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到了極點的金檀子,內心只剩下一個念頭。
今日不擒此子,百般羞辱與折磨,誓不爲人!“本家尊一生之中,從未見過似你這般不知死活之人!”
金檀子厲喝一聲,剎那間法力奔涌,周身金光閃耀,整個人如同一頭神俊的金龍,伴着周圍涌動的滾滾大力,狠狠一掌,金龍大仙術應聲打出。
和秦歡比起來,這一式金龍大仙術的威力,不知勝過多少倍,完全不在同一量級上。
他打出的金龍,與真實的神龍已無分別,龍鱗金光閃耀,龍頭神威凜然,龍眼燦若金星,彷彿一頭上古金龍復活過來,攜帶着無與倫比的神龍天威,小小人類,要麼臣服,要麼滅亡!呲啦!與此同時,一張仿若天網般的防護罩,降落在廳內大半區域,將兩人籠罩起來。
這是玄鳥塔的防護法陣。
白玄盛會八方雲集,早有仇隙的人不知凡幾,在塔內直接動手的先例數不勝數,若無這防護法陣,玄鳥塔哪裡能撐到今天,早就被轟成碎渣了。
“金龍大仙術借取的,乃是龍族偉力。
金檀子這一擊,已然將此術修煉到至高之境!”
“任何大仙術,只要修煉到極境,便能溝通天地,撼動冥冥,與三千大道幾無分別。
金檀子就算達不到那方妙境,恐怕也已相去不遠。”
“小小金仙,也敢這般觸怒前輩大能,甚至揚言滅人家族,實在罪該萬死啊!”
傲然坐在半空玉案上的圍觀之衆,作壁上觀,嗤笑不已。
池嵐天女也是秀美微蹙。
金檀子不愧是老牌太乙祖仙,他打出的大仙術,諸般技巧與奧義,已臻純熟之境。
便是她自己對上,也得費一番手腳。
孫寧雖是秋水至仙座下高徒,但修爲畢竟掉落到了金仙……她倒不是擔心孫寧的安危,而是深知,孫寧若是遭遇不測,別說自己性命難保,金蓮仙府的傾覆,也在旦夕之間。
“你的金龍大仙術,和祖龍大仙術比起來,差的太遠。”
孫寧傲然一笑,周身華光流淌,璀璨的光明之力,如同耀眼的太陽,在他周身形成奇異的光圈,如同日輪般,向外不斷噴涌,他整個人彷彿成爲太陽的中心,任何外邪,稍稍靠近,便要被燒灼成灰燼。
金檀子打出的金龍大仙術,初時神威凜然,勢不可擋。
但在靠近金色光圈的那一剎那,突然像被烈焰燒灼的枯木,飛快開始消散。
那頭金龍碩大的龍眼中,竟然露出真實的痛苦之色。
它掙扎着,扭曲着,口中發出淒厲的龍吟,分明想要向後逃竄,卻被龐大的大日光圈牢牢吸附,一時間滾滾法力轟然渙散,夾雜着淒厲的嘶吼聲,彷彿末日降臨時絕望的哀鳴。
“糟糕!”
金檀子大驚失色。
他真切的感受到,打出的滾滾法力,竟像血肉被撕裂般,生生被一股沛然怪力扯走。
更可怕的是,面前似有一道無形的黑洞,正在瘋狂吞噬着生命精元。
他活了近十萬年,但如此怪事,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孫寧身形紋絲不動,他彷彿掌控了太陽的力量,轉眼之間,那頭金龍竟被涌動的金色光圈,生生吞沒,彷彿掉進了無底深淵。
“你的實力,太差了。”
孫寧搖搖頭,攤開手掌,一顆涌動着光明之力的金色光球,飛快凝聚,轉眼間已化作一顆直徑一丈的大火球,儼然一顆小型的太陽。
他輕輕一推,彷彿懸空烈日從天而降,涌向金檀子,其間還夾雜着他輕描淡寫的聲音:“金檀子,你壽元將盡,我也不屑殺你。
不過,你犯到我的跟前,總要付出代價!”
言未落,爆響轟鳴,彷彿雷霆炸裂,整座玄鳥塔都顫抖了一下。
這一擊,結結實實的轟在金檀子身上,直接轟碎了他的仙體。
不過,孫寧並未傷他神魂。
片刻後,只剩下一個腦袋的金檀子,周身光芒一閃,仙體重聚。
但他周身氣息微弱,面色慘白如紙,已然遭到重創。
暫時之間,修爲掉落到金仙以下。
大羅金仙以上,已經擁有強大的自愈之力,只要不傷及元神金丹和生命精元,無論仙體遭到多麼嚴重的傷勢,即便骨骼寸斷,臟腑被挖空,也能在短時間內癒合。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實力也能基本恢復。
但金檀子不一樣。
他壽元將盡,生命精元本就瀕臨油盡燈枯。
被孫寧打碎仙體,再次受創,這也加速了他的死亡速度。
孫寧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目光低垂,彷彿天帝俯瞰衆生。
“你、你、你要幹什麼?”
金檀子面無人色,眼裡帶着深沉的恐懼之色。
他仍然想不明白,爲何方纔對方那一擊轟殺而來時,自己爲何像被鎖定封死,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如此神通,若放在混元至仙手上,自然理所應當。
但小小金仙,怎麼可能會有這等手段?
“咔嚓!咔嚓!”
也不見孫寧有任何動作,金檀子腿骨粉碎,又一次萎頓在地,做出跪姿,接着一股無邊大力席捲,彷彿泰山壓頂般,令他再難動彈絲毫。
“我說了,讓你跪在地上靜候秦氏被滅門的訊息,你以爲,我在與你開玩笑嗎?”
孫寧輕描淡寫道。
金檀子的實力雖然不俗,但他施展的金龍大仙術,恰恰被孫寧完全剋制。
孫寧的法力,乃是紫金神龍龍元。
而金龍大仙術,借取的又是部分光明之力。
哪怕孫寧的修爲掉落到金仙之境,但他所修的法則之多之強,絕對秒殺在場所有的人。
當孫寧施展出大光明術,催動法則之力,運轉紫金神龍龍元時,別說一個資質平庸的太乙祖仙,便是混元至仙到了,都不見得能討到好。
當然,若是對上其餘太乙祖仙巔峰強者,便不見得也能這麼輕鬆。
金檀子面色跪在地上,拼命掙扎了幾次,卻根本無法再動分毫,無與倫比的羞憤,一時間令他幾欲發狂,頭都擡不起來,雙目之中,涌動着無比的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