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我看到你嘴脣上有一塊草末,我幫你擦掉?”畢方愣了一下之後,滿嘴跑火車的說道。
“擦掉草末?你當我是白癡啊?我殺了你!”亡靈魔法少女基莫克麗爾自小在天災地城長大,在那裡,多的是暗黑武士和亡靈魔法師,他們每一個人都熱衷於跟那些骨頭架子打交道,在他們的眼裡,那些完美的骨骼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 所以,儘管她長得像瓷娃娃一樣可愛,可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的樣貌如何如何?有時候,她也會很天真的去問,而那些人則根本就不理會,實在被她問煩了,便會來一句,你長得不難看,僅比我的寶貝們差了一點點。 比那些醜陋的骨頭架子都醜了一點點,那該難看成什麼樣啊?基莫克麗爾曾很多次跑去池塘邊,對着自己的倒影欣賞半天。 她覺得自己長得比那些難看的骷髏好看多了。 可爲什麼那些大人總是說那些骷髏好看呢?難道是自己的審美觀點有問題?正因爲三人成虎,幼小的基莫克麗爾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難看,畢竟,那些大人們一個個長得都和那些骷髏架子差不多,只有自己不一樣,骨肉豐滿,也許,真的是自己太醜了。 於是,她感到自卑了,便求着天災地城裡一位最偉大的亡靈魔法師,在他的面部加持了一個永久的,可以遮住她眼睛以下半邊臉的亡靈煙幕。 如此以來,就再也沒有人能看到自己“醜陋”地臉了。 除了那些掌握了亡靈視覺的亡靈法師和暗黑武士們。 當然。 也包括她自己。
當她從十四歲那年,爭得天災地城的長老同意,允許她到外界行走之後,幾乎所有人看到她都會繞着她走,這讓她認爲,自己果然是長得很醜。 即使是用亡靈煙幕擋住,別人也能感覺的到。 儘管。 以那些人的審美觀點,外邊的這些人也是“醜”的。 可自己比他們“醜”地太多了。
可基莫克麗爾自己覺得,外邊的人比天災地城裡地人好看多了。 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怎麼繞着她,她還是喜歡呆在外邊,因爲,她看着外邊的人比較順眼。
如今。 她終於碰到了一個說自己美麗的人,看來,這個畢方跟自己的審美觀點是一樣的了。 這讓基莫克麗爾有一種終於找到知己的感覺。
從小就自己一個人在天災地城裡四處遊蕩,除了自己向他們請教魔法的事情,沒有人願意搭理自己。 也沒有人教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所以,如今雖然是十六歲地基莫克麗爾的心靈卻是一片空白。 唯一的一點兒常識,也是在外邊行走的這兩年。 通過遠遠的觀察而獲得的。 因爲,她實在“太醜了”,以至於沒有人願意跟她說話。
也正因爲這樣,他再次看到以前跟她說過話的畢方的時候,頓時有一種見到老朋友地感覺,一路的跟了過來。 而且。 甚至看到畢方已經睡着了,還能有那麼好的耐心,就坐在房樑上,等着畢方自己醒來。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剛纔畢方對她做了那樣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可聰明的她,從畢方那壞壞的表情裡便得知,他肯定是對自己做了不好地事情。 她覺得,剛纔兩人的嘴脣接觸的一剎那,她有一種非常異樣的感覺猛的就襲了上來。 那種感覺很突然。 很強烈,也很舒服。 明明是好事,爲什麼畢方卻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呢?
畢方在前面逃,亡靈魔法少女基莫克麗爾在後邊追,一開始,畢方逃的很認真,可逃了一會兒,看到基莫克麗爾並沒有真的要追殺自己的意思,便逃進了旅店用餐的大廳,找了一個空桌位坐了下來。 睡了一晚,他也有點餓了。
“小子!讓開!這張桌子是我們先佔着的。 ”畢方正坐在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渴,卻不曾想手上地茶杯直接被人用劍摁住了,無法再kao在嘴邊。 而且,那長劍上,滿是黑褐色地血污,劍身與水杯磕碰,一些血痂已經掉到茶杯裡去了,畢方無論如何也不能喝了。 畢方將水杯放下,看着眼前那柄普通的長劍,心裡不禁微怒。 能用這種破劍地人肯定是實力不怎麼樣的人?
實力不好不好好去修煉也就罷了,卻還要跑出來學別人橫行霸道,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你最好在我沒有生氣之前,拿開你的髒劍。”畢方並不像動手,不是他怕惹事,而是在他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精靈準祭司艾拉吉爾告誡他,他現在身體中毒,雖然他中的毒跟火兒及殺手姐姐不同,不會虛弱到無法使用鬥氣,可一旦跟人動手的話,必然會加速毒素的擴散。 畢方如今是性命攸關,而且,還關係着火兒和殺手姐姐的生死,畢方對進入亡靈島本來就把握不大,這路上,能不節外生枝,自然是希望化干戈爲玉帛。
“喲~小白臉挺橫的嗎?你如此牛逼哄哄的,是仗着誰的勢?憑着什麼啊?難道憑你手中這根要飯棍子?哈哈哈……”對方聽到畢方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無知!”畢方手指一劃,空間系初級魔法,真空波束便貼着那人的頭皮飛了過去。 不但將那人的狗皮帽子給且爲兩半,連他的頭髮都貼着頭皮給剃了一小片兒去。
“不想死就滾!”畢方衝着那個人冷冷的說道。 事實上,畢方還是堅持剛纔的原則,那就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個真空波束是畢方手中的魔法杖中封印的一個魔法,畢方只希望看到自己能瞬發初級魔法,是一個魔法師能嚇退那些人。 畢方現在才知道,自己這一路如此順利的走來,可全都是拜了身上的愛蘭爾皇家魔法學院校服所賜,昨天剛把那校服換下來,沒想到,今天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可畢方這次是要去亡靈島,愛蘭爾皇家魔法學校的校服就沒有效果了,而且還容易暴lou,所以,他才換了下來。
“哈哈……這年頭真是怪了事兒了。 一個小小的只能kao着封印在魔法杖裡的魔法混日子的小癟三魔法師,也能在我的地頭上耍橫了。 ”畢方的話音剛落,不但沒有嚇走對方,似乎更驚動了什麼大人物,一個聲音從二樓雅座上傳了過來。
“老大,這個小子差點殺了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那個被剃了頭皮的傢伙看到二樓上開口說話的人,頓時找到了主心骨,開口告狀道。
“人是你傷的?”二樓那個人明知故問道。
畢方擡頭看去,卻看到一個明明滿臉橫肉,卻非要穿着文縐縐的長袍,手中拿着華麗要有些刺眼的魔法杖的傢伙。
“我有傷過人嗎?只不過是教訓了一條狗而已。 ”畢方知道這次真的是難以善了了,所以,將魔法杖收了起來,握住了燒火棍,針鋒相對的說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到大爺我在這裡,你還敢傷了我兇狼會的人,就是不給我面子。 你不給我面子,我就要你的命。 ”二樓的莽漢法師裝扮的人兇狠的說道。 以他的尊榮和脾性,畢方實在不相信這也是一個高貴的魔法師。
聽到兇狼會的頭兒放下了狠話,那些正在吃飯的人一個個都同情的看了畢方一樣,然後繼據案而食,一點也沒有怕被波及而逃命的傾向。
“兇狼會?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日等爺爺有空,定會回來將你麼連根拔起。 ”畢方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滿是不屑的說道。
要說到報家門,誰能比畢方的家門嚇人啊?出身自火海雲都,未婚妻是天上城的人,跟精靈族的精靈準祭司交情頗深,跟毒龍族交情模擬,手裡還掌握着一片銀龍的召喚龍鱗,大陸第一學院,愛蘭爾皇家魔法學院的學生,九金星強者傲蒼朮的乾兒子。 奶奶的,雖然有真有假,可隨便報出一個來,就比這小小的兇狼會拉風。
“這是誰在我這裡喊打喊殺的啊?不知道這旅店是誰家開的嗎?兇狼,又是你在這裡搞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令在場的人都神色一震,眼神中lou出了一陣希翼。
“這個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啊?”畢方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頓時一愣,仔細的搜索自己的記憶,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畢方來到這個世界的經歷算不上覆雜,所以,經過畢方一番梳理,很快便想起,自己當時從一個奴隸販子手中將娜婭買回來的時候,在那城門處,聽到過這個聲音。
“原來是故人在此,畢方在這裡感謝你上次高擡貴手,在城門口將克勞恩大師的女僕買走。 ”畢方高聲對那清脆的女聲傳來的方向說道。
“原來是你,看來,我倒是不用替你擔心了。 不過,這裡是我家的產業,按照規矩,你們要打要殺,都出了這旅店的大門再說,可不要打擾了我的客人們進食的雅興。 ”那清脆的聲音,很快便記起了畢方的身份,輕聲的說道。
“既然是姑娘所言,畢方記着了。 ”畢方淡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