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嗎?”
孫寧不屑一笑,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東淵大帝被我打成重傷,如今不知躲在哪裡苟延殘喘。你們以爲有了他的幫忙,就有了對抗我的資本?”
“從來未曾見過被人當作工具來利用,還能如此得意忘形的人。論有史以來最愚蠢的欽天監大司,非你太渾天莫屬!”
此言一出,無論太渾天還是太擒天,都是齊齊色變。
後者更是驚呼出聲道:“好小子,東淵大帝的事,你是從何得知……”
太渾天色變怒斥道:“住口!”
“有太擒天小兄弟親口告知,我這不就知道了麼?”
孫寧長笑一聲,高喝道:“今日我先殺你太渾天和太擒天,來日古東淵也必步爾等後塵!”
言罷,一拳打出。
這一拳,仿若一顆慧星砸落,在當空劃過一道長長的白痕,拳風大如山巒,通體青芒閃爍,如同從而天降的隕石。
號稱整個位面最堅固的欽天大陣,也被這一拳中蘊藏的巨力所牽引,大陣四面八方發出一連串密集的顫動。
太擒天又怒又羞,還在他萬分懊惱之間,恐怖的拳力已經撲面而來。
“好賊子!”
太渾天怒斥一聲,長袖連連拍出,滾滾如浪潮般的法力轟然席捲,他且戰且退,又吼道:“還不速速祭你法寶,等着捂到死嗎?”
他對這豬一般的隊友實在失望。
從前未曾遇到過強勁對手,其它兩位太司的愚蠢倒是未曾怎麼展現。自打與孫寧交手,立刻無所遁形。
太擒天如夢初醒,怒吼一聲:“血海魔卷!”
伴着他的話音,忽然一道血光一閃,一件似卷非卷之物,表面斑駁彷彿龜甲,形若卷軸的法寶,忽然出現。
孫寧登時眉頭一皺。
這張書卷之上瀰漫的邪惡氣息,竟然能與大炎火咒未曾淨化過的神通果實比肩,爲他生平僅見。
轟隆隆……
血海魔卷緩緩翻開,竟然發出近乎雷鳴般的轟響。但這不是雷鳴。雷霆轟響,激盪浩然正氣,氣勢剛猛。這聲音,卻充滿了邪惡與毀滅的味道,彷彿山崩地裂間,無數冤魂厲鬼從地獄中逃了出來。
下一瞬,血海魔卷之中,傾瀉出一片腥紅色的濃稠液體,腥臭難當,冒着白色的泡沫,赫然是一條血河。
“好邪惡的東西!”
孫寧眉頭大皺,他能感覺的到,這血河水倘若沾染上一星半點,都要遭致大麻煩。
緊接着,血河之中,出現了幾隻狀若魔神,高大凶殘的怨靈,它們的身軀扭曲着,臉扭曲着,連聲音彷彿都扭曲着,看上一眼,便叫人心生懼怕。
孫寧剛猛無儔的一拳,被這血河漫過之後,竟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火眼金睛立時催動。
潮水般的訊息涌入腦海,孫寧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血河魔卷,竟是太古魔神的一截魔骨所制,其中又吞噬了欽天監十一位虛仙作爲血魔靈,釋放邪惡的血海之力,血魔靈更如同魔王般,每一個的實力都較之本來增強了足足一倍,實在可怕!”
“太渾天真是喪心病狂,爲了對付我,竟然將欽天監功勳卓著的虛仙,全部吞噬成了血魔靈!”
“這件法寶的威力,恐怕只有青帝木皇鏡才能勉強對抗。而且,這只是血海魔卷的下卷。太渾天給我的感覺,比太擒天要危險的多,莫非上卷的威力,還要巨大不成?”
孫寧心念電轉,忽然心頭一亮,暗喝一聲:“不好!”
他突然明白過來,爲何太渾天給自己的感覺如此危險的原因了。
一定是那位號稱數萬年前便已威震位面,實力深不可測的太齊天,被他吞噬成了上卷的血魔靈!
太齊天本就修爲通天,若是他的實力再翻個倍,那要可怕到何等地步!
孫寧再不猶豫,青帝木皇鏡立即祭出。
前次欽天監一戰,孫寧將太渾天等人的上品仙器,全部收繳,而且一件不留,全部交給青桐吞噬。
現在的青帝木皇鏡,已經是擁有足足一百二十一條仙道法則的上品仙器!
伴着一道璀璨的青芒,聽得少女嬌斥一聲,青帝木皇鏡中噴涌出一道粗壯的光柱,仿若銀色天河傾瀉而下。
銀河與血河劇烈相沖,狂暴的力量洶涌向四周,發出震天巨響,整個欽天大陣劇烈顫抖,比方纔孫寧那一拳的幅度,不知強了多少。
孫寧心頭又是一沉。
如今的青帝木皇鏡之強大,已遠非昔日可比。毫不誇張的說,便是傳說中的絕品仙器,都不見得比它厲害。
但與血海魔卷頭一回合的交鋒來看,竟然沒有佔到哪怕一點點的便宜。
血海魔卷下卷尚且如此,那上卷又該強大到何種程度?
眼見自己所持的血海魔卷,竟有如是威能,太擒天興奮的大吼道:“孫寧小兒,你還有什麼法寶,儘管拿出來讓老夫開開眼吧,哈哈哈哈……”
太渾天也是眼神閃爍,但目光深處,有着明顯的興奮之色。
很明顯,對血海魔卷的威力,他非常滿意,並且真切感覺到了報仇雪恨的絕佳機會!
太渾天目光如鷹隼,靜靜的觀察着戰場之中,右手上隱隱有血光涌現,那是血海魔卷隨時都可以被催動的緣故。
他如同一個將要捕食獵物的獵人,正在靜靜的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時機。
“交手了!他們交上手了!”
“竟然連穩固無匹的欽天大陣,都衝擊成這樣,可見雙方的交手,該有多麼兇殘!不愧是這個位面最頂尖的存在。”
“一看這架勢,又是孫寧佔優。此人被稱作聖天子,的確有幾分天選之子的氣勢。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場戰鬥,他竟是從未嘗過敗績!”
“這一次恐怕要破例了吧?太渾天明顯是故意將孫寧引入欽天大陣,再與欽天監十萬年積累的那些強大虛仙,一同出手。那些可怕的虛仙,也不知是十位,還是二十位。孫寧就算再厲害,也架不住這麼多人聯手圍攻!”
“無論如何,總歸是年少氣盛了些。我若是他,絕不會這麼蠻幹,將自己置於如此兇險的境地……”
與此同時,四周的圍觀者,注意力雖然都傾注於欽天監,但裡面的情形卻是絲毫也看不分明,看到欽天大陣先後兩次震顫,頓時發出各種各樣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