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吼吼——”
在萬千劍影極光中,聲聲的豹獸慘呼穿上雲霄,誅仙劍的須彌劍氣,直接攻破了楚江南的“豹潮摧雲”,將其轟飛而去!
那武聖天王,曾是多少宗門弟子,苦求拜師的仙尊人物,此刻,衆人見到,那飄雲大戒律楚江南,竟是倒飛而起,一口猩紅血絲,在天空中隨着他身子的急速後退,呈現出了一道令人驚恐的場面!
同爲武聖天王境界,那萬劍宗主,竟然一個照面,便是挫敗了飄雲大戒律王!
這讓場中,衆多不知冷名棄底蘊的宗老們,可謂是驚駭難平,紛紛冷氣倒流,直到那真空、萬劍的人羣中,發出陣陣喝彩時,方纔回過神來。
玄天心和司徒流雲,兩名神通武聖天王,雖然早就見識過冷名棄的實力,此刻,依然驚駭依舊,二人自問,就是他們對戰那楚江南,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一招克敵,這萬劍歸心決,不愧是呂公所傳,天地第一攻殺大術!
武聖尊者,特別是天王之境界,乃是一門修行到極致,得傳天地道理之大成者;那楚江南等十名武聖天王,本是中平內的佼佼者,陣法戒律王尊,陣術修爲,不在林老之下,十王陣,更是能困武皇的絕世法陣。
可是,冷名棄得傳誅仙劍意,身負萬劍歸心決,更是孟浩天道道力傳人,劍心洞逆光界內,又是引劍煞練體,修成的劍道,乃是千錘百煉,世間劍術至尊之道!
中平聖武,千載前,六大武皇,都是奉呂純陽的劍道,乃是第一殺伐,最強戰道;所以劍術乃是高過武道神通的存在;楚江南等人的陣法,在攻伐強弱上,便是落了下風。
不過,縱使修成如此恐怖的驚世劍道,凌秋心卻是略有所思的,瞧着冷名棄的背影,腦中想起那漢子說過,“縱使他成劍皇之道,也不及孟浩的十分之一”!
昔日,這話落下十三劍侍耳中,卻是認爲,是這漢子看重兄弟情義的敬語罷了;可如今經過明月海會,又見到冷名棄如此戰力,衆人不禁心中唏噓,若是那武尊五重天的孟浩出手,豈不是揮手彈指間,就能滅了這武聖天王?
見到那楚江南敗下陣來,場中的卓玉陽,和九名戒律王,當即勃然大怒;爲了挽回顏面,卓玉陽指着冷名棄大罵道:“我飄雲敬畏呂皇劍道,楚長老出手留情,你這瞎子,竟然全力偷襲!好不要臉!”
場中的天下修士,頓時驚覺,原來是這楚江南留手了!怪不得同爲武聖天王,那楚江南又成名幾百年,怎的會不敵冷名棄一招劍道呢?
“瞎子也是你叫嗎!”
突然,雲天之上,傳來一聲凜冽的斷喝,嚇得卓玉陽頓時一縮脖。
滿場驚詫之際,只見雲天霧氣中風嘯大作,雷光隱隱,“呼呼”的狂風激流,攪亂了整個雲流川的霧海!
“吼——”
一聲驚雷般的龍嘯,嚇得各方修士,紛紛變色,一道青烏千丈黑影,陡然出現在雲層遠處的雲海之中,慢慢浮上雲頭,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滿場修士矚目而去,頓時又是心魂驚顫,只見一個雲中山嶽般的龍首,瞪着一對曜日巨瞳,突然破開雲霧而現!兩顆參天大樹般的龍角上,嶙峋之中,竟是一羣雪袍華貴的修士!
一名銀髮星眸,雪袍翩翩的俊逸男子,站在那龍首鼻上,在雲霧中緩緩而來;自那御龍
一衆出現,周遭雲海,便是慢慢浮空出現了,許多七彩寶船,看到那大旗飄揚的帆上,竟是“明月海升”徽號,無數修士驚詫:“是明月閣的七彩雲行渡!”
“吼——”
“咣噹”
“轟轟”
鯨龍之首,猛然落在四方靈臺之上,巨大的龍睛猶如兩道曜陽,閃射精芒,青鱗三千,在日光雲氣中,散發出陣陣海中腥氣,令各方修士着實嚇得紛紛後退。龍首上的孟浩,凌空落下山臺,萬劍和真空兩宗衆人,立刻擁簇上前,玄天心和司徒雲流,以及十三劍侍當即拱手拜禮。
而周遭七寶明月船中,飄來四個人影,正是一襲盛裝,手持明月權杖的紅拂,和閣老林子穆,以及碧雲、明珠;又見到明月閣主突然駕臨,場中的修士更是驚訝,那幽州牧趕緊帶着隨從家甲,上前恭迎。
孟浩的雪千宗一出現,着實嚇壞了天下修士,這飄雲宗有武皇陣法保護,上山必須走百里通天棧道;那明月閣寶船個個天階,自有明月業力保護,自是不懼武皇法陣;而這雪主竟然御龍而來,那一身海氣的神龍,究竟是何種神獸,竟然不怕御靈武皇的法陣?
卓玉陽和一衆飄雲宗老,見到孟浩出現,頓時面上的表情精彩非常,都是豬肝苦色中夾雜着無盡的怒火;這人一露面,便是引得萬衆矚目,這可是卓玉陽成親的大喜婚宴,倒是被孟浩宣兵奪主,搶盡了風頭!
卓玉陽當即發難,怒火中燒,看着那銀髮男子大喝道:“孟浩!你命人送來棺材,攪擾我大喜會場,是何居心!是要與我飄雲宗爲敵,對抗聖武院不成!”
正自與衆人寒暄的孟浩一聽,當即面露輕笑,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與劍盲比劃起來:“瞎子,你剛纔不用那般費事,近身強攻那楚江南就行,和他拉開距離,多吃虧呀!”
“是!大哥指點的有道理!”
聽到二人,絲毫不把卓玉陽發在眼裡,場上萬千修士都是神色各異,有譏諷飄雲者,亦有坐山觀虎之人;而接過卓玉陽話茬的,卻是明月閣主夏景夕,也就是紅拂;那女子高舉權杖,朗聲喝道:“雪千、萬劍、真空找的是卓玉陽,與飄雲宗無關;幽州界內宗門,和青師堂都站到一邊!”
這女子在孟浩身邊,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可此番說起話來,倒是有一番上位權者的氣度。
而聽到明月閣主表明立場,就是有心想幫助卓玉陽的各方宗門,也是紛紛避之不及,畢竟,相比一名武王丹師,那明月閣掌管天下商路,孰輕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
而明月閣主的話,頓時嚇得卓玉陽渾身流冷,他雖然早就看出明月閣偏幫孟浩,可沒想到,那少閣主,竟然爲了孟浩,敢公然和飄雲宗爲難!
“明月閣主和孟浩什麼關係呀?”
“不知道莫不是小情人吧!”
卓玉陽身後的戒律王們,頓時議論紛紛,都是心中苦澀,沒想到,這孟浩竟然有明月閣做後臺!怪不得這般有恃無恐
而卓玉陽心中快速思量,眼下的情況倒是令他始料未及,本以爲那二皇子在,能給自己撐腰,沒想到這人竟然選擇了“坐山觀虎”,而飄雲的伏兵,皆在山下,更沒想到那孟浩不知從哪裡,找了一條不懼武皇法陣的龍獸。
“神念通知,速來護衛!”卓玉陽當即對身後的戒律王下命,而後,一眼瞧見了那孟浩身
邊,妖嬈嫵媚的若狸,頓時嘴角泛起一抹陰笑,伸手朗聲道:“諸位武聖尊王請看,那孟浩身邊的女子,可是人族修士嗎?”
卓玉陽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全場的目光,紛紛匯聚到了若狸的身上。
只見那女子身着雪袍,嬌容嬌媚,自生一股勾人奪魂的風情,端的是位天人!北海門的元南道人,道行武聖霸王,真力一收,當即指着若狸驚呼:“啊!竟然是條九尾妖狐!”
“什麼!?”衆多被若狸美貌,迷得神魂錯亂的修士,當即醒悟,怪不得,瞧上那女子一眼,便是道心失守,原來是個妖狐畫皮!
楚江南當即認出,那若狸正是千載前,引得丹聖雪含陽身敗名裂的妖孽,當即陰測測的道:“哼!她就是千年前,勾引鼎天武皇雪含陽的妖女,孟浩,你與此妖爲伍,倒也不落了你龍雀刀主的名頭!”
孟浩見對方發難,心中輕笑不已,側面一捏若狸的小臉道:“你個小惹禍精!”
那女子頓時粉面生媚,嘟起小嘴嬌滴滴的“哼”了一聲,模樣風情萬種,又是醉了無數修士的心魂,當即令衆人大罵:“妖孽!妖孽!”
“夠了!若狸就是九尾狐了!龍雀在此,倒是請諸位好好看看!”孟浩當即厲聲斷喝,嚇得議論四起的衆人,紛紛閉口,只見他丟出一柄三尺黑刀,“錚”的一聲,那黑身白刃的長刀,末端纏着銀絲金鈴,插在了場中。
“那是妖刀龍雀?”
“啊”
聽孟浩所說,那黑刀乃是千載之前,誅殺四大武皇,三千武聖的妖刀龍雀,頓時,滿場驚心,衆人紛紛露出驚恐駭然的目光,盯着那玉石地上的黑刀,細細觀看。
而明月閣的林老和紅拂當即落下雲頭,走到那黑刀處,只聽那林老朗聲道:“我林子穆,以聖武武王玉師的身份擔保,此刀魔煞盡除,孟浩乃是正義之士,是破碎魔煞,給千載前喪生的諸多英烈報仇的真英傑!”
有聖武院的武王玉師,凌霄七尊林子穆擔保,加上明月閣主,也向着孟浩;場中諸多修士,已經是相信了大半,不少武尊、武聖,更是散出靈智,探查那妖刀的如今的狀況,一探之下,就連楚江南,也是放下了心來,那黑刀果真無靈、無魄,半點魔煞之氣也沒有!
“原來,當年雪主,弒殺隋元皇帝楊武夷,引發白帝天劫,就是爲了除去刀煞呀!”
“雪主高義,竟是爲了我中平受此大劫的呀!”
場中明悟一切後,不少修士聯想起,武聖詔告中提及,孟浩弒帝遭劫的事,串聯起來,再加上林老和明月閣主的地位,都是紛紛對孟浩佩服、感激不已。
千載前,這妖刀不止殺了四大武皇,那三千武聖,更是青鸞各宗中長老、宗主,一柄龍雀,害的多少宗門道隕,累的多少門人無家可歸;給中平修士留下了莫大的陰影,此番,聖武院和明月閣力證孟浩,乃是除去魔煞,主管妖刀殘刃的英雄,誰能不信呢!
“刀雖無魔,人心卻堪比魔障!卓玉陽,你害死我外公,真空霍天機,和道門長老鄒天衍;煉製毒丹,勾結貪狼星,覬覦含陽丹場,陷害小狸種種骯髒之事,我孟浩倒是比不上你!”
見到龍雀刀,妖名洗罪,孟浩當即順勢,連珠炮般的,道出了卓玉陽的種種罪行,聽到滿場驚寒,那丹君和十大戒律王,更是面色鐵青,渾身發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