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問題太后沒說,就算他的暗衛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沒關係,他能感受到,太后對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這就夠了。
“靖王本身也是有才幹的,當年和北楚的一戰,他也是付出很多的。”
陸戰霆陳懇的說着,想要成爲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人,就必須客觀的看待對手,無論是比他強還是比他弱,而不是一味的自負。
自負的人,哪怕才能再出挑,早晚也會毀在自負這兩個字上。
太后點點頭,靖王比起其他幾個人確實好得多,他的外祖父確實教會他許多。
“靖王的外祖,雖是武將出身,但本身也是有才學的,靖王一直跟着他,多少會沾染些。
但是戰霆,你有所不知,靖王像極了他膽小的母親,當年和北楚的那一站,他之所以立下功勞也是因爲他舅舅。”
太后神色平淡,提起這件事沒有一點意外,畢竟靖王外祖一家可是早就站好了隊,這些年更是從來沒放棄過,有這種行爲在正常不過。
“皇祖母你是說當年的功勞不是靖王的?”
陸戰霆吃驚的說着,當年北楚敗在西秦的靖王手裡,鬧的沸沸揚揚,文武百官更是一副說出太子不堪大用,唯獨靖王有所成的話。
沒想到這中間竟然另有心情,但這種事情怎麼會被皇祖母知道?
“這件事的真僞毋庸置疑,之所以沒人說,是因爲一開始這件事就是一個計劃,一個捧着靖王走上王座的計劃。”
太后肯定的說着,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畢竟,靖王的外祖可不是沒腦子的武夫。
靖王本身併爲立功,但是想要推舉他,他就必須有所成,因此才設下這個計劃,只是,後來還是被否決了,但即使如此,靖王和蜀王也不同。
蜀王的助力也很大,但除掉了莊妃,就是廢掉了他的胳膊,沒有了莊妃做支撐,莊家內部就有諸多問題,必然不能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的輔助蜀王。
而靖王手裡卻是實打實的兵權,他的外祖和舅舅更是把他的母親視若珍寶,自然對靖王頗有看重。
一個擁有兵權和強有力的外祖,一個手無兵權加上本身就內亂的外祖,就是傻子也能看清楚誰纔是真正的對手。
“必須要把兵權從靖王手裡拿掉,拿去了兵權,靖王就沒有了牙齒,士兵和文官不同,想來信仰絕對的能力,而你,我的好孫兒,西秦誰能和你相比!”
太后眼神發亮的看着陸戰霆,如果陸戰霆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就算再喜愛她也不會想辦法推他上位。
可偏偏,她這個孫兒是西秦最大的希望,他的出現,彷彿就是爲了圓她父親的夢,圓她的理想。
“這些年你駐守邊關,南詔,東胤從未從你手中奪過一城,反而從他們手中拿下了4個城邦,戰霆,知道外面的百姓叫你什麼嗎?”
太后有些激動,她手指着宮門的方向,眼睛因爲激動而有些泛紅。
“外面的百姓,叫你戰神,我西秦的戰神,護我西秦安寧,佑我百姓免於戰亂,戰霆,你是西秦的希望,只有你!唯有你能讓我西秦延續國運!”
這些話,太后早就想說給陸戰霆聽了,但是因爲知道他心不在此,儘管難過還是沒有給他說過,可如今不同了,她的好孫兒終於想開了!
“皇祖母,我的腿就算好了恐怕也無法像之前一樣上陣殺敵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陸戰霆還是如實說明,能夠恢復如常人已經是大運,和從前一樣怕是不可能了。
太后更加失望,她還以爲一切都能恢復正常了。
“沒關係,戰霆,當務之急還是要做好該做的事才行。”
擔心陸戰霆因爲這個問題而難過,太后急忙轉移了話題。
而在兩人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閆語卿和舒嬤嬤也早就到了太醫院。
太醫院內,藥香飄渺,閆語卿好奇的打量着,果然和外面的藥堂不同。
“參見舒嬤嬤。”
打雜的知道奴才看到舒嬤嬤急忙行禮。
“行了,帶我們去找高太醫吧。”
……
“舒嬤嬤,可是太后情況有什麼不對?”
正在桌後研讀醫書的時候,舒嬤嬤帶着閆語卿走了過來,領路的小奴才有顏色的退了下去。
看到來人是誰,高太醫急忙站了起來。
“太后今日情況很好,高太醫,這是豫王妃。”
舒嬤嬤聲音格外溫和,對於這個壓制太后多年頑疾的太醫她向來尊重。
聽到豫王妃三個字,高太醫行禮之後忍不住驚訝的看着她,沒想到豫王妃竟然是這個樣子,他還一直好奇是何種女子竟然有那般厲害的醫術。
“高太醫,此次前來是想借你一樣東西。”
閆語卿感覺得到高太醫的打量,但是並未在意。
“何物竟需要豫王妃親自前來?”
高太醫這下好奇了,他自認這裡出了藥材就沒什麼東西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引得豫王妃親自登門。
“銀針,我要最細且最長的。”
閆語卿認真的看着高太醫說着,她拿不準這裡的銀針有多長多細,但對於太后來說,越細越長的就越好。
“哦?不知豫王妃是想要怎麼使用?”
高太醫撫了撫鬍鬚,有些疑惑的看着閆語卿,想不到她怎麼會要借那種銀針,畢竟那種銀針就算是他也只能勉強一用。
閆語卿並不準備隱瞞自己要做的事,因此直接了當的開口。
“壓制太后體內頑疾,高太醫經常請脈應該知道,太后體內的頑疾,藥物已經無法壓制。
爲今之計就是銀針壓制,普通的銀針無法達到我的要求,因此才需要前來借針!”
高太醫這下是真的驚訝了,銀針能夠壓制他是知道的,但是太后的病非同一般,唯有當年周朝的一種銀針壓制法才能奏效。
但是周朝覆滅多年,早就已經失傳,豫王妃是怎麼學會的?還是說,她所會的只是另外一種?
心裡思緒紛亂,高太醫面上卻一點沒顯露。
“銀針壓制,不知豫王妃師從何人?”
終究還是沒忍住,高太醫開口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