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衆多夏家子弟,見到一名黑袍銀髮的清俊男子,陡然出現在面前,都是面露驚訝,只見那“面生”的夏家少年錢多多,一下子就撲入了那人的懷中,不停的叫着“大哥,大哥”,而明月閣老林子穆,好似和那人也是認識,與他熟稔的攀談起來;許多夏家女子,見那銀髮青年,俊逸清儒,氣度不凡,好似個書生模樣,便是不得的多看了幾眼,更有甚者,竟是泛起了花癡,緊盯着那男子瞧,一時間,鶯燕之語四起,叫滿船的男子,都是面色不善起來
孟浩上船之前,已經將獸詔無象鐵,化成了黑袍,倒是令夏半青沒認出來,只是盯着他的一頭銀髮,目光陰鶩,略有所思的悶不做聲;而正當這時,海空中,又是落下三道人影,竟是兩名絕色佳人,和一個金面鷹鼻的大漢!
金鵬子自然不惹矚目,因爲,那若狸和蕭雅的美貌,實在是驚爲天人,嬌容相映,顧盼生魅,朝陽金輝之中,彷彿映亮了整個海面一般,衆多夏家子弟,無不是“胭脂場客”,花叢沾香者,特別是那夏半青,可謂是閱女無數,可面前出現的兩名佳人,卻叫他神魂顛倒,當即面露垂涎,此生竟是從沒見過此等美人!
一時間,滿船又是寂靜無聲,男人們的貪戀垂涎,女子們的嫉妒,數百道目光,竟是聚集而來,可若狸和蕭雅在孟浩身邊,倒是全然沒有理會,反而是和錢多多親近起來,少年見到蕭雅,不禁又是對孟浩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個若狸嫂子,已經是傾城絕代,這又多了個沉魚落雁的“嫂子”,大哥可真是個中高手呀!
“小弟拜見兩位嫂嫂!”想着,錢多多竟然直接彎身下拜,若狸倒是摸摸他的頭,甜美的一笑,親暱的說了聲“真乖!”,而蕭雅倒是抿嘴一笑,頓時紅了臉;林老早就見過若狸,可又見孟浩身邊,多出了個美貌的蕭雅,便是驚詫不已,在孟浩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嘿嘿,白小友雖是少年風流,倒是要小心身子呀!溫柔鄉可是英雄冢喲!”
老者聲音極小,只有孟浩聽見,他頓時就面色一黑,本是對着武聖玉師滿懷敬意,有些隔閡,但聽到他這“爲老不尊”的提醒,心中倒是倍感親近了些,當即笑着點了點頭,而面前甲板上,頓時就炸開了鍋,百名夏家子弟,聽見錢多多,叫兩名風華絕代的佳人“嫂子“,都是發出了嘆息,更有甚者,竟是喝罵起來:“姥姥的,真是的,竟然名花有主了!”
孟浩一愣,只感覺上百道仇恨的目光,激射而來,他竟然錯覺的感到,面上都不由得生疼只見那夏半青,時而目露淫穢的瞧着若狸和蕭雅,時而兇光畢露的盯着自己,一衆夏家男子亦是如此,孟浩頓時側面瞧了二女一眼,只見這兩個女子,竟是嬌笑不已,惹得他心中感慨:真是自古紅顏,多惹禍啊
“不知這位兄弟尊姓大名,在下夏忠!”一名面相醜陋的錦袍男子,突然走到孟浩面前,抱拳道,而目光,卻是片刻不離蕭雅和若狸二女,瞧在若狸身上時,這男子不僅心中狂跳,暗叫道:真是好個尤
物!比之蕭雅的冷豔絕麗,這若狸更是多了幾份嬌媚風韻,倒是令他們這羣紈絝子弟,心中發癢的很。
而孟浩早就看見,那夏半青的嘴臉,這夏忠定是受了指示,倒是眸中閃冷,輕笑抱拳道:“小弟白阡陌,有禮了!”可是男子剛自報姓名後,滿船的夏家弟子都是啞然失色,不少人,竟是露出幸災樂禍的嘴臉,夏忠回頭看了一眼夏半青,只見那白麪胖子,眉毛一挑,倒是輕蔑的瞥了孟浩一眼,夏忠趕緊回頭繼續問道:“白兄可是飛龍宗的白阡陌!”
男子說話之際,已經是面露不善,暗中運起了罡氣武決,蕭雅等人都是一驚,而林老頓時面色發緊起來,這夏忠乃是幽州的十大千戶之一,白阡陌殺了沈青山,已經被飄雲宗通緝,老者頓時責怪的看了白阡陌一眼,而孟浩反而是面色輕鬆,自己殺了個奸詐小人,難道還能因爲飄雲宗的通緝,而龜縮不成!
“正是!在下正是殺了飛龍少主的白阡陌!”男子當即朗聲暴喝,神念道力,頓時波及開來,其聲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轟的滿船夏家子弟,竟是眼冒金星,雙耳發堵,面前的夏忠也是連連退後了三步,滿臉驚恐的看着他,沒想到,這白阡陌的神通修爲,竟然高深,照理說,飄雲乃是御靈宗門,神通該是初階的《無象法》,夏忠乃是真空宗的空門弟子,金丹大圓滿的神通,竟是被白阡陌的朗聲一吼,險些震破耳鼓,到是令他難以置信。
而林老也是從孟浩無意間,散發的神通道力中,看出了一絲端倪,昆溟之時,初見這白阡陌,此子便是神通超然,可此時,卻是整個氣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這白阡陌,竟然彷彿修成了武聖天尊一般,渾身充斥着令人驚恐的氣勢!
滿船之人,短暫的驚恐過後,只聽一聲輕蔑之語,猶如當頭冷水,令衆人回過了神來:“哼,一介修士,命如草芥一般,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過來,本少爺可以指點你一條出路!”衆人望去,說話之人,正是明月閣首夏寂之子,白麪胖子夏半青,只見那人,歪坐在正首的酒案之後,頤指氣使的取酒自飲,還命人給他捶腿,囂張不已的瞧着孟浩
“媽的,本少爺砸死他!”錢多多憤恨不已就要上前,而孟浩卻是拉住了他,回頭將他交給了若離看管,目光一對,二女皆是搖頭苦笑,這夏胖子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朝海港灣的教訓,還是不足訓誡呀
“莫要鬧出人命喲?”蕭雅拉住孟浩的手,貼面嬌笑輕語道,梨渦綻放的瞬間,又惹得滿船垂涎淫穢的男子目光,可是看到她和那銀髮男子親暱的舉動,又都是憤然不已,一個飛龍棄徒,飄雲通緝的逃犯,憑什麼坐擁如此佳人,還是兩名!
“還不過來,本少爺,可是保你安然無恙!”夏半青見到蕭雅和孟浩的親暱舉動,也是氣得不行,當即眉毛一挑,一腳踹翻了給自己捶腿的侍女,怒目圓睜的喝道,而孟浩倒是沒有理會,當即衆人的面,在蕭雅的嬌容上親了一口,頓時,有惹得滿場憤恨妒
忌,一名垂涎二女美色的夏家弟子,竟是氣憤難平,“咔吧”一聲,捏碎了酒杯,直接朝着孟浩走來,指着鼻子大罵起來:“不識擡舉的夯貨,我們夏爺看瞧得起你,我”
沒等那人近身,孟浩忽然轉身,拂袖而去,路過那人身側時,渾身猛然散出一陣無形勁力,那人只感覺,面目被一睹氣牆,撞得辛辣難當,立馬口鼻竄血,“哎呦!”的一聲,直接倒飛而出,撞翻了一桌美酒佳餚,令衆人頓時驚詫萬分,海州之內,竟然還有人敢對夏家弟子動手!
“媽的!我看你找死!看我招凌天軍滅你!”一名夏家子弟,當即掏出千戶官令,正是可以調動海州凌天軍的令牌,而孟浩依舊是自顧而行,直接步入了羣情激奮的人羣之中,頓時,道道無形氣勁,飛散而出“噗噗”之音,和“哎呦”的慘叫,竟是此起彼伏,一個個夏家子弟,被紛紛彈飛而去,嚇得林老趕緊驚呼:“白小友手下留情,他們可都是夏家旁支的子弟呀!”
“哈哈!大哥威武,這幫酒囊飯袋,早該捱揍了!哼!老頭你閉嘴!”唯恐天下不亂的錢多多,直接雙手叉腰,跳上了船頭,拍手叫好,而聽到小主的命令,林老頓時面色青紫,趕緊閉口不言,可是心中卻是焦急萬分,這白阡陌惹了這羣夏家子弟,便是和天下七十二洲內的明月分舵,結下了冤仇啊
不消片刻,當孟浩走到夏半青面前時,身後已經是滿地狼藉,百名夏家子弟,都是口鼻噴血,在橫七豎八的倒在甲板上,發出陣陣呻吟慘叫,四周圍觀的夏家小姐們,瞧着那銀髮男子,不斷的發出驚呼,小臉個個慘白,瞠目結舌不已,都在心中思慮,這白阡陌,究竟有多大的背景,敢和夏家旁支子弟過不去,要知道,滿地爬着的,不是州牧之子,就青師堂的少年千戶,非富即貴呀,這男子是要不想在中平容身了嗎?
嚇得面如豬肝色的夏半青,見那風淡雲輕的銀髮黑袍男子,走到面前,竟是嚇得擋下尿意洶涌,滿臉的肥肉,竟是不住的顫抖起來,指着那白阡陌驚顫的道:“你你別過來,我爹爹是夏寂,夏寂喲!明月閣首,海州州牧!我我還是青州州牧的主子,你”被嚇得語無倫次的胖子,雖是身處暖陽海上,可卻是渾身冷流,只有唸叨一番自己的地位背景,方能提起幾分膽色
他本想讓白阡陌,將兩名貌美佳人,給自己當小妾,他再抹去白阡陌的通緝名目,可眼下,見這生猛,揍翻了滿船的夏家子弟,感情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夏半青那裡還敢說一句話,只能嚇得擡起酒案,護在身前,目露驚恐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而孟浩倒是嗤鼻一笑,這胖子的想法,他早就看透了,當即面上一凝,結上了一層冰晶面具,低沉的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誰,公子難道不認識我了?”說着,戴上了冰晶面具的男子,竟是朝着夏半青攤手笑道,而那胖子此刻,認出了白阡陌,就是當日搶劫自己雲行鯨渡之人,當即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暴怒道:“媽的,夏忠給老子召凌天軍,殺死這人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