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在說什麼?”
吹雪公子緩緩起身,擋在孫寧身前,目光漸漸變得銳利。 阿九看也不看他,泛着寒意的目光落在孫寧身上,慢條斯理的道“孫寧啊孫寧,殺你這麼一個小小玄仙,居然要費這麼大的勁。單憑這,你就足以笑傲整個極光仙域了。
”
孫寧徐徐擦去嘴角的血跡,輕輕笑道“爲了我,你們真是煞費苦心。現在看來,本屆仙道會也是你精心設計,對付我的殺局。青陽大士所說的那位前輩,也是你吧?”
吹雪公子渾身一震,驚駭莫名的看着孫寧,又看了看阿九,滿臉難以置信之色的叫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兄弟嗎?”
“憑你這樣的螻蟻,哪裡有資格做我的兄弟?”
阿九滿臉不屑之色,傲然言道“你,只是我用來接近孫寧的工具罷了!”
“你、你說什麼?”
吹雪公子面色再變,前所未有的震駭在他的內心捲起洪流。
他看着已然遭到重創的孫寧,全身顫抖,眼裡露出痛苦之色,艱難的道“你是說,你要殺了孫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憑你這樣的螻蟻,大約還沒有知道的資格。”
阿九面上的不屑之色越發濃郁,下一瞬,他的氣息節節暴漲,無比死寂的空間,也被他可怕的氣息所攪動,彷彿颶風襲擾,轟隆作響。
“這、這這……”
吹雪公子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驚駭之情,噔噔噔向後退了幾步,幾乎撞到孫寧身上,才勉強停下來,駭然驚呼“你竟有如此可怕的實力!一直以來,你都在欺騙我們!”
這一刻的阿九,周身席捲可怕的劍氣,滾滾威壓如同雷霆轟響,化作實質,彷彿要將人擊成齏粉。
他的修爲,赫然已經超越大羅金仙的層次,而是可怕的……太乙祖仙!
孫寧的眼裡,也露出奇異的光芒。
他的面容卻是微微一緩,似乎竟有些…如釋重負。
他輕描淡寫的問道“從仙道會第二輪的試煉卷軸開始,你就已經進行設計了吧?只是,其中的細節我仍然不太明白,可否告知一二?”
“你想拖延時間嗎?”阿九露出殘酷的笑意,以及深深的嘲諷,他慢悠悠的道“在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你,你的算盤必然是打不響的。不過,人之將死,何妨慷慨一些?你若想知道,我自
然可以毫無保留的告知,也讓你能死個明白。”
孫寧也不反駁,淡笑着問道“試煉卷軸,應當是你交給青陽大士的,日月公子三人,也一定是你安排的吧?”“不錯。我安排那三隻廢物等在哪裡,就是爲了引誘你進入山谷。那條乾坤挪移通道,當然是饋贈給你的禮物。我也只是牛刀小試,並沒有期望,它真的能夠派上用場。你
若死在六根蓮嬰的手裡,那這個遊戲將毫無挑戰力,未免太讓人失望了。”阿九慢悠悠的道“當然,在此之前,我須得找一個接近你的機會。所以我找上了吹雪公子,這小子放蕩不羈,倒是個講義氣的,我假意把他救下,他便對我感激涕零,再
無二心,當場揚言要把你介紹給我認識。”
吹雪公子面色蒼白,哆嗦着手指着阿九,顫聲道“原來從那時候起,你就已經陰謀設計好了!那我們在第一輪中交手,也是你刻意爲之?”“第一輪卻不是,我只想拿到進入仙道會的資格,好巧不巧,卻與你碰上了,算是意外之喜,這也爲我接下來找你,做了良好的鋪墊。若非敗於我手,你恐怕也不至於那麼
相信我吧?”阿九的語氣略有些得意。
吹雪公子咬牙切齒,全身顫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山谷中的那些仙獸呢?”孫寧淡淡問道。“我老早將白崖太子引到那裡,再加上那爲數不少的仙獸,本來以我的計算,即便你在六根蓮嬰手上不死,掛點彩,受點傷,也是要的。屆時先有仙獸羣對付你,最後白崖
太子黃雀在後,取你性命。這算是一個不錯的安排,誰曾想,最終沒有奏效。”
阿九搖搖頭,輕嘆道“從此時起,我就知道,你的確不是個好對付的,所以這座精心煉製的真武三才塔,纔派上了用場。”“從表面看去,真武三才塔只是一件試煉工具。但我帶着你們參加的試煉,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確切的說,難度要大得多。尤其到了後面幾重,每破一關,相當於打通了此
塔的隱藏機關,最終開啓了這片被天機矇蔽的無道虛空。”“在殺你這件事情上,我是十分認真的。擔心出了差池,還專門在第九重塔,動用分身投影實影。不得不說,你小子的確厲害,我那分身投影足有大羅金仙修爲,而他所修
煉的劍道,更是遠遠超乎你們這些螻蟻的想象。奈何即便如此,仍然沒人將你殺死。”
阿九一邊搖頭,一幅很驚歎的樣子。
但他的眼神中,滿滿都是貓拿耗子嬉戲玩弄的神色。
吹雪公子撲通跪在地上,大呼一聲“孫兄,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言罷,額頭重重砸在地上,登時滲出了鮮血。
“吹雪兄無需自責,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孫寧淡淡一笑,仍然平靜的目光瞧了瞧周圍,不緊不慢的道“無道虛空,不在天、人、地獄、餓鬼、修羅、畜生六道之列,不在規則之內,不受法則之力。它矇蔽天機,
在這裡面做下任何事情,都不會被規則所懲罰。”
“你費盡心機,把我引到這裡,要麼因爲出手之人,深受天道規則之限制,不能對我出手。要麼他不願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我說的對嗎?”
他參加仙道會,絕不是爲了那些所謂的獎勵,而是秋水至仙專程前來,告知的暗處之敵。
早在試煉卷軸之中,孫寧就留了個心眼。尤其是在他欲將冥靈聖獸施展出來的瞬間,內心深處的強烈不安,更令他暗中大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