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忽聽到公儀無影迅速報了幾個藥草名並且要了夾板。
上官玉辰此時也不便多想,立即吩咐人按風寧的要求備藥。
藥草拿來之後,公儀無影篩選了些研磨在一起,然後細細爲那士兵上藥,動作熟練細緻,最後用布條爲士兵綁好夾板。等完成這一切,她的額間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但那士兵明顯沒有了先前的痛苦。
那士兵感激地握住她的手,道:“兄弟,太感謝你了。兄弟可真厲害啊,我現在竟然一點都不痛了。”
公儀無影淡淡一笑:“醫者父母心,更何況我們都是宸王手下的人。”
說不上爲什麼,看到士兵自然地握住公儀無影的手,上官玉辰心裡有一絲奇怪的異樣,好像很排斥,居然走過去輕輕敲開士兵的手,把公儀無影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裡牽了起來。
“……”公儀無影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臉紅,我是他的小廝,我是男子,男子!可她的手卻不自覺地在上官玉辰手心裡輕輕抖動。
上官玉辰感覺到小手在自己掌心裡的移動,柔柔軟軟的,心中自以爲很無恥的想法又出來了,於是剋制自己的想法,強制性扯了個話題,笑道:“以前竟不知,你還有這等本事。”
“這算什麼?風家可是世代行醫,這點小小骨折,風寧我還不放在眼裡。”
上官玉辰爽朗一笑,風寧一次又一次帶給自己意外,他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笑完,又問:“你有這般醫術,做這個小廝,會覺得委屈嗎?”
其實不僅僅是醫術,他總能一語中的,將事情分析透徹,以一個很淺顯的故事輕而易舉解開煩悶自己數日的心結,面對三軍,他也依然自信。可是……他好像唯獨不會伺候人,這真是太爲難他了。
我現在是不是拿着一把絕世的好劍,在王府裡劈柴?
難怪八哥幾次三番提醒,不要對風寧太嚴厲,要用心去對他。我現在能與八哥毫無芥蒂,共同來視察軍營,與風寧有莫大關聯。
公儀無影凝眉想了想,倒並沒有否認,道:“初始是覺得有點委屈的,但辰哥以真心待我,我在宸王身邊做個小廝,但我自認爲自己不是個小廝,而是辰哥信任的身邊人。”
上官玉辰眼中欣賞又濃了幾分,道:“你果然是個性情中人,我上官玉辰沒有看錯你。”
他看見她額上的汗跡,擡手輕輕地將她額前的髮絲往後撩開,掏出巾帕很自然替她擦汗。
公儀無影趕緊止住他擦汗的手,從他手裡奪過巾帕,自己快速擦汗,口裡說着:“謝謝辰哥,謝謝辰哥。”
上官玉辰柔聲說道:“你倒是對自己細柔些,我又不急,莫要這麼粗魯。”
眼見這一幕,身邊的近衛士兵齊齊低頭。
葉飛心道,這王爺現在是快樂了,可別陷入到另一個魔障了。
上官子然上頜與下頜隔着一段距離,這段距離總也拉不攏,目光愣愣地看着眼前兩人,心裡的憂慮如煙似霧,無法接受的怪異在眼前飄啊飄。
十四可是一代戰神,可千萬不能出什麼怪癖啊。本來在憂心風寧接近宸王的目的,現在這憂心迅速膨脹。小風甘願留在十四身邊做一個區區小廝,不會是因爲……
他忽然就想起那日小七對十四說的話,小風對十四一片真心,目光徹底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