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孫寧這句話說完,阿九和樑匠師等人,第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回過神。
但已經領教過他的狂妄自大的同行衆人,登時狂抽涼氣。
我去年買了個大金錶啊!都到這時候了,姓宋的王八蛋怎麼還敢這麼裝比?
阿九詫異的看向孫寧,雅間裡放着的這一鍋千珍膾,令他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並不敢掉以輕心,不由問道:“你是何人?”
此人明明只有九火金丹的修爲,偏偏口氣卻大的要命。
這讓他心中拿不定主意,楊廣陵等人害怕得罪高人,他同樣也有這個顧慮。
界盟畢竟是超級強者最集聚的變態地方,興許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可能就有着通天的手段。但阿九的話,直接被暴怒的樑匠師壓了下去,他幾乎咆哮起來,怒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和你爺爺我這麼說話!哦……原來是個垃圾到了極點的九火金丹。這種螻蟻也敢在我跟前放肆,好極了!你們這
一屋子人的命,我都要了。男的我全部凌遲,女的,都要成爲我的侍妾和女奴!”
君無忌等人,登時面色狂變。
就連剛纔吃了千珍膾後,對他十分感興趣的一衆女修,也都暗自惱恨起來,真恨不得找一塊燒紅的烙鐵,將這傻比的嘴給燒糊!
他們本來都已逃得性命,現在卻因爲這王八蛋口出狂言,再度被置於險境,如何不怒?
剎那間,衆人都向孫寧怒目而視。
君無忌直接怒斥道:“混賬,你給我閉嘴!”
宋思歸憤怒的咆哮道:“老大,你這麼想死,不要帶上我們好不好,求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行不行?”
孫寧看也不看二人的叫嚷,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從他的臉上,實在瞧不出是喜是怒,這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但他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如鐵,如死神下達的敕令,絕不給人任何的生機。
他向着樑匠師淡淡一笑,輕描淡寫道:“你成功激怒了我,很好!你若能活到明天,那就是我言而無信了。”
樑匠師沒來由的打了個顫。對方明明在笑,卻讓他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彷彿忽然間已置身於九幽鬼蜮。
算你言而無信?
你的言而有信算個毛!你以爲你是誰,半聖還是偉大聖者?真把自己當一棵蔥了,說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這一瞬間,同行不知多少人,都在心中這麼憤怒的嘲諷和辱罵於他,同時投給他更加憤怒的眼神。
他們又哪裡想到,就憑孫寧現在的修爲手段,他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那就真的很難更改,比皇帝的口諭聖旨,還要莊嚴的多。
孫寧又看向阿九,淡淡的道:“你們這裡的陳大師,似乎是個人物,你去把他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一品珍饈樓內爲何有瘋犬橫行。他若不能自己清理,那就別怪我拆了你們這座破樓。”
同行衆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恨不得連耳朵也塞上。
這老小子口氣越來越大越來越狂,真心看不下去了,今天真的要被他害死了。
唯獨洪小嬋三女,妙目卻都是亮晶晶的。
不論如何,一個男人若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種指點江山睥睨天下的氣概,總是能帶給人希望。
何況大家都已經親眼目睹,一位能令預定製度嚴格的一品珍饈樓臨時端上千珍膾的存在,也要給他送禮,說不定,他真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莫非……這傢伙竟然和一品珍饈樓的陳大師相熟?
又或者是,他還有其他的手段?
“發生這樣的事,這位宋先生到底有什麼本事,稍後也會真相大白。我先前是否看錯或者輕看了他,自然水落石出。”
洪小嬋暗暗的想着,心中忽然有了深深的期待。
樑匠師氣的發抖,他感覺自己的威信和尊嚴受到了極大的冒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孫寧,森然道:“老小子,今天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阿九,你還不把這王八蛋給我擒下!”
“您且稍等!”
阿九應承了一句,他已然暗中通知師尊,一品珍饈樓就這麼大點地,神念傳音不在話下。
這兩邊,一邊是邀請來的貴客,一邊的口氣又大得離譜,實在叫人看不透深淺,他不敢擅作主張,只能請師尊前來定奪。
短短十個呼吸後,一位身着米白色長袍,長髮披肩的中年男子,從門外大步進來。
一股無形的聖道氣息,在他周身悄然洶涌,令他整個人都有了一種奇異的氣質,正是一品珍饈樓的樓主,半聖陳大師。
陳大師自然也瞧見了這道千珍膾,心中也是微微詫異,登時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在招惹巧手魯班門的樑匠師?”
陳大師乃是堂堂半聖加樓主,讓他親自烹製這道菜餚,已屬難得。當然也正是因爲他的身份,又將這道菜的檔次提升不少。
但一品千珍膾具體上給哪位貴賓,其聯絡事務,卻是由副樓主靜香負責。
所以直到此時,他仍然不知道有人將這道菜送給了孫寧。反而下意識的以爲,是這羣人自己預定的。
巧手魯班門的匠師?
而陳大師這番話一說,楊廣陵爲首的同行衆人,再度大驚失色。
巧手魯班門的聲望,他們自然明白。
這個超然世外的宗門,受到界盟各大勢力的尊重,從來只有他們惹別人,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冒犯這羣爲數極少,個個身份超凡受人敬仰的匠師。
到了此時,楊廣陵的心已經徹底沉入谷底,滿是絕望之感。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沒有任何逃脫性命的機會。
陳大師見無人回答自己,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看上去最有氣場的孫寧身上,問道:“是你冒犯了樑匠師嗎?”
“冒犯?”
孫寧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眼見區區一個九火金丹的垃圾,竟然也敢用這種姿態對自己說話,陳大師心頭也是暗怒。冷冷的道:“你既然冒犯了樑匠師,那就速速向他賠罪,爭取匠師寬大處理!”
樑匠師見孫寧派頭這麼大,原本還擔心這小子和陳大師有些關係,看到此處,徹底放下心來,得意的大笑道:“小雜種,今天不論你如何向我求饒,老子都不會放過你,哈哈……”
“我見你乃是一位半聖,修行不易,本來還想與你講一講道理,讓你清理一下處處狂吠的瘋犬。”
孫寧嘆了口氣,冷冷一笑道:“可惜,你的表現,令我非常失望。”陳大師心中更怒,他乃是堂堂半聖,現在被一個九火金丹的不入流貨色,三番五次的嘲笑和威脅,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等離譜的事,心頭早已生出殺機,雙眸射出兩道厲芒,不冷不熱的問道:“是嗎?那你待
如何?”
“那我先殺了他!”
“殺了他,再與你理論!”孫寧淡淡一笑,話音未落,隨手一巴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