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下女人面容上露出明顯的錯愕,夙司陰一雙鳳眸泛起詭譎的寒光:“女人,你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異常好聽。
“想什麼?”他對她說出那種‘曖、昧不清’的話竟然還問她在想什麼?
驀地,戚芷染嫣然一笑:“如此說來,難不成還是我撿了個便宜?”
“當然。”夙司陰想也未想勾了勾脣,眸底盡是一片濃重的氤氳。
“額……”戚芷染眼皮抽了抽。
她就知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死女人,本尊又想要了……”見到她這勾人的模樣,夙司陰心頭沒由來泛起一股燥火。
未等戚芷染消化了他前一秒的話,下一秒,夙司陰俯下頭啃住了她的脖子。
他體內中了一種奇毒,毒性發作生不如死,身下這個女人的血除了可以解他的毒以外,……他對她的味道也有一種莫名的迷戀。
嗯,很莫名。
戚芷染面容一僵,這個老變、態非要把話說的這般惹人遐想才舒心麼?!
良久,夙司陰薄涼的脣才從戚芷染脖子上移開,他輕挑着眉頭凝視着她,清寒的藍眸裡恍若裝着日月山河,自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驍勇,半是蒼穹皓月,半是地獄孤星。
“走吧,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就在戚芷染的目光險些陷在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時,驀地,夙司陰神秘的扯了扯脣。
回過神兒來,戚芷染凝了凝眉,打量着他:“不懷好意?”
“怎麼會,本尊從來不會對像你這種‘純情的小姑娘’不懷好意的。”
“……”戚芷染臉色一沉:“爲什麼要加重‘純情的小姑娘’幾個字??”
“……”這都被她發現了?
夙司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眸心詭譎之色更重了三分,就在戚芷染險些控制不住揍他一頓時,一道藍光涌現,霎那間,數道靈光鋪天蓋地襲來。
她只覺身子一輕,眼前再看不清任何事物……
……
戚芷染渾身一冷,驀地,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哪兒?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一張冒着寒氣的冰牀上,從冰牀上踏下來,她纔看清她的處境,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宮殿,華麗而優雅,這裡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用上等水晶做成的,就連瓦片都是由七彩琉璃石蓋成的。
耳邊隱約傳來涓涓流水聲,戚芷染擡步朝着聲源處奔了去……
越過條條長廊,戚芷染這纔看到遠方的那片水池。
水池旁生長着成片成片的藍色妖姬,藍的好似一片汪洋,妖魅中透着道不出的淒涼之意。
戚芷染隨意掃了一眼,意外發現那片幽靜的池水中有一個人影,此人,好像……正在沐浴。
她擡手有意無意的撥了撥眼前的雲霧,下意識的朝着那方望去。
那是一個男人的輪廓,讓她震驚的是,男人的背上紋滿了妖紅色的彼岸花,像是天公吻過的痕跡,開的那般豔麗,妖冶,墨發掛着水珠落在他的肩上,他背上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好似渲染過的畫卷,竟有種勾魂攝魄的美意……
等等,她眸子眯了眯,這個背影怎麼這麼熟悉……
這時,耳畔傳來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打在她身上的呼嘯涼風帶着絲絲鹹意。
戚芷染眉頭一皺,片刻察覺出異樣,海浪的聲音是從她頭頂上方傳來的,她現在……好像是在海底!
慵懶的泡在水池中的男人背脊微微一動,戚芷染眉頭皺的更深了。
果然是他……
未等她開口詢問些什麼,水池中幽幽響起男人蠱惑空靈的聲音:“看夠了嗎?”
夙司陰側眸,妖惑衆生的斜瞄了她一眼。
驚鴻一瞥,山河永寂。
戚芷染一愣。
“爲何帶我來此?”她也不追問這裡是哪,她只想知道……他的目的。
“伽羅之濱。”冷冷的四個字帶着男人與生俱來的氣息,無形間,冷卻了周圍的溫度。
戚芷染微微垂眸,半刻,冷聲道:“人魚族?”
夙司陰沒有作聲,伸出一隻掛着水珠的手臂輕輕勾了勾垂在岸邊的衣袍,見狀,戚芷染鬼使神差的嚥了咽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着他的動作,就在夙司陰身子將從水池中站起時,他眉頭突然一皺。
接着,那雙寒眸如利劍一般掃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女人。
“……”這個死女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莫非是想看他寬衣??
意識到這一點,下一秒,一股強光遮擋住了戚芷染的雙眸。
戚芷染:“……”媽的!一言不合就放大招!
強光落幕,原本半臥在水池中的邪魅男人,此刻已然穿好了衣袍站在她面前。
陰柔狂狷,放蕩不羈。
“死女人,少打本尊的主意。”夙司陰動了動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這番話聽上去帶着幾分怒意,可他的面容上卻沒有絲毫怒色,反而帶着幾分痞壞。
戚芷染一直以爲,這種表情只有凰北陌會有,沒想要老變、態也能將這種痞裡痞氣的陰邪之氣練的爐火純青。
佩服佩服……
“打你的主意?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打誰的主意?”
這句話,戚芷染早就想問他了。
她承認,一開始是她搶了他的契約靈獸,又一不小心踢了他的小弟弟,再不小心搶了他的小狐狸……
咳咳……
但一直糾纏不休的人明明是他。
“走了。”未等戚芷染思索完畢,夙司陰擡步繞過了她的身子。
去哪?
戚芷染低呼一口氣,心中無比不平衡。
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老變、態,到底在搞什麼……
……
戚芷染跟着夙司陰的腳步繞過了一座座珊瑚石建成的宮殿,海底的光線不強但也不暗,溫和的恍若初照大地的第一縷陽光。
驀地,夙司陰腳步一頓,戚芷染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她擡起頭來,此刻,映入眼簾是一扇海藍色的水晶門,與其說是門,倒不如說是一層結界,它看似是一扇門,可它卻將整片海域一分爲二,門的那一面是何風景,戚芷染一概不知。
“把手按在門上。”耳邊森然響起夙司陰陰沉的聲音。
戚芷染挑眉,心中泛起疑慮。
莫非這個老變、態連這層結界都破不了?
未等她詢問,一旁男人壓低嗓音道:“本尊的血液爲百年難遇的純陽之血,而你的血液爲百年難遇的純陰之血。這下……”該懂了吧?
戚芷染譏諷一笑,又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