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快馬奔馳,塵土飛揚
十餘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駢西城趕去’馬上的騎士們神情凝重,眼眸中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一絲絲急躁之色。
裘府的護衛對於林廷的傷勢或許並不關心,但對於裘府的小公子和那些同伴的傷勢卻極爲擔憂。
如果裘思詠這一次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他們這些守衛者只怕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裘府主人裘唐古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手打拼出裘府這份基業的裘唐古擁有讓所有人都畏懼膽寒的卓越實力。
“得……”
馬上的一位騎士突地高聲叫道。
仿若是約定好了似的,十餘騎幾乎同時停了下來,唯有餘威華父子稍稍的慢了那麼一點。
孫橋景擡眼看着前方,長吁了一口氣’道:“來了……”
前方,大片塵土高高揚起,耳中隱約可以聽見如同擊鼓般的馬蹄踏地之聲。
在這個時候,還在官道上放馬疾馳的,怕是也唯有裘三回去所請的援軍工
餘威華舟眼眸一凝,他的眼中透着一絲緊張和期待,他的心底期盼着,裘家來人的實力越強越好。
唯有強大到遠勝孫橋景的地步,才能夠擁有入山解救鄭浩天和嶽龜的實力。
遠方豁然響起了一道長嘯,這道嘯聲並不高昂,似乎平平淡淡,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但就是這種平淡的聲音中,卻偏生顯示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嚴氣勢。
餘威華的心中一顫,他竟然打從心底中泛起了一絲想要俯首稱臣的衝動。
“是老爺親自來了。”孫橋景驚喜交加的道。
裘大小姐高高的擡起了皓腕,從她的手鐲中閃過了一道藍色的光芒直衝雲霄……
隨後,衆人只覺得眼前狂風大作,一片烏雲攜着無以倫比的龐大氣勢鋪天蓋地般的颳了過來。
“弊嘶嗅嗅,嗅嗅嘶嘶……”
衆人胯下的駿馬在下一刻竟然全部跌坐在地,再也沒有一匹能夠站立起來了。
餘威華伸手將林廷抱住,從馬上一躍而下。然而,他的所有動作全部僵住了。
因爲他發現,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從天而降’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撲呃……”
場中幾乎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
唯有裘大小姐的身上蕩起了一絲藍色光圈,別橋景的身上騰起了一股強大氣息,纔將這股力量化解掉。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連餘建升都是不堪負重而跪拜在地。
“咯咯嗯……”,
餘威華牙關緊咬,他抱着林廷,努力的站着,他身上的骨髏發出瞭如同爆炒豆子一般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崩潰,但自始至終,他的雙腳無論如何顫抖卻都沒有真的跪下。
裘大小姐和孫橋景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孫橋景的眼眸更是隱隱發亮,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讓他心動的寶物。
人影一閃,裘唐古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衆人的面前。
他瞥了一眼滿臉崢嶸的餘威華,身上的氣息驟然一斂。
餘威華的渾身一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剛剛被撈上水面接觸到空氣似的渾身發軟。
“怎麼回事?”
“爹,小弟中了狼毒’必須立即解毒。”裘大小姐飛快的說道。
裘唐古那張充滿了威嚴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怒色’他伸手接過了裘思詠,定眼一看,頓時放鬆了下來。
狼毒對一般人而言,絕對是難以解決的東西,但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麻煩而已。
“大哥,你也受傷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在別橋景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箇中年人,他的面容與孫橋景有着幾分相似,分明就是親兄弟。
孫橋景微微點頭,道:“沒事,就是有點脫力而已。”
裘唐古手一揮,沉聲說道:“我帶他先回去,你們慢慢趕來。”
“等一下。”餘威華厲聲喝道:“裘大小姐,您答應過我的。”
裘大小姐猶豫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道:“爹,我們在山中遇到狼羣,這位餘先生的兄弟鄭浩天爲我們斷後,被狼羣所困,必須要救他。”
當她說道“必須”這兩個字的時候,特意的加重了一點兒口氣。
別人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裘唐古卻是清楚。
以鄭浩天那來歷莫測的身份’以及與萬寶軒之間的淵源,若是他掩護裘家姐弟斷後而他袖手旁觀的話,那麼後果肯定是相當嚴重。
雖然不至於與萬寶軒交惡,但相互之間的關係肯定會有裂痕。
裘唐古目光落在餘威華的身上,突地冷哼一聲,道:“你見老夫不但不跪,而且還大呼小叫,既然如此,老夫又爲何要救你兄弟。,
餘威華一怔,他放下了林廷’隨後猛地踏前一步,雙腿一彎’已經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
他雙拳緊握,【小》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掌心肉中,【小》他的臉龐通紅,【小》因爲熱血的狂涌而變得沸騰。【說》他以頭點地,厲聲道:“【網》裘老爺,請您大發慈悲,救救小人的兄弟。”
裘唐古來此之時所展現出來的威能,已經讓他徹底的心服口服。他知道,在這一刻能夠擊殺羣狼,將鄭浩天和嶽龜平安救出來的’也唯有此人了。
孫橋景和裘唐古微微動容,此子的武功不值——,但一身的硬骨頭卻是令人讚賞,哪怕是承受了裘唐古的氣勢威壓,也是不肯有絲毫的屈服。
可是一提及陷入危機的鄭浩天,他便立刻服軟,哪怕是讓他屈辱舟跪拜’他也不曾有絲毫的猶豫。
“好,我很欣賞你。”裘唐古借坡下驢道:“我就爲你出手一次。”
“多謝裘老爺,請允許小人帶路。”
裘大小姐翻了一個白眼,既然牽扯到鄭浩天,爹爹肯定要出手的。但還要讓餘威華領一個人情……
“橋景,你帶着思詠和中毒之人先回去給他們解毒。”
“老爺,我也想要去。”孫橋景沉聲道:“洞景,你帶人回去,快。”
“爹,我也要去。”裘大小姐毫不示弱的道。
孫洞景一怔,但還走向着他們點了一下頭,接過了裘思詠,令其他人抱起中毒之人,騎上略顯驚慌的馬兒,迎着後方的大隊人馬而去。
“我們快走。”餘威華返身朝着馬兒走去,他要爭分奪秒的趕去山谷。
“不用麻煩了。”裘唐古的聲音陡然響起’他袖袍一揮,一股黑雲瞬間瀰漫了開來。
眨眼之間,裘家父女,孫橋景和餘威華就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一片烏雲以比快馬迅捷數倍的速度朝着前方飄蕩過去。
山谷外,鄭浩天放聲大喝。
他的聲音中充斥着無與倫比的狂暴氣息,
在他的腦海中,光與暗的力量繚繞交錯,釋放出了一種奇異的力場。凡是在這股力場內的小狼虛影’都會猶如飛蛾撲火般的衝擊過來。
而這些虛影一旦進入力場之內,頓時在瞬間消融,反而成爲了力場的一部分’讓這個力場不斷的擴大了出去。
隨和力場的擴大,鄭浩天體內的熱流也就愈發的澎湃激盪,難以掌控。
這些熱流化作了他的力量,讓他力大無窮,化作了他的體力,讓他耐力無限。
一個多時辰,他的狼牙棒越舞越快,越舞越是輕鬆寫意。
無論是前方的黑袍人,還是後方的嶽龜,都是膛目結舌,難以置信。他們看着鄭浩天的目光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了。
嶽龜以前雖然領教過鄭浩天的耐力,但是空手對敵和施展如此沉重的狼牙棒對敵完全是兩回事。
一個人可以打一個時辰的拳,但要他拿着狼牙棒揮舞一個時辰,那就是勉爲其難了。
更何況,這裡無數的巨狼也不是花架子,在它們衝擊的壓力之下,耐力的消耗速度將會更加的快捷。
一箇中階獵師,竟然擁有着如此不可思議的耐力,那絕對是駭人聽聞,絕無僅有。
黑袍人長嘆一聲,他輕聲道:“失策。’,
他站了起來,向着前方走去。
這一次,他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而是光明正大的在狼羣中行走。凡是他經過的地方,那些巨狼們都畏懼的退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通向谷口的道路。
鄭浩天豁然轉頭向他看去,那雙眼眸中閃動着明亮的光彩。
神目如電,攝人心魄,不外如是……
黑袍人的心中陡然一凜,他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種想要轉身逃遁的想法。
不過,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眼眸中隱隱的帶着一絲羞惱之色。
他竟然會被一箇中階獵師攝住心神,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嗷嗚……”
他仰出了一道巨大的狼嚎聲。隨後,他一步踏出,一拳向着鄭浩天的狼牙棒打去。
“轟……”
威風八面的狼牙棒終於出現了一絲滯礙。
此人的真氣和**竟然如此強大,能夠硬撼鄭浩天手中的恐怖兵刃。
而與此同時,在狼羣中也跳出了數條黑影。
這些比正常巨狼要小的多的毒狼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機會,它們或是抓住周圍巖壁,或是貼地穿行,朝着兵器震盪,空門大開的鄭浩天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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