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袖擰眉掃過他,涼涼的一眼,嚇的方嘯雲不敢再問慌忙回道:“三天前出現的,這羣人打着淘貝樓的名號直接上門挑釁踢館,當時風揚聖王正在淘寶樓裡,一番打鬥吵鬧後,雙方約定好了今日決戰,誰贏誰就做大……”
方嘯雲把他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當時他也在場,剛好趕上了混亂,不過一點忙都沒幫上,這突然冒出的一羣人實力深不可測。
景袖冷眼繼續看着人羣中,挑釁?踢館?誰贏誰做大?好狂妄的口氣呢。
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城門上,方嘯雲一愣,四處張望,找不到景袖的影子。
這方,衆人的包圍圈裡,以淘寶樓和淘貝樓爲首兩方對坐,各自五十人的陣營,氣氛凝重。
淘貝樓最前,衆人以一個紫色玄服的人爲首,這人氣息輕盈,應是二十來歲,一身男子裝扮,身形嬌小玲瓏,因爲一具紫鳳的面具遮擋,看不到面貌,難辨雌雄。
暗處,景袖黛眉高高一挑,很是意外,別人難辨,她可不難,因爲玩毒玩藥,景袖的鼻子異常敏感,即使隔的老遠,她都聞見這人身上一股淡香,像是鬆衫的味道。
這人,是個女子!
不僅因爲味道,還有一種直覺,女人直覺,無法解釋。
“說吧,這最後一場比什麼?”女子淡然的道,渾身一股傲氣,這讓景袖些許恍惚,似乎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一般,那般自信,那般不可一世。
一瞬,景袖心頭對這人竟有了幾分複雜的感覺。
對面淘寶樓當家的還是風揚,北雲霄黑瘋子等人坐在一旁。
“比什麼?比人脈,比人心,比這華夏城的百姓更願意支持誰。”風揚悠然道,雖然輸了一場,但不見他絲毫急色,悠閒淡定的態度讓對面淘貝樓的人眉羽皺起。
“小子,你們未免欺人了些。”紫衣女子身邊,一樣貌普通侍衛打扮模樣的男子呼道。
比人心,比人脈,他們不是輸定了麼?
白峰揮舞着風雲砍刀猛地呼嚷:“欺人?我們哪裡欺人了?不是你們呼嚷什麼都可以比麼。”一身泰山般的氣息如颶風般迎面撲上衆人。
一瞬,淘貝樓衆人擰眉。
人羣中的景袖臉色掛起淡笑,很好,雖然無恥了些,不過達到目的就成,有時候無需公平。
正想着,淘貝樓衆人前的紫衣女子忽地站了起來,她手腕擡起,緩緩取下臉上的面具,這是張精緻如玉的容顏,重要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看着這張容貌後,衆人的心神不自覺被牽引,似乎它具有某種魔力一般。
連景袖也是心湖微起波瀾。
女子氣息轉換,頃刻間便成了翩翩如玉公子。
她手腕微擡,對着周圍的百姓拱手一拜,淡聲道:“幾日前,我父來華夏城遊玩散心,順便帶了一份珍禮想要獻給暗王府的霄王妃大人,誰想卻被關押束綁……”
她的清聲響透場上,衆人聽的格外入迷,隨着她的聲音情緒調動,景袖卻聽的錯愕,她父親?被綁?一瞬,景袖眼睛瞪大,難道是……
場上的風揚等人臉色變的尷尬,雖然知道這人說的不全是實話,可他們確實綁了個人,可……那是他們主子吩咐的呀。
“今日,我斗膽請各百姓幫我淘貝樓一把,我們只想求些支持,在這場決賽中勝利,也好爲自己討個公道……”
感情牌還在繼續,有些百姓開始遲疑。
像是被蠱惑般,一些百姓的神色動容。
暗處,景袖嘴角勾起,神情變的玩味,其實這女子的故事平淡,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氣質和言語裡的影響力,不得不說,是個厲害人物。
“我支持淘貝樓。”忽地,一聲呼起,像是江河撕開道口子,洪水將要爆發。
“哦,那有誰會支持我們淘寶樓呢?”清悠聲灌入源力傳遍每個人耳裡。
被說服的衆人眸光齊齊一閃,腦裡宛如有長鍾一響,回過神來。
最前首的紫衣女子也是一怔,她眸光盯着來人,瞳孔裡閃過流光。
看着來人,北雲霄風揚等人唰唰站起。
“袖袖。”
“主子。”
“王妃。”
“……”一一呼道,雲貝貝和北風錦也從人羣中跳了出來,站在景袖身邊。
景袖招招手,示意衆人坐下,然後她身形微微一轉,雪色的長羅裙在地上劃過,邊角的蘭花閃出清淡流光,對着百姓又一次道:“有誰支持我們淘寶樓呢?”
只是一問,簡單,不需要任何語言裡的說服。
人羣一愣,唰唰跪下:“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一聲聲,臉上恭敬,呼聲浩大,迴盪在場上,延綿至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這一聲,還說不明不了什麼嗎?
這便是魅力,來自景袖的人格魅力。
紫衣玄服女子眸光閃爍,視線掃過百姓,停留在景袖身上,心頭波瀾泛起。
一瞬,景袖也轉了回來。
兩兩相望,這一刻,眸光皆是深邃。
清風拂過大地,郊外的山茶花香攏上鼻尖。
獵獵金陽餘暉下,細語落出。
晚幕時刻,暗王府。
紫衣玄服女子看着被綁成糉子的老頭,嘴角抽搐的厲害,她並沒有立馬上前,而是站在苑子裡滿頭黑線的表情。
“喏,你們家老頭子喝醉酒發酒瘋,綁了幾天,還你了。”景袖平淡道,雖然心中也是汗顏,但神色表現的很平淡。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天翼谷玉居然把這老頭子綁到現在,居然還餵了迷藥,真敢玩呀。
紫衣女子身邊的守衛立馬上前開始鬆綁,這繩子綁的是九九八十一結,一時間很難解開。
白峰在一邊還很熱情的道:“不是這樣解的,這會成死結的,這樣,這樣……”
景袖扶額,再次出聲道:“放心吧,沒虧待,還活的好好的。”這算是安慰了吧。
紫衣女子嘴角抽搐的更厲害,活的好好的?這人還真敢說。
一番折騰,酒鬼老頭終於醒了,身上的繩子還沒解完,他一看衆人忽地激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紫衣
女子有意忘了,嘴裡的麻布沒有取出,說不了話,那眼神活像要被誰剮了一般。
景袖黛眉挑高,銀蘭妖刃出手,八十一結的繩子瞬間斷了,看的白峰和那侍衛瞪眼,撓着腦袋,心中感慨,對呀,可以用刀啊。
不知道是不是景袖錯覺,老頭身上的繩子解開,紫衣女子好像很是惋惜一般。
意外的,酒鬼老頭並沒有找誰算賬,而是身形一閃,往屋子裡衝去,一身邋遢,手腳亂舞,嘴裡還不斷呼嚷着:“酒酒酒……”那樣子活像個癲狂酒鬼。
屋裡的案桌上一壺清酒灌下,吧唧吧唧的滿身都是酒漬,他卻很不盡興,身形一閃,在暗王府自個躥了起來,急得管家心頭咯噔一跳,慌忙跟在身後吆喝:“哎呀,你站住站住……”
身影漸漸遠去,天翼谷玉也跟了上去。
原處,衆人瞪眼,景袖摸着下顎對紫衣女子感慨道:“你爹好像嗜酒的厲害呢。”
“屁!”一個響亮的屁字從紫衣女子嘴裡吐出,她袍角一揚,大步走進前廳,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景袖黛眉一揚,跟了上去。
清風伴着明月,暗王府衆人和紫衣女子帶來的衆人看着沒什麼大事,紛紛安下心來。
屋裡。
北雲霄跟雲貝貝和北風錦一邊玩,黑瘋子擦着自己的機械長刀,邪美人則盯着眼前的黑瘋子,豐卿悠閒品着清茶,雲戰天和鳳霓月在一旁靜坐着。
齊沐昭和百里沐辰不在,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紫蒹。”紫衣女子首先開口,手腕伸出,舉止落落大方。
景袖嘴角噙笑,手腕握了上去:“雲景袖。”
兩人相似一笑,一場合作開始。
不出景袖意外,這些又是從琉雲島而來,先前的百里沐辰到華夏並不是單純的幫助景袖,而是有他的目的,找曾經的君王璽,也就是景袖給他的東西,而這叫紫蒹的女子是同一個目的,不同的是,她們是不同的勢力。
百里沐辰是琉雲島上的百里尊主,而她是琉雲島上的聖女,尊主有三人,聖女只有一人,雖然是不同勢力,但目的相同,扳倒三皇君。
“我能幫你什麼?”景袖問道,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被琉雲島的人盯上了,還想休養生息慢點來呢。
像是知道景袖想的什麼,紫蒹出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你雲景袖的名字並沒有在琉雲島傳開,而我知道你也是因爲一場意外,之前血昭尊主讓閻君殺了琉雲島五大聖主,我剛好撞見,所以,你還有時間準備。”
景袖眸光閃爍,些許意外,血昭尊主?就是齊沐昭吧,難怪她說琉雲島一直再沒了消息,原來被攔截了下來。
“那你想與我怎樣合作?”景袖繼續道。
“十五年,你韜光養晦十五年,十五年後,我助你們上島,你幫我拿到想要的東西。”紫蒹很直接的道。
景袖眸光閃了閃,多一個盟友確實挺好:“你想要什麼?”
“一個人。”紫蒹頓了頓,瞳孔深了深,寒光閃過:“一個人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