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樣子不似以往的淡然與沉靜,而是彷彿帶着疑惑、深思,甚至是心事重重。
公儀無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絲焦慮不安來,她微微掙扎,可身體抵在他的懷中,那淺淺的梅香似帶着溫暖包圍着她,四處都飄着他的氣息,掙扎在他的懷裡顯得那般無力,遂道:“辰哥,你到底還要問些什麼?這還沒有進雲安大牢呢。”
上官玉辰輕輕看她一眼,淺淺道:“風寧你一日不能名正言順,辰哥便要這般厚顏無恥下去。辰哥覺得不好受,你可覺得彆扭?”
公儀無影心裡哀嘆一聲,怎麼又扯到那個點上了?噘了嘴,嘟囔道:“有完沒完了?”
“最後一個問題,昨夜如果是在你的意料之中,本王的影衛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公儀無影又安靜下來,辰哥的問題真是沒法回答,難道我要告訴你,我和八哥商量好了,要把你的影衛扣留幾日?如果能說,何必被你‘審問’這麼久?
她看着他,只管咬緊脣。
“你不挺能言善辯的?怎麼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你都是無言以對卻滿不在乎?”
“我什麼時候滿不在乎了?我只是……”公儀無影睜着一雙大眼睛,那模樣看上去不知有多無辜:“餓了。”
上官玉辰嘆口氣,道:“你總是這個樣子……本王不會忽視一再的挑釁,我只希望在我與公儀無影交戰之前,得到一個唯一可以視爲平等的籌碼。”
公儀無影知他言下之意,因爲自己的一再無言以對,讓他肯定了他的猜想,於公於私,恐怕他與戰王都不可避免一場惡戰,他要風寧在他與公儀無影之間肯定一個選擇。
她一方面在心裡回答這無法選擇,另一方面卻因上官玉辰對自己誤解加深而感到委屈,鬱悶越逼越深,卻無法宣泄,終於忍不住道:“昨日辰哥的影衛出事,風寧敢以性命擔保,與戰王絕無半點關係。”
上官玉辰背脊猛地一繃,沉默一會,道:“你不是對昨日之事不清楚麼?可你既能讓我不要怪八哥,又可以信誓旦旦地替公儀無影開脫,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說的?”
他的口氣冷淡些,繼續道:“而你在今日已經將性命交給了本王,你的擔保只是一個空頭的抵押。”
公儀無影被他這麼一激,臉紅一片,無邊的窘意從眼裡漫了出來,脣咬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嘴裡不服氣地小聲嘟囔:“我說的是真話。”
“前事就當是本王接受的一個教訓,但如果本王影衛的死被查出與公儀無影哪怕有一絲半點的關係,本王會將新賬舊賬一併結算,而風寧你既然敢肯定此事與他無關,那你是不是也要公平些,給辰哥一個擔保?”
“命都沒了,還有什麼值錢的能夠拿得出手來擔保?”公儀無影一臉不滿,恨恨道。
“既然你與公儀無影之間是親密無間、知己知彼,而且有着不爲人知的互通方式,那如若此事再度與公儀無影扯上關係,你就用你們之間的方式結束你們之間的聯繫。”
公儀無影自知天啓陣中的隱情辰哥被矇在鼓裡,而戰約在即,真相即將大白,在此之前,給他一顆定心丸又何妨?何況此事與不與自己有關,自己最是清楚,於是毫不猶豫地咬了牙答應道:“行。”
上官玉辰見她果斷,心中微微愉悅一些,雲安大牢就算佈置得再好,畢竟也不是個好地方,內心裡如何捨得委屈風寧?原就想在獄外不說弄個水落石出,至少也要弄個基本明白,此刻已經沒有問題問了,當真進大牢去吃牢飯?
他牽了她的手,低聲道:“既然這樣,我們先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