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回到房間,睏乏之餘本想在桌子邊趴上那麼一會兒,不料趴着趴着竟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足大概也麻木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自己,只覺抱着她的人溫暖而熟悉,於是懶得從睡意中清醒,只是將身子縮了縮,任由那雙手將自己放在牀上,塞進被窩裡。
次日,上院裡如同被狂風席捲了一般,狼藉一片,破敗不堪。昔日的繁花似錦只剩豔麗的色彩不成章法,如同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紅一片,黃一片,紅綠黃藍又一片。
不遠處的假山有的少了幾隻角,有的被震開幾個大小不等的坑,幾棵參天的大樹被擊傷了枝頭,耷拉着繁密的枝葉,風一吹,那垂着的樹枝葉無精打采地擺了起來。
而宸王的侍衛與巫晉月的親信難得的齊聚於此,面對難以入目的場景,怨聲載道又互相調侃。
海天撿了一捆樹枝,看着海顏不滿地道:“不是說結果是不相上下嗎?怎麼他宸王的人像監工似的杵着,也不過來幫幫忙。”
陳慶鋒眼也不擡,“成王敗寇,自古名言,這收拾殘局從來都是手下敗將乾的。”
海顏將手裡的花枝扶正,道:“你家王爺都說是平手,想不到這位影衛兄弟連自家王爺的話也敢質疑。”
陳慶鋒苦笑,“平手?”這要不是平手,那棍子就要落到風寧身上了,王爺把風寧看得比命還重,怎麼捨得?
這是自家王爺無法抹平的傷痛,也是作爲下屬心裡的傷疤,所以平手的原因是打死也不會吐出來的。只是這巫晉月的手下恐怕不知,其實他們的尊上和自家王爺害了同樣的病,一個說平手,一個馬上就接受了。要真是平手,巫晉月怎麼會服服帖帖地聽從王爺的安排?
海顏見陳慶鋒只苦笑了一聲,自以爲說了一句中理的話,又說:“這毀壞的財物雖然是御魂教的,但破壞的主要責任人卻是你們宸王。做人要厚道,這整理的活總要幫襯一點,畢竟現在是兵民一家。”
雷必力咬牙道:“這院子慘不忍睹的局面是你們尊上乾的,什麼兵民一家,分明就是想偷奸耍滑。”
海天眼朝雷必力一瞪,嘲道:“還真是官字兩個口,毀我御魂教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不說,還偷奸耍滑?草名雖無素質,但也覺得這四個字擔當不起。”
雷必力脣角一勾,冷嘲道:“巫教主自知比劍不是我家王爺的對手,故意使出那同歸於盡的花招。若是王爺狠心,那一招破天開地可以直接劈了他的人,是我家王爺好心只毀了雙劍而已。分明就是你們尊上偷奸耍滑,王爺是擡舉巫教主,說他有智有謀。沒想到王爺給了一塊金,他的教衆還真貼在臉上了。”說着,哼了一聲,“也不看看你們尊上那個狼狽樣,能與我們王爺不染一塵算平手?”
海天哼了哼,好像是覺得有點牽強,心裡卻還是不服,脣角朝向忙活的教衆道:“衆位兄弟,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清了清喉,接着說:“有兩口子吵架,那女子拿了火把要燒房子,於是點燃了茅房,你們猜那男的幹什麼去了?”
雷必力,陳慶鋒,一衆侍衛:“……”知道心虛了,轉移話題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