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屋待了三天,戚芷染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
“魂帝,我已經適應了蠻荒的氣候,爲何我的功力還不恢復。”戚芷染多少是有些着急的,她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夙司陰怎麼樣了,她也惦記她的子慕和辰逸。
“我能助你離開蠻荒,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恢復功力,如若不然,在我爲你渡氣時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坐在院子裡撫琴的魂帝擡了擡頭,目光帶着幾分柔和。
見狀,竹兒衝着戚芷染說道說道:“阿染姐姐,你不要着急,每日來蠻荒的人不計其數,很多人被關了數百年也沒出去呢……”
“……”
魂帝眉頭一皺:“臭小子不許胡言亂語……”
竹兒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跑開了。
“小主人,我們不會一輩子都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吧……”泥萌有些害怕了,小臉一拉。
小狐狸猛地拍了拍泥萌的腦袋瓜子:“別胡說,你要相信大染染!我們家大染染是什麼人,大染染可是個天才,總能創造奇蹟的天才!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戚芷染拳頭微握:“嗯,我也相信我一定能離開蠻荒。”
“我有一事不解,竹兒小小年紀爲何會在這蠻荒。”
魂帝將搭在琴絃上的雙手收回,側眸看向戚芷染,笑容溫潤如玉:“竹兒是個可憐的娃,他爹曾是天界上仙,後來他爹愛上了魔界的女人,二人私奔,後來天界通緝令抓捕他爹他娘,二人被逐進蠻荒,在蠻荒生下了竹兒,竹兒剛出世時他爹便去世了,緊接着他娘也跟着殉情了,我見這娃可憐就將他帶回了竹屋,取名竹兒。”
聽到竹兒的身世遭遇戚芷染胸口有些發悶,這世間可憐人無數,不過竹兒很幸運還遇到了個魂帝。
“阿染,有件事我想拜託你。”在戚芷染怔愣之時,魂帝站起身來,輕輕抖了抖衣袍上的褶皺。
“什麼事。”戚芷染真的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幫到他什麼。
“若你出了蠻荒,把竹兒也帶走,讓他做你的徒弟,替我好好照顧他。”魂帝沒有猶豫,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戚芷染倒是意外。
“留在蠻荒沒有出息,竹兒他還這麼小,人生還有很多路沒有走,你帶他出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這一直是我的心願,也拜託你了。”
“可是,竹兒他願意出去嗎?”她可以帶他走,但前提是竹兒心甘情願。
“我會和他說的,他一定會聽我的話的。”
“如果竹兒願意出去,那我就帶他出去。”戚芷染果斷道。
魂帝輕輕舒了一口氣,有種了卻一樁心事的舒逸感。
“出了竹屋往南走一千米,有一片望夫山,山上堆滿了石頭,你每天爬到山上將石頭一塊塊搬運到山下有助於恢復功力。”突然想到什麼,魂帝給戚芷染指了一條明路。
聞言,戚芷染眼前一亮,現在,就算只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
如此一想,戚芷染帶着小狐狸泥萌朝着竹屋外走去。
……
烈日炎炎,蠻荒一片死寂,行了一千米的路戚芷染早已汗心夾背,這一路上她看到了無數死屍,看到了很多奄奄一息的人,她暗暗發誓,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她就算是死,也不做蠻荒的鬼!
“小主人,我們來到了望夫山!”泥萌一眼看到了那塊大石壁,連忙從戚芷染肩頭跳了下來。
自從來到蠻荒後,它和小狐狸的功力也完全喪失了,魂帝說小主人的功力可以恢復,但它和小狐狸的功力必須出了蠻荒才能恢復!
哼!好氣哦!
“我的天,這麼多大石頭!大染染你得搬運到哪年哪月去!”看到方圓百里的大石頭堆時,小狐狸懵逼了。
戚芷染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口中說道:“聽竹兒說,這些石頭是由一個女人搬運到山上的,那個女人的丈夫死了,她極度思念她的丈夫,可她卻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甚至連怎麼出蠻荒都不知道,她思念她丈夫成疾,於是乎她每日每夜都搬運大石頭,日積月累,這裡堆滿了石頭,她就站在石頭上眺望遠方,想看見她丈夫的模樣,後來,這裡被稱作望夫山。”
“那後來呢,她離開蠻荒了嗎?她看見她丈夫了嗎?”聽到這個故事,泥萌只覺得心酸。
“她沒有離開蠻荒,後來……她鬱鬱寡歡也死去了。”戚芷染輕輕嘆了口氣,也覺得這個故事很心酸。
若放在以往,她可能會嘲笑這個女人沒有骨氣,可當她真正愛上夙司陰後才發現,每個心中有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愛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
“行了!行動吧!你們兩個就跟在我身後不許亂跑!”說完這句話,戚芷染站起身來,回身抱起了一塊大石頭。
她雖然沒有功力了,但她的臂力卻一直很好。
戚芷染抱起了一塊大石頭直接朝着山下邁去。
反覆十多次,戚芷染已是滿頭大汗,可她丹田處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小主人,我們歇一會兒吧!”泥萌看着都很心疼。
“我沒事,強身健體嘛。”以往她在特工組訓練的時候,還曾背過百斤重的石碑呢,這些石頭又算得了什麼。
一直到深夜,戚芷染還在搬運石頭。
天邊只有幾顆寒星,蠻荒的夜晚竟然比七界的寒冬還冷。
“小主人,泥萌冷……”泥萌眨巴着眼淚,眼淚一顆顆的砸了下來。
“大萌萌不哭,來,本大爺抱抱……”說着,小狐狸給了泥萌一個暖心的熊抱,毛茸茸的身子緊貼着泥萌。
“哇……”泥萌哭的更兇了:“小主人,泥萌不想看見你受苦……”
戚芷染俯下腰身摸了摸小狐狸泥萌的腦袋,安撫一聲:“人生哪有一直順利的,起起落落很正常,不要怕,天上給我考驗一定是有目地的,我會在這段時光裡變得更強大。”
說完,戚芷染坐在了一塊大青石頭上,擡頭看了看天邊的寒星。
其實她也不確定她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思念,總是在夜晚的時候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