戈爾曼關心族人,飛身衝向火場,鄭奇緊隨其後。火是魔法引起的,鄭奇吸噬火系元素,又施展水系魔法,很快將火勢控制住。在現場,不久前耀武揚威的龍人和巨龍,此時業已失去了生命,只留下一塊塊被燒焦的殘軀。
“是誰做的?是不是你們鄭家?”戈爾曼後退兩步,啓用天賦嫁衣,狠聲問道。“我們都決定離開了,爲什麼還要滅絕我們?”
“不是鄭家做的。”
“短短時間內殺了所有人,不是鄭家還有誰,除了你們鄭家,誰有這個實力?”死去的每一位族人,都有不弱於聯盟頂級高手的實力。要想在短時間內殺了他們,只有十級以上的強者才能做到。聯盟裡,除了鄭家,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
戈爾曼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美目一瞪,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鄭奇穿上影裁體,擋下戈爾曼的攻擊,解釋道:“不是我們!你別以爲只有鄭家厲害,在我認識的人中,還有幾個極端可怕的傢伙。那些傢伙幾乎每一個都比你厲害。”
“不可能!”戈爾曼大吼着,天賦嫁衣開始變化,青色衣裙緩緩收攏,形成一副盔甲的摸樣。
鄭奇大驚,曾見過埃米把天賦嫁衣進化到這種程度,心知若是翅膀出來,他也無法對付。連忙撲上,在其完成天賦嫁衣的第二行態前,將她制住。“你們龍族自以爲是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那個傢伙收服了安尼塔斯,你說他有沒有實力殺你這些不入流的族人!”
“安尼塔斯叔叔?收服?你在騙我!這是不可能的。”
鄭奇一陣頭大,“你們龍巢一定沒有學校。”
“胡說,我們有學校。”
“那一定沒有思想品質教育課,一個個都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鄭奇停頓一下,在腦海中梳理近期裡韓煥希的神秘舉動。
韓煥希在舉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吸取王廣林的精神異能而獲得天賦踏莎行,之後他就重回冰眼玄界。不對。他沒有冰眼密鑰,理應進不去纔對。那麼,他應該是埋伏在冰眼玄界外,在安尼塔斯從冰眼玄界出來時,偷襲安尼塔斯。然後將之收爲魔寵。
是這樣的嗎?安尼塔斯地品性並不怎麼樣,但生性卻十分高傲,寧死也不會做他人的魔寵的。這種猜測並不具有絕對性。當年白雲也傲的不得了,後來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做了他地魔寵。
具體過程,沒有猜測的必要了,總之他需要面對一個結果,安尼塔斯成了韓煥希的魔寵。
十級巨龍魔寵。加上雙天賦,韓煥希要做什麼,只要不與他鄭奇爲敵,都可以做到無往不利。嚴格算來,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已經如此了,他還在追求什麼?自從韓家覆滅以後。這傢伙越來越神秘,也不知他究竟是報仇,還是要做其他什麼。
競技場比試,是在四大組織面前立威。這點很容易猜到。可屠殺龍人,滅殺龍族,其目的又是什麼?大膽點猜測,他因家破人亡。深受打擊,繼而神經失常。即便這樣,神經病也不至於到處殺人放火,且只殺龍族。
想來想去,鄭奇只能認爲。韓煥希有大行動,行動的目的不明,不過行動的過程一定會牽扯到龍族。“卸枷之水在哪裡?”他問戈爾曼道。
戈爾曼轉頭望向一個角落,那個地方屍體最密集。鄭奇也望過去。果然,如同所預料地一樣,分配下去的卸枷之水全部消失。
“我們馬上動身,不然。你們龍巢將迎來一場浩劫。”鄭奇簡要說明一下韓煥希的實力。驚的戈爾曼乍舌不已。“除了鄭家,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高手?”
“你們龍族必須認清一點。不可小覷人類。”
除去被韓煥希搶走的,戈爾曼手中的卸枷之水還剩四份。她自己一份,紅龍哈蒙德被殺了,需要另找一頭飛行坐騎,所以艾爾瓦分得一份。還剩兩份,鄭奇和兩女不好分配。“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想回精靈之家看看。”妮蒂亞見夜兒一直不說話,不情願地主動退出。
“你回去一下也好。”鄭奇馬上同意這個藉口,這讓精靈有點失落。“我從龍巢回來,會馬上去找你的。”
精靈又一次展顏微笑。“蝶兒說她很想去精靈之家看看,我先去找她,找到後,帶她一起回去。你回來後,記得一定要去找我們。”
“一定會的。”
事情這麼定了下來。鄭奇屬於實幹派,決定的事就去做,絕不拖沓。於是,天還未亮,三人就出發了。
一路向西,沒有意外。直到快要到達絕望荒漠時,鄭奇突然心情興奮,坐立不安起來。興奮來的突然,也無稽,彷彿多年埋下的種子猛然間發芽。隨着距離的拉近,這棵興奮地嫩芽茁壯的成長起來,越長越大。等看到眼前一望無垠的黃沙時,嫩芽已經長成了蒼天大樹,把心口嚴嚴實實的堵了起來。
鄭奇的臉色變地很古怪,望着荒漠,低聲嘆道:“戈爾曼,你說的對,我的天賦確實來自這兒。我,感覺到了。”黃沙漫天,一個個沙丘如連綿起伏的山巒。這片荒漠也並非都是如此,還有一些地方是戈壁,還有一些地方長着綠色的植物。可以在這種糟糕的地方生存,它們的頑強讓人佩服。在佩服地情緒之外,更多地情緒是----驚詫。驚詫的原因是,沙漠,戈壁,綠洲,這些分佈地地域根本毫無規律可言,就像棋盤上胡亂擺放的棋子,混亂無序,與別的沙漠差異太大了。
心中的興奮十分強烈,鄭奇臉上泛起潮紅,他強忍着。端坐在艾爾米的背上。望下方,看似普通的荒漠,處處透着詭異,彷彿是一個……
他心中有股很模糊的感受,不知如何來描述這片荒漠。“先找老頭子。再回來探險。”他在心中不住地念叨這句話,以此壓制快要抑制不住的興奮。
“你看起來很不正常。”夜兒輕聲說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關係。”額頭上汗水不住的向下流,臉上的肌肉不住的顫抖着。四個字,幾乎耗盡他所有氣力。
夜兒地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將體內的能量疏導開。譁,一種觸電的感覺。兩個人身軀同時一震。身體不住的搖晃。
“咦,下面有人!”戈爾曼驚訝的叫道,“你們快看。”鄭奇轉眼看下去,隔着漫天黃沙,隱約看到一個窈窕的人影在沙漠中艱難地行走着。“是她!”艱難構建起來的壩體,在得到一個理由後,像一層薄紙般被戳穿。潮水般的興奮一瀉而下,無法抑制。“你們在致命沼澤等我。”說完,他縱身躍下龍背。
在落入黃沙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卸枷之水的用途。
藍色的好像一瓶色澤鮮明的飲料,喝起來也和飲料一個味兒,甜絲絲地,就因爲太普通。所以纔沒有去注意。當黃沙觸及身軀的那一刻,這些喝進腹中的藍水,陡然冒出來,化作一蓬藍光,將身軀保護起來。
“不要下去!”戈爾曼的聲音彷彿從天際傳來。縹緲虛無,無可捉摸。之後,便什麼都聽不到了,也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風沙。
在落地的那一刻,鄭奇還未站穩,卸枷之水形成的藍光護罩破碎。之後。降臨下來的是可怕地現實。
腳下一軟。雙腳陷入沙土中,上身失去支撐。趴在沙土裡。失足跌倒,自實力大成以來,這尚屬首次。鄭奇把頭從沙子中擡起頭,慘白的臉沾滿了沙子。“怎麼是這樣的?”體內的能量,不論是鬥氣還是魔法,抑或是生命之能,甚至是《五禽戲》練就的肉體力量,全部消失。此刻,他比一個普通人還要孱弱。
剛爬起身,一陣鋪天蓋地地風沙壓過來,又一次把他吹倒。他奮力爬起來,頂着風沙,拼命的喊着:“東方蕙!”
在空中,即便隔着風沙,他還是一眼認出頂着風沙前行人影的身份,東方蕙。他不知她爲何來這兒,也不在意,當時他需要的是一個下來的理由,讓心中的衝動化爲實際行動的理由。
空中看到是一回事,真正下來找人,是另外一回事。在方向無誤地情況下,找了一個多小時,才隱約從呼呼地風沙中得到一點回應。
他奮起最後一絲氣力,飛跑過去,終於在風沙之中又一次看到伊人的身影。這是一次特別地相遇。
這片荒漠,之所以冠名爲“絕望”,在於進來的人沒有可以逃出去的,如果剔除龍皇和鄭俊秀。以前也不是沒有冒險家進來冒險,但無一例外,進來後就沒有再出去過,彷彿這裡是一片岩漿,人就是水滴,只要進來就被蒸發。久而久之,死的人多了,教訓足夠了,也就沒有人再進來,即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奧布里夫婦,也不敢進這裡來。
這片荒漠有多可怕,看一下此刻的東方蕙就明白了。
鄭奇很是疲憊,但目光還是一刻都不停息,在東方蕙凹凸有致的嬌軀上,不住的瞄着。潔白的嬌軀,完美的曲線,讓她看起來宛若一尊玉雕女神。“你……你的……衣服……呢?”
看到鄭奇出現,東方蕙有些發呆,呆的時間並不久,便被炙熱的目光驚醒。倒退兩步,雙手護住身上的要害。“你……”她激動不已,不知該問什麼。
鄭奇不捨的把注意力從致命的誘惑上移開,才發現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一直保護東方蕙的五米界限,此刻竟然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這一層絕對比不上指甲的厚度。“怎麼會這樣?”
“怎樣?”
“你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