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不要再做負隅頑抗了,身處拴天鏈之內,任你有天大本事,也得束手就擒。”說完,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
“那個葉寒,把這處地方的各處入口全部封鎖,不許任何人進來,曠野天,去把聖君請來。”
曠野天聞言,化作一陣黑煙消散不見,葉寒幾個翻滾跳躍間,閃身到了一羣魔兵之間。
“你,帶幾個人把守那個入口,你……”乾脆利落的吩咐衆魔兵把守各處要道,轉身看着被鎖在拴天鏈之下的白子畫和花千骨。
拔出了背上的紫郢劍,古樸的劍身,紫色的淡淡祥瑞氣息,此劍長約四尺三釐,寬約三指,整個劍身透出一絲絲中正平和的氣息。
有點詭異的是,這把劍嗡嗡的不停顫動,直欲破空而走,要不是葉寒緊緊的壓住了這把劍,此劍恐怕就穿梭而走了。
“清虛所說果然不假,紫青雙劍的確有些鬼門道,不過,蜀山新任掌門,就怎麼會如此輕易死掉。”葉寒看着那白字畫和花千骨所困之地,低聲喃喃道。
地點:異朽閣
一個空曠碩大的閣樓裡,無數的人的舌頭憑空虛浮在這裡,光線灰暗,一些機關精巧之物分佈在四周。
閣樓之中,一人身着寬大的黑衣,猶如蝙蝠的翅膀,上面有奇怪的三角圖案與暗紋。臉色戴着一個極端猙獰又恐懼的惡鬼的面具,凸爆的眼球,再配合周圍衆多詭異的舌頭,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這裡正是名聞六界的異朽閣。異朽閣之所以名聞六界,名氣極大,倒並不是因爲異朽閣勢力強大,強者雲集,而是因爲據說,異朽閣知道天下幾乎所有的事情,上至仙界強大門派,皇族王貴的隱秘之事,下至販夫走卒,尋常百姓的的一日三餐,異朽閣都能知道,總之,這是自上古時代就傳承下來的一股最強大的情報勢力。
異朽閣的領頭人物就做異朽君,也就是說,異朽君幾乎能知天下事,此刻,一聲黑衣惡鬼面具打扮的異朽君正安安靜靜的站着,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問題。
“吱呀”一聲響動,一個綠衣女子推開閣門,急匆匆的走來,異朽君淡淡的看着綠衣女子,暗自想到,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綠鞘”如此焦急,甚至連敲門都來不及。
不過隨即又暗暗想到,自己真是無聊,對於馬上就要知道的事情難道還要去猜測嗎?
“閣主,花千骨和白子畫被單春秋用拴天鏈鎖在蜀山上了,用不用我們……?”
“不用了,那個花千骨命相奇特,又是白子畫的大劫,怎麼可能如此就輕易的死掉。傳我命令,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擅自行動,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閣主。”這個名爲綠鞘的女子輕佻漫步間退去了,在臨出門的時候,又多看了異朽君一眼。
“父親,您的大仇很快就可以報了,孩兒已經找到白子畫的生死劫了,嘿嘿。”
自言自語了幾句,到最後更是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在這寂靜詭異的房間了,更添了幾分陰森恐怖之感。
地點:蜀山
“難道我猜測錯了?已經過去了了一天一夜了,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呀?”葉寒時不時的看着那個金色的倒扣大碗,心裡隱隱有些擔憂,按道理來說,花千骨非常人可比,出生之日全城花草枯萎,這等奇異之人,命數詭異,萬中無一,雖然現在身處危險之中,但是斷然不會如此輕易死亡,而且又繼承蜀山道統,得蜀山氣運保護,怎可輕易死亡。
“單護法,已經一天一夜了,這白子畫和花千骨應該死了吧?”瞧了瞧身邊神情凝重的單護法,葉寒出言試探道。
“栓天鏈鎖天地萬物不假,但是終究只是一個“鎖”字,沒有殺敵的功能,只有困敵的功能 ,不過,“栓天鏈”中的“栓天”兩字可不是白叫的,只要身處栓天鏈之內,真氣會自行流失,白子畫,縱然修爲蓋世,今日也難逃一死。”
說着說着,最後竟然狂笑起來,葉寒在旁邊聽的直皺眉毛,心裡把那個白子畫罵了一千遍,明明可以撤出栓天鏈的範圍,偏偏沒有跑出去,白子畫的腦袋是木頭做的嗎?可以先跑出來,然後再救花千骨呀?
現在好了,兩人都讓扣進去了,得想個辦法救救這兩人,不過,這裡有單護法和雲翳鎮守,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什麼特別有效的辦法。
“咔咔”,一陣奇異的響動聲幽幽傳來,在這寂靜的時刻,這響聲分外響亮。
渾厚的金色大碗護罩,原本密不透風,但是此刻,金色大碗頂端有那麼一個小小的空洞,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空洞,相比於整個金色大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是,卻讓“金色大碗”外的三人同時心中有驚又駭。
不過,葉寒又驚又駭之餘,心裡卻多了一絲輕鬆和一絲喜悅,畢竟,自己的身世,恐怕和那個女人有很大的關聯,雖然看情形,那個女人本身絲毫不自知,但是葉寒堅信,這其中肯定是有關聯的。
“咔咔咔咔……”聲音不斷響動,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點,不過幾秒間,卻已經擴大到近一米方圓的大洞了。
葉寒左右掃視了一眼,單春秋手中紫色光芒閃動,雲翳手中的亮白長劍橫在胸前,看來大戰在即,不可避免呀!葉寒手中一閃,一把銳氣四射,紫氣蒸騰的寶劍緊握手中。
正是蜀山先天靈寶紫郢劍,隨着葉寒的真氣不斷輸入,紫郢劍周身的紫氣越來越濃,祥瑞氣息幾乎將葉寒籠罩其中。
葉寒身處魔界,修行魔道功法,一年的時間裡幾乎是在血腥戰鬥中度過,所以,身上的氣息幾乎是黑暗陰冷的,但是,此刻,卻包裹在一身祥瑞氣息中,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單護法掃了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此刻大敵當前,當先關注大敵纔是。
“紫郢劍!你怎麼會有我們蜀山至寶紫郢劍?”聲音又驚又疑,正是蜀山叛徒雲翳。
葉寒冷眼掃了雲翳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冷冷的說道:“你也配稱爲蜀山……”
話未說完,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銳響聲,葉寒急忙看向高空,上面不是白子畫和花千骨,還能有誰?
單春秋一聲狂嘯,紫色能量團當先攻擊而去,白子畫不守反攻,一道道白色劍氣層層涌來,鋪天蓋地,幾乎要將葉寒等三人掩蓋。
葉寒手腕一抖,真氣如同長鯨吸水般吸入紫郢劍,頓時形成一個厚實的盾形紫色護盾,嚴嚴實實的將葉寒保護其中。
白色劍芒彷彿無窮無盡的似的,遮天蔽日的蜂擁而來,這等強大攻勢,甚至使得周圍的虛空都隱隱有些抖動的感覺。
葉寒眉頭一皺,心裡暗暗叫苦,在這等攻勢之下,葉寒等三人儘管神勇,但是,又能撐到幾何?
“咔咔咔”,又是這種響動的聲音傳到耳邊,葉寒眉毛一跳,心中一抖,這響動聲分明是護罩即將破裂的聲音響動。
“毀滅”,四周的一切彷彿成了慢動作,先前快速無比,肉眼難見的白色劍芒,現在都覺得能用手抓住,狠狠的在空氣中一踩,躲過當先的數十道劍芒,身形頓時就出現在了數十米開外。
葉寒冷冷的掃視了周圍的戰況一眼,單春秋和雲翳不敵白子畫,被打翻在地,單初秋口中有一絲鮮血流出,雲翳也好不多少,一隻手緊緊的按住了胸口。
此刻的情況不容樂觀呀!除了葉寒還有堪堪一戰之力外,剩餘兩人幾乎成了半殘廢,腦海中幾個念頭瞬間閃過,葉寒目光左右掃動,嘿嘿,花千骨,先拿你頂一陣吧!
果然,旁邊的樹林不遠處,花千骨正怔怔的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看着正大發神威的白子畫呢!
”抓住那個女孩!”葉寒左手指了指小樹林的方向,頓時,周圍待命的無數魔兵蜂擁向小樹林而去。
葉寒看都不看一眼,身形連連抖動,速度彷彿像一根滿弓拉出的箭矢一般,出現在了單護法之前。
“走,魔兵也拖不了多久了,現在保命要緊。”葉寒當先說道。
單護法向花千骨的方向望了那麼一眼,正看到白子畫身形如箭,衝向小樹林深處,路上的魔兵被其一掃,不是口吐鮮血就是倒地不起,單護法心裡頓時毛毛的。
當先強提一口真氣,一揮手,衆人趕緊撤退,一行人被一個白子畫殺的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果然不愧是仙界第一人呀!自己這方高手雲集,數量衆多,但是仍然被白子畫殺的倉惶逃命,看來,若是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無視人數的差距了,葉寒在路上邊走邊想道。
蜀山臨靠南海,碧波萬頃,高礦壯麗,景色優美,不過,今日,卻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葉寒跟隨大部隊一路逃竄到了這裡,這裡景色優美,不過,可惜的是,這一行人卻沒有什麼心情欣賞這裡的優美景色。
反而一個勁的往前跑,原因無他,後面那個白子畫一個勁的追殺,一堆人讓一個人殺的灰頭土臉的,葉寒一想起這就火氣大冒。
但是轉念一想,能有什麼辦法呢?要怪就怪這當下的局面不好,其實要想躲避白子畫的追殺,辦法簡單的很,那就是換一條路跑,肯定能跑出去。畢竟單春秋是這次行動的老大,而且手上又有拴天鏈,白子畫肯定會死死追着他,不會緊盯別人的。
但是這樣一來,肯定就把單護法得罪了,葉寒現在還得罪不起單護法,因爲他有一個大靠山,妖皇兩界之主殺阡陌。
據說,殺阡陌和白子畫是同等級的存在,殺阡陌有多厲害暫時不用猜測,但是回頭看看身後的白子畫就知道了,一個人殺的七殺殿大軍哭天喊地,想來那個殺阡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