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給我住手!”
衆人正在想,是將“羊羔”們,烤着吃,還是煮着吃,身後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青澀的暴喝,回頭一瞧,只見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子,和個二十歲模樣的華貴公子,走出了密林。
那光頭大漢,立刻將目光,鎖定到了孟浩的身上,苦州千里荒地,這人衣着華貴,定是個“肥戶”,且不管他爲何來此,讓他們碰見,就是這小子命不好!
光頭惡漢,一把抓起小女孩,兇相畢露的瞪得孟浩道:“把你身上的靈石,丹藥,統統交出來,袍子也脫了!要不然我殺了她!”
“哥哥救命!救命!”
小彤不斷的哭叫,一衆小孩嚇得連大氣不敢出,紛紛蜷縮到一起,而生苦,見自己的妹妹被擒,頓時全身發抖,可是,他能感覺出,那光頭大漢,是個築基鬥師,心中頓時涌現出絕望,當即拉着孟浩的衣角,哀求道:“大哥,幫幫我,我不要你賠蘑菇了,你救救我妹妹!”
孟浩頓時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我只幫你一次,下一回,要自己保護妹妹喲!”
“什麼?!”生苦頓時一愣,沒明白孟浩話中的含義,突然,面前的男子,竟然原地消失!
“嘶嘶!”
一陣雷光火花,在少年面前爆裂,嚇得直接癱坐在地,而下一刻,遠處,傳來陣陣慘叫,和“噗噗”的響動,等生苦回過神來時,竟然瞧見,五名大漢,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昏死過去,那光頭大漢,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而那雪袍男子,已經抱着自己的妹妹,走了過來
“這”
所有孩子,都是嚇得傻了眼,驚喜萬分呼叫起來:“神仙!神仙!神仙!”而且,令孟浩大窘的時,孩子們還像拜佛似得,朝他不停的磕頭
孟浩將小彤,交給了生苦,令這少年不由得楞神半天,之後,朝孟浩一頭磕下,高呼:“生苦多謝師父大恩!請您收我爲徒!”
“哦?你怎麼知道,我會收你爲徒?”孟浩眸子一亮,不由得玩味的笑道。
而那少年,揚起小臉,目光精滿乍起,充滿無上的崇拜,朗聲道:“你說下一次,讓我自己保護妹妹,您不教我道術,我怎麼保護?所以,徒兒拜見師父!”
孟浩是真起了收徒之心,沒想到,初到苦州,竟然遇見了這個孩子,海淵說天命輪迴,自有定數,也算是他的緣分吧!當即,孟浩眸子一亮,海淵傳送他來苦州時,曾說,苦州道隕千年,大多數的界門靈路都毀了,所以,只能到紅楓樹林。
要去那萬佛壁,倒是需要個嚮導,他當即扶起少年,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好吧!你帶我去萬佛壁,我就收你爲徒!”
“什麼!你要去萬佛壁!”一聽這話,生苦和衆孩子們,個個面露驚恐的道。
孟浩將取出天丹,分給孩子們,說是糖豆,令小彤等人,都是開心不已吃下,不過,生苦可是見過丹藥的,只是,沒見過天階的丹藥,只感覺,一服下,全身力氣恢復,再不飢餓,頓時被孟浩的身份好奇不已
帶着一衆孩子,慢慢的走出了紅楓樹林,孟浩也是詢問起了眼下苦州的情況,原來,生苦等人,都是
無量山,萬佛壁山下的流族村落的居民,佛門道隕後,無數和尚都是四散中平各地,唯有一些人,在山下的村落安居。
所以生苦的武道,乃是和村裡的師父學習的,是最初級的佛門禪武《伏虎力》。
而無量山,眼下已經成了個兇惡之地!
聖武院的苦州州牧,桑鬆,本就是須彌門的和尚,後來還俗,加入了聖武院,他有一個同門師弟,名叫桑竹,在無量山上,建起了山寨,佔山爲王,壓迫四周的流族村落;本來,苦州之地,雖是貧瘠,可村民自給自足,倒能討生。
可是那桑竹,集結了一羣兇惡的修士,自號“須彌大王”,成了匪首,因爲他師兄,是州牧,所以苦州境內,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七天前,聖武頒令,要擴充軍備,苦州的凌天軍,一直是羸弱不堪,所以,那兄弟二人,以徵兵爲由,行燒殺劫掠爲實,生苦的父親哥哥們,都被抓去充軍,村裡的婦女,也是被抓去無量山寨,說是要給凌天軍趕製盔甲。
孟浩一聽少年講完,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一羣婦孺,還能做出凌天軍的龍業金甲,真是大笑話,定是被一羣山賊,邪淫迫害了!
知悉了苦州的情況,孟浩當即和孩子們,返回了流族村落。
苦州西北處,乃是羣山連綿,山窮水秀之地,可是一路而來,窮山惡水,哀鴻遍野,孟浩看的驚心,沒想到,佛門道隕,令一羣惡人,把持了苦州,看來,海淵和袁天罡,讓他來這裡,爲的不只是學習禪定法,還要平內患!
村中都是些老人,生活極爲清貧,孟浩當晚,就用玉龍令,向迦陀發去了消息,讓他帶着雪千宗衆人,火速趕往苦州,而且,還給玄冥齊發出了命令,明早着三千真空兵將,前來苦州無量山!
畢竟要料理一個山寨容易,孟浩一人就可,只是,此事牽連苦州州牧,若是查明二人果真狼狽爲奸,孟浩倒是需要聖武院的兵力。
入夜後,孟浩帶着生苦,走出村落,本想今晚,就開始教導他武道神通,可是師徒倆,剛出村口,只見山林百里外,一陣火光通亮,殺喊震天!
不多時,一羣渾身染血的青壯年,跑回了村口,正好與二人相遇,帶頭之人,是個光頭的中年漢子,胸襟前,被人砍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令孟浩驚詫的是,那人如迦陀一般,左耳也掛着個金光大耳環。
“迦羅師父!”
生苦見到那漢子,當即驚喜的撲上了上去,孟浩頓時一喜,都是“迦”字輩,這人看來,定是迦陀的師兄,或是師弟!
那漢子帶着一衆村中的青壯年,足有二十人,都是渾身傷痕累累的返回,正好見到村口處的生苦,頓時上前焦急的道:“快快,去叫醒老人們,山上的賊人們追殺下來了!咱們快走!”
“不用走!明早就是無量山寨的覆滅之日!”
那漢子一說完,只聽一聲震怒的朗喝傳來,衆人定睛一瞧,竟是個衣着華貴的英俊男子!
“他是?”
“哦!是我師父!對了迦羅師父,我爹爹媽媽呢!還有哥哥呢!”
生苦在人羣中來回找尋,竟然沒找到自己的親人,不少壯漢青年,頓時面色
一沉,個個都是額角青筋暴起,面露憤怒,孟浩當即看出了端倪,拉着吵鬧的生苦,攔在了懷中。
“我爹媽呢!還有哥哥!嗚嗚嗚”
少年頓時撲在孟浩懷中大哭起來,聽得一衆漢子都是心中難受,迦羅更是雙目赤紅,直接雙拳振起,大喝道:“兄弟們,這幫人渣,咱們和他拼了!”
原來,七天前,衆人被無量山的人帶走,說是替州牧徵兵,後來,那些賊人,強暴村裡的女人,令衆人奮起反抗,卻被統統關入了地牢,今天半夜時分,迦羅殺了守衛,才逃了出來。
和孟浩簡單說明了緣由,迦羅當即帶着人,在村口阻擊追兵,讓生苦帶着村裡的老人孩子快走,只怕這回,是村子的滅頂之禍!
“賤坯子!看你們跑到那裡去!給我把村子燒了!”
突然,那山林中,衝出了許多精猛的大漢,竟然其中還有不少人,穿着凌天軍的甲冑,但大多數,都是狼毛虎皮在身的山賊。
孟浩一見,頓時氣得怒不可遏,這苦州的凌天軍果然和這些山賊沆瀣一氣!
那開口怒罵之人,是個獨眼大漢,騎着高頭大馬,握着馬刀,挺身上前,而身邊,還跟着一名青面將軍,面露陰鶩之色,那人雙手抱肩,像是看死人般,盯着場中的衆人,出言提醒道:“不能留活口,否則消息走漏,州牧大人會大發雷霆的!”
那身穿金甲的男子,說話陰陽顛倒,分不清男女,眉宇間,散露出一陣令人噁心的媚氣,迦羅當即揮起拳頭,大喝道:“易劍南,獨眼王,你們不得好死,我定當告知我迦陀師兄,讓雪千宗滅你無量山!”
“喲喲!我好怕怕!死人就不會說話了!”
那叫“易劍南”的人,好似個女兒家般,手捂心口,陰陽怪氣的說道,可是眸子中閃現凜冽的殺機,讓孟浩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心中怒罵:“死人妖,一個無雙參將,竟然這般狗仗人勢!”
“給我殺了!”那獨眼王,當即大手一揮,身側的猛地跳出無數精猛的山賊,朝着衆人揮刀而來!
而迦羅當即雙拳在胸前合十,渾身真力外吐,耳邊的金環中,“吼”的飛騰而出一條金龍虛影,被他一掌推送而去,頓時,大地震盪間,龍吟震空,無數山賊竟然被強大的氣浪,擊飛倒退,慘叫之音此起彼伏!
“喲!怪不得能殺我護衛,是個武尊僧人呢!看你能不打過凌天軍!”
那易劍南,突然掏出一面金光令牌,高舉入空,馬前無數金甲兵士,頓時作勢衝鋒,一股股濃重的殺氣,肆虐而起,令許多村名面露驚恐,這些可是無魂猛士,個個堪比武尊的實力呀!
可是,正當大軍衝鋒的時候,所有金甲兵士,紛紛收槍定身,任憑易劍南,如何大喝,也是無一人能動!
“哎呀!這令子壞了?!”那妖嬈的男子,不斷敲打手中令牌,頓時氣得面青無比,而這時,遠方的人羣,突然傳來一聲冷笑:“我看,是你的腦子不好使!”
“誰!誰在說話!不要”
“刷刷!”
易劍南罵到一半,突然,驚異一幕出現了,只見四周的金甲士兵,紛紛調轉槍尖,將他和獨眼王圍在了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