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威作福,狗仗人勢,他們在行。
可真要動起手來,他們比誰都廢。
也就因爲他們唐家的人,這纔在燕京沒有被人打死,要不然以他們平時的作爲,估計早就被人打死了。
此刻,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再提來啊,單挑啊這樣的話。
老實了很多。
也不再罵了,只是依然不甘,憤憤不平的瞪着蘇炎。
無他。
因爲蘇炎表現得越是優秀,他們就越吃味,越恨蘇炎。
“我們走。”
惡惡的瞪了眼,衆人冷哼聲,扭頭就走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呵。
看着離去的他們,蘇炎無語的搖頭輕聲一笑,這次燕京之行,只怕不會那麼順利。
“炎兒,你什麼時候學的武?”
這時,唐雅琴心情大好,走上前微笑着問道。
瞥了眼,蘇炎沒理會,看向朝自己跑來,又一把抱住他胳膊的妹妹,他微微一笑。
“哥,你剛剛好神氣,好威風,嚇得那些傢伙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妍妍一臉崇拜的望着蘇炎。
蘇炎笑了笑,沒說話。
對於這個妹妹,他還是想要寵愛一番。
伸手摸摸妹妍的頭。
誰知,妍妍小嘴一嘟,撇嘴道:“不要摸我頭,摸頭長不高。”
呵呵。
蘇炎頓時大笑起來。
妍妍其實不矮,已經快到蘇炎肩膀了,但配合着她那帶着些委屈的可愛樣子,就讓人忍不住想笑。
人小鬼大。
“我們進去吧。”
唐雅琴看到兩兄妹很是友愛,心裡的石頭頓時放下,在此之前,她還擔心蘇炎會因爲她,不待見妍妍這個妹妹呢。
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哥,我們走。”
妍妍拉着蘇炎,就朝裡走,一蹦一跳,很是活潑歡樂。
進入別墅。
蘇炎沒有像個土包子一樣,四處張望。
唐家別墅雖說奢華,可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兒,他堂堂北域戰神,什麼樣的別墅沒見過?
就連真正的皇宮,他都住過。
更別說只是一棟別墅了。
他是淡定。
但一旁的唐雅琴和妍妍看他一點也不吃驚,反倒有些暗自砸舌,不由更加好奇蘇炎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一般人若看到唐家這金碧輝煌的別墅,早就吃驚得下巴掉一地。
可蘇炎淡定自若,眼神平靜,沒有一絲驚訝,好似見慣了這樣的地方,司空見慣。
唐雅琴因爲蘇炎不待見,不好問。
不過妍妍倒是沒她那麼多顧慮,看了眼,直接問道:“哥,你看起來怎麼這麼淡定,一點也不吃驚?”
蘇炎愣了下,詫異道:“我爲什麼要吃驚?”
妍妍啞然。
這讓她怎麼說,說唐家別墅奢華,蘇炎就應該吃驚?
那不就是在說蘇炎是土包子嘛。
吐吐舌頭,她嘻嘻笑道:“走。哥,我帶你轉轉。”
說罷,不待蘇炎說話,就拉着蘇炎走了。
唐雅琴看着無奈的微微搖頭,有時她拿這個女兒也沒辦法,只能由着她。
目送她們離開後,唐雅琴臉色一變,恢復以往,冷臉如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仰頭直接朝別墅後面的小洋樓走去。
小洋樓很別緻。
洋樓前,種滿了奇花異草,一走進,就能聞到令人心情舒暢的花香,心曠神怡。
此時,洋樓旁陽光房裡,一位滿頭銀髮,有點枯瘦,身穿灰衣的老人躺在太師椅上,好似睡着了。
唐雅琴走進陽光房,撿起掉在地上的毯子,就要給老人蓋上。
這時,老人忽然睜開眼,看了眼唐雅琴,任由她將毯子披在他身上,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躺着。
“接來了?”
半響,老人也不睜眼看唐雅琴一眼,隨口問道。
唐雅琴微微頷首,嗯聲道:“龍江那邊出了點事,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說完,唐雅琴就站在一旁,看着始終沒睜眼的老人,已經做好被訓斥一頓的準備。
然而。
沒想到老人非但沒有說她,反而忽然問了句,“家裡那些小子,沒鬧吧?”
唐雅琴愣了下,隨即搖頭道:“沒鬧。就是剛剛在門口說了些渾話……”
呵。
聽完唐雅琴講完剛纔門口發生的事,老人忽然睜開雙眼,笑了起來。
然後在唐雅琴的攙扶下,坐起來,拿起一旁的茶杯,一邊喝水一邊道:“好小子,有個性。不愧是你兒子,是我唐家的種。”
唐雅琴微微一笑,同時也鬆了口氣。
老人這話,不僅誇了蘇炎,也將蘇炎的身份定了。
不管蘇炎是姓蘇還是姓唐,他就是唐家的人。
有老人這話,以後蘇炎在唐家也就名正言順,誰也找不着理由說什麼。
待老人喝完水,幫老人又續上後,唐雅琴開口道:“炎兒這些年受了不少苦,之前還被人陷害,進了監獄。我沒別的心思,只是想彌補這些年對他的虧欠。”
老人站起身,走出陽光房,走到旁邊花草旁,拿起一旁的水壺,一邊俯身澆花,一邊淡淡道。
“你的心思,我知道。這些年,你受委屈了。要不是我逼你,你也不會攬下所有事,硬生生把自己逼成現在這樣。”
“他們不懂,以爲你有別的心思,其實如果可以,你會毫不猶豫的撇下現在的一切,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悠閒的過完下半輩子。”
“但現在唐家風雨飄搖,你兩個哥哥戰死,小的又不成氣,只知道玩樂。這個家,還得你守着。”
“有你在,我放心,唐家不會倒!就是苦了你,害得你有兒不能認,有家不能回。”
跟在後面的唐雅琴聽到這番話,眼圈一紅,差些哭出來,被她強忍住了。
她的苦,誰知道?誰能體會?
沒人!
也無人可訴!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只想跟兒子團聚的母親,但因爲唐家,她被牢牢困鎖,不得自我。
在外面,她強勢,寸步不讓。
不管面對誰,她凌厲巍然,不怒自威。
也只有在這裡,在老人面前,她纔會稍是感到輕鬆,放下身上的枷鎖,肆無忌憚的說些平時不敢說的話。
“他還在燕京?”
老人拿起旁邊剪刀,修剪着一株水晶蘭,也不回頭看唐雅琴一眼,隨口問起。
唐雅琴臉色一怔,心頭震動。
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問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