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看着她呆呆望着自己的清澈眸子,狀似無言的表情,背過身去,走了些遠,目光遙望無際的天空,幾顆星子陪襯月亮,默默閃爍着。
月華皎皎,籠在他身上一層薄薄碎光,照出了透骨的沉寂和莫名的孤單。
他嘆了口氣,似乎等着的不是回答,而是宣判。
公儀無影咬脣,視線落在地面上他的影子上。她輕輕走過去,淡淡說道:“期待時間長了,萬一失望,會傷身體的。我想晉哥聰明絕頂,定然可以提前便知結局。再說,無影若讓晉哥去做那種不知若爲的傻事,真是於心不忍。”
巫晉月心頭一顫,側過身,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眸光瞬時亮了些,雙手狠狠握住她的雙肩側,啞聲道:“晉哥是心甘情願的。”
公儀無影瞬間呆滯,被他握着肩側一動不動,是我拒絕地太委婉,還是他會錯了意?可見他如孩子般欣喜的模樣,硬氣狠絕的話說不出口,說得出口不傷他的話實在又沒有。
辰哥,風寧再怎麼胡鬧,也不敢將心分成兩瓣啊。晉哥萬一誤會,你可一定要撐住。
無影畢竟是心地柔軟的女顏,面對柔情,有些話實在下不了口,心裡敘着,人迅速抽出身,退後幾步,勉強展顏,像要將巫晉月拉回現實一樣的口氣道:“晉哥,你怎麼主次不分?我們還是談談吧。”
巫晉月脣角微勾,“所有的事情都誤不了的。”聲音極其柔和,像回答,更像是安慰,擡首,目光觸上公儀無影的目光時,睫毛微顫,目光輕晃了一下。
雖然這一下悸動如輕雨點水,瞬間無痕。但公儀無影還是看了出來,她迴避他的目光,緩緩道:“晉哥施魅魂大法時,說了一句話。”
看到她目光清冷下去,巫晉月趕緊道:“我說什麼話了?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晉哥賠禮道歉。”
“你說辰哥不簡單,他守在映月山莊門口,等他要的結果,等他想看到的東西。”
她目光逼人,有一絲不滿泄了出來。
巫晉月輕聲道:“我沒有詆譭宸王的意思,這句話並沒有錯。”
“你說的是對的,辰哥也沒有錯,錯的只是我的身份不正,而你們都想弄懂我。”公儀無影淡淡說,語氣中並不含雜情緒。
她緩緩道:“早在剎龍令令出之時,晉哥便對我說,只要我與剎龍令扯上關係,辰哥便會對剎龍令事件網開一面。而事實上,剎龍令從一開始便從未與我繞開過關係。在御魂教,剎龍令被調換,因剎龍令本身於你於我都並無益處,於是辰哥便會有兩個猜想。”
公儀無影頓了頓,接着說:“一是剎龍令是他皇兄要收回,所以晉哥你不惜以身犯險,但出事地點是御魂教。晉哥你這樣做,置整個御魂教不顧未免不合常理。而晉哥至今未接受天宸皇帝的任何官銜封賞,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勢力頗大,頗具影響的江湖人物,何至於爲天宸皇帝一個信物拋頭顱,灑熱血?除非,是另有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