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
“大王!”
見到苦州牧,和須彌大王,雙雙落地,渾身飄血,還都失去了左耳,五名苦州千戶,和衆人羅漢山賊,當即怒目驚呼,五個金將千戶,和三百羅漢,紛紛騰空而起,勢要給主子報仇!
孟浩捏着六枚金環,隨手交給了愣神的迦羅,而後眸子一冷,轉頭怒視鋪天蓋地,飛衝而來的人影,渾身陡然散開一陣寒冰霜霧,身邊的生苦和迦羅,只感覺一陣凜冽的寒風撲面,等回神來,頓時瞧着場中,紛紛嚇得軟癱在地!
只見,滿場寒霜耀,冰川遍地生,無數兵匪,竟然懸在半空,給凍成冰人!
“這是”迦羅捧着金環的手,劇烈的顫抖,嚇得嘴脣慘白,而孟浩收回目光的瞬間,漫天冰人落,場內“嘭嘭”“嘩嘩”的一陣沸騰,寒霜霧氣激盪間,整個無量,上千賊人,竟然紛紛化作一地的冰屑!
孟浩修行的蠻荒氣,可是天級王氣,比之武聖的武嬰王氣,還要霸道百倍,能瞬間冰凍武聖之下的修士,這一施展,使得整個百丈廣場內,寂靜下來,只有五百無魂兵將,立在場中,毫無知覺,而一干苦州賊人,盡數化作雪屑冰紅。
朝陽初升,紅日金芒,照耀在整個萬佛玉璧光亮剔透,而無量場內,冰雪消融,留下了一地的血腥泥濘,空氣中飄蕩着的腥氣,讓生苦嘔吐了好半天
天亮的時候,山下出現霍霍成林的銀光,喧鬧之音,一路上到玉璧山頂,雪千宗的若狸、迦陀帶着三百雪袍弟子,首先出現在面前,而後,便是率領三千真空兵將的司徒劍雄。
妖媚窈窕的女子,見到孟浩,絲毫不理會滿地的血腥,直接飛上玉璧,投入了男子的懷中,而司徒劍雄當即領兵上前,三千銀光甲士,在血泊邊緣,一齊跪拜:“參見皇子!護駕來遲,請皇子恕罪!”
“我真是混腦子,哈哈!”迦羅當即苦笑一聲,大手拍着光頭,自嘲的笑道,經過昨晚,他已經是對孟浩的身份,再無懷疑,如今果真見到一切,這和尚除了滿心的感激,就是無限的敬意
“師弟!果真是你呀!”迦陀當即飛上玉璧,兩個大光頭,當着孟浩和若狸的面,竟然相擁而泣,哭的慘兮兮,令女子不禁莞爾,美眸一轉,若狸瞧見孟浩身後,有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這是?”
“拜見師孃!”
生苦很是機靈,見到個絕美的傾城佳人,一上來,就抱住師父,自是“師孃”無疑,立刻,沒等若狸問,便是直接跪拜起來,惹得女子不由得莞爾輕笑,趕緊扶起他,隨手給了他個丹壺道:“乖呀!你的師父就是個不靠譜的傢伙!以後你擔待點兒!”
“啊?”生苦頓時驚恐不已,能拜孟浩爲師,可是別人幾輩子得不來的機緣,這師孃還讓他擔待師父,真是嚇得少年連連叩首,高呼:“弟子不敢,若是學的師父萬分之一的本事,已經是大恩了!”
“嘿嘿!真乖!”若狸給了丹藥,倒是風情嫵媚的一笑,而孟浩頓時就不樂意了,當即反駁道:“我哪裡不靠譜了?你這妮子”
“哼,還說呢!收了一大堆門人弟子,別的不說,正牌的靈棲是
吧!你親自教過她道術嗎!成天東逛西飄!”
孟浩頓時面色一窘,心中想到,若狸說的倒是實話,本想此來,將生苦交給她帶回雪千宗,怕是不妥嘍!也罷,反正要在苦州參悟禪定法,就把這孩子帶在身邊吧!
“司徒都督,你着人趕往苦州青師堂,徹底清查桑竹的餘孽,而後回報與我!”孟浩當即吩咐下去,司徒劍雄當即領命,帶着兩千兵甲趕去菩提城,而留下一千保護孟浩。
而孟浩令兵將們,收拾場內的污穢,便是帶着衆人走入了山寨,幾番搜查,在地牢中,竟然發現不少流族村名,以及僧侶,迦陀二人,見到那些光頭僧侶,頓時驚喜不已,竟然都是散落各地的須彌門的師兄弟們!
這些被桑竹囚禁的僧人,都是良善之輩,不願意與二人爲伍,所以被關了起來,孟浩詳細詢問了衆人的緣由,原來,衆人本是在青鸞七十二州內,投奔了各個宗門,這些年來,桑竹二人,爲了找尋迦羅、迦陀的線索,謊稱重建須彌道統,召集了各方門人回宗。
可實則,卻是言行逼供,強拉入夥,這地牢中四百僧侶,有的人,在暗無天日的牢中,竟是被囚禁了一百多年!
孟浩心中憤怒不已,救出了衆人後,稍作休整,便是召集一衆佛門僧人,在“普渡殿”議事。
這無量山寨,本就是以須彌門的寺廟爲基礎興建的,本該是焚香供奉的佛堂,卻成了掛刀殺戮的賊窩,普渡殿內的佛像,本是供奉佛祖金身的地方,如今,大多毀盡,只留下一些青面獠牙的威王塑像,看的孟浩不由得感傷。
“迦陀,記得當年在飛龍宗時,我曾許諾,有朝一日,定助你重建須彌道統,今日我如約兌現!”孟浩當即鄭重其事的道,使得迦陀師兄二人,頓時面露熱淚,一衆僧人,也是感動不已,紛紛紅了眼眶
若狸善解人意的取出一支白玉淨瓶,交給了孟浩,拿着這小瓶在手,分量可是不輕,那女子瞧着孟浩又是對迦陀道:“這些天丹,足有兩萬,足夠你門恢復道統了!”
孟浩當即將手中的小瓶,提給了迦陀,那漢子激動的跪下,泣不成聲的道:“宗主大恩,迦陀無以爲報,生是雪主人,死爲雪宗魂!”
“多謝雪主大恩!”迦羅當即也是帶着衆人跪拜謝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諸位請起,小子昔年,學的一門六道輪迴的神通,與地藏王菩薩,頗有淵源,能助須彌門重建,也是應該!”孟浩雖是輕笑着說道,可是心中不由得矛盾,他此行,必須要學會須彌禪定法,可是人家宗門的秘術,縱使他有恩與人,也是不好開口求取,當即又是一陣無奈,不知如何開口
“什麼!雪主會六道輪迴法?!”
沒想到孟浩無意一語,竟然惹得滿場僧侶驚呆當場,除了迦陀之外,衆人無不目露驚疑,六道輪迴,乃佛道開界,天規道力,一千年,須彌道統隕落之前,萬佛壁上刻有此法的記載,此天佛之道,凡人修士,還真能全部通曉!?
“是了!師弟,雪主沒有所言是千真萬確!我看”迦陀當即驚喜的對迦羅道,那漢子眼色變換,透露出令人意味深長的色彩,而迦羅也頓時明悟,最後也是笑着,
連連點頭,可是二人的反應,倒是看得孟浩和若狸雲山霧罩一般
桑鬆桑竹二賊一死,迦陀和迦羅,便是須彌門僅存的,輩分最高的僧人,迦陀當即雙手合十,朝着場內的僧人道:“諸位師弟,我等有目共睹,此無量匪患,皆是我雪主功勞,苦州之內,流民新生,功德無量哉!”
那大和尚先是表了一番孟浩的功績,令四百多僧侶,無不頻頻點頭,而迦羅接過話來,朗聲說道:“雪主既然本就身負佛門道術,此番助我等重建佛門,乃是天大的恩德,我看,須彌門日後,以雪主爲尊,爲鎮寺主持可好!”
“有理!有理!”衆人聽到二人的提議,頓時全部贊成,可是還沒等孟浩反駁,若狸當即氣的粉面帶煞,嬌喝道:“不行不行,孟浩不能當和尚!”
“哦?!”迦陀頓時一拍腦門,倒是忘了最關鍵的地方,孟浩要是當了須彌主持,可是要剃度出家的,看見若狸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大和尚頓時心中後怕,若是孟浩真的出家,只怕明月閣主,飄雲宗主,都會打上須彌門吧!
“這”迦羅頓時苦澀的瞧着大師兄,孟浩曾說他必要學天龍八部的禪定法,如果不當和尚主持,這須彌皇道,倒是沒辦法的學了
孟浩撓了撓頭,頓時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當即與衆人道:“諸位,因爲一些重要的原因,小子要學天龍禪定的皇道,可是我身兼真空皇子和雪千宗主,已經自顧不暇,況且,在下紅塵在身,無意入佛”
男子說着,已經攬住了若狸的細腰,令衆僧侶無不面露尷尬,低頭唸佛,而那女子卻是甜蜜的撲入了他的懷中
“我願意將六道輪迴的秘訣,刻在萬佛壁後,以交換天龍禪定之術,諸位看可否?”
“什麼?!”
一聽這話,衆人皆是吃驚不已,難道孟浩真的通曉全部的六道輪迴術?
千年前,須彌佛門,成武皇王宗,武道出自“天龍八禪”,神通便是“輪迴六道”,只是佛門道隕後,武皇神念連通無量山,那萬佛壁後的六道法,也是消失,導致武皇法陣崩毀,導致整個無量山道隕。
因爲六道輪迴,乃是天地規則之力,所以蘊含的威力,是中平最強的神通道力,道隕之後,纔會遭受如此重創,連武皇法陣都沒能倖免,若孟浩真的刻出六道輪迴的秘術,定會令無量山,重建武皇法陣,恢復道基,一部武皇禪定,若是能換回須彌門法陣迴歸,自是划算的很!
當即,不少僧侶皆是點頭:“若是雪主,真的通曉六道輪迴法,幫助我須彌武皇陣復,天龍禪定,我看可以饋贈!”
“對對!我宗能重獲新生,全靠雪主大恩,門戶之見,也可拋到一邊!”又是有人出言贊同,不過大多數門人,皆是沒有表態,畢竟,天龍禪定,乃是須彌的重要的道基,孟浩不肯出家當須彌主持,這天龍禪武流出,只怕實非幸事呀!
“嗖——”
孟浩當即劍指捏訣,手中化出龍筋軟劍的青芒光影,朗聲笑道:“幫人幫到底!法陣迴歸後,咱們再商議!”說完,手持劍影光氣的男子,直接飛身出殿,往那山外的玉璧而去,而殿中的衆人,也是驚疑激動的紛紛跟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