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仲勇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站起身來,在寬敞的客廳中踱來踱去,眉頭微皺,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了,距離晌午還有一個小時。
依舊風平浪靜。
所有人都感覺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現在,別說其他三位了,即便是勝券在握的宋睦也皺起了眉頭。
“到底是什麼情況?”
鄭家家主站起身來,臉色頓沉:“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迴音!就算是放屁,總得有個響吧。”
他已經爆了粗口,可想而知現在的心情該有多糟糕。
“對啊。”
羅仲勇附和一聲:“中海和盛海,兩撥人都沒有回信,這算是怎麼回事?”
“現在不光我們盯着呢,北方其他大家族也在盯着!”
一邊說着,他整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本來在宋睦的影響下,他也覺得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
可是……
中海是個邪性的地方,任何顛覆認知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不安。
焦慮。
惶恐。
羅仲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根本坐不住。
“諸位。”
這當口,宋睦慢慢站起身來,環顧幾人一眼,沉聲說道:“稍安勿躁!”
“爲了對付中海和盛海,我們這次派出了十六個人,其中有四名宗師級的高手!”
“試問這樣的實力,有誰能擋得住?”
頓了頓,他抱着肩膀,冷哼一聲:“中海不過是沿海的一個小城而已,盛海雖是國際都市,但和北方也沒法比!”
聽到這話,羅仲勇不以爲然,出聲說道:“那可是中海,有着禁地之名的中海!不是什麼沿海的小城市!”
“你沒聽那個孫婷婷說過嗎?那個地方是地獄之門所在,會有厲鬼前來索命!”
此時的他,已經怕到了極點,說起話來也有些冒失。
他當着宋睦的面,提起孫婷婷,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
宋睦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慍色,怒聲說道:“羅家主!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出來,隨後,一道惶急的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了涔涔汗珠,後背也溼了一片,看上去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宋睦冷哼一聲:“說吧,什麼事!”
其他三位家主也圍了過來,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手下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硬着頭皮叫道:“都死了……都死了啊……”
“四大宗師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那十二大高手進入中海之後就人間蒸發……”
轟隆!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驟然響起!
又如三米高的海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所有人都臉色狂變,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宋睦身子搖晃了一下,隱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聽到這話,手下人猛地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說道:“少爺,他們都死了啊,都死了啊……”
“四大宗師是死在了高家的後院,至於中海那波人,連屍體都沒找到……”
話音落下,宋睦蹬蹬蹬向後退了兩步,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脣翕動,像是在自言自語。
其他三位家主眼中閃過一抹驚疑,駭然當場。
“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家家主臉色漲成豬肝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揪出那人的脖子,厲聲說道:“盛海那邊也就算了,中海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下落不明瞭?屍體呢?”
手下聞言搖了搖頭頭,顫聲說道:“沒找到屍體,因爲昨晚暴雨的緣故,連出事地點都不能確認……”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十有八九已經死在了……中海。”
“畢竟,到現在都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聽到這話,幾人都臉色狂變,身軀一陣搖晃。
爲了配合這次行動,他們足足派出了十六個人!
中海那邊也就算了,資源不多,損失了也就損失了。
可是殺向盛海那邊的可是四位大宗師啊!
要知道,當初的斷劍,憑藉一己之力,就把北方攪合的烏煙瘴氣,可是他的實力,距離宗師也差臨門一腳。
而這四位,可是真真正正的宗師!
就算貓狗死前也得叫喚幾聲吧?
而,他們可是宗師……
就這麼死在了,盛海。
鄭家家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羅仲勇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手下聞言猶豫了一下,這才硬着頭皮說道:“今天清晨,盛海和中海那邊,同時隔空喊話……”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是中海省城傳奇,和盛海傳奇……”
話音落下,宋睦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
哪來的兩大傳奇?
盛海傳奇他倒是有所耳聞,就是高家那個武癡高煊!
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被人追捧的虛名而已,水分太多。
一個連宗師之境都不到的人,居然敢自稱擦混起?
跳樑小醜罷了。
頓了頓,他忽然想到什麼,臉上閃過一抹驚疑。
這個盛海傳奇……
會不會不是高煊?
而是另有其人。
一拳轟殺葉孤城的那位?
“他們說什麼了?”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趕緊把事情搞清楚纔是當務之急。
“他們說……他們說……”
手下似乎被嚇的不輕,喉嚨艱難的聳動了一下,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他們說,這次砍掉你們的狗爪子,下次砍掉你們的狗頭。”
話音落下,場上陷入詭異的靜謐之中,落針可聞。
身爲北方的二流勢力,他們合成受過這樣的折辱!
簡直是豈有此理!
羅仲勇聽到這話,臉色狂變,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本想站起身來,卻感覺雙膝一軟,又噗通一聲坐了下去。
嘴脣翕動,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管是他,其他三人也都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