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幽深的漩渦,派去盛海查探消息的人,都有去無回。
再加上孫婷婷的那些話流傳開來,什麼盛海是地獄之門,會有厲鬼前來索命,讓無數人脊背發涼!
之前的孫婷婷在娛樂圈可是混的風生水起,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才能變成這樣?
實在是匪夷所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宋家。
宋睦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脣,輕聲說道:“確定是那邊做的嗎?”
手下人聞言點了點頭:“我們之前派出了不少探子,都有去無回,後來我多方打聽,這才查到了些許端倪。”
“在這段時間裡,盛海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一件我覺得可能和眼前的局勢有關係……”
“那就是葉璇的演唱會和江氏集團的市場宣傳……”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和中海那邊脫不了干係。”
說實話,得知這個結果後,宋言之有些意外。
中海,不過是區區一個沿海小城罷了,如何能在盛海攪動風雨?
這其中會不會有些貓膩?
除此之外,那個禁地的名頭也讓他有些好奇,但不屑的程度居多。
在他看來,什麼狗屁禁地,不過是譁衆取寵的名頭罷了。
難道他們還能跟宋家的實力比?
二弟已經死了,這對宋睦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他爲家族做出一些貢獻或是解決一樁**煩,家主之位自然會落在他手裡。
至於三弟宋小寧,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裡。
對他來說,現在從盛海那邊打開突破口,不是一個絕佳的選擇,畢竟那邊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多方勢力前去查探,卻依然一無所獲,派出去的那些人手也都跟泥牛入海一般。
所以……
中海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把製造問題的人解決了!
“中海那邊的情況,你就儘快調查,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宋睦雙手負在身後,沉聲說道。
“好,我現在就着手安排。”
說完這話後,手下人直接轉身離開。
待他的身影消失後,宋睦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彼時。
盛海。
“你這老太婆,房租什麼時候交,再不交的話,我可就讓你關鋪子了!”
一個穿着拖鞋,留着黃毛的男青年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說道。
老闆娘梅姨聞言忙不迭的擺了擺手,好言好語的說道:“小劉啊,房租不是纔剛交過嗎?你是不是搞錯了?”
“你說我搞錯了?”
小劉呵呵笑了一聲,旋即一把抄起桌面上的海碗,狠狠地朝地面摜了過去。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周圍的食客都大驚失色,待看到始作俑者後,齊齊臉色一變,二話不說,趕緊灰溜溜的離開。
劉源。
惹不起,惹不起……
早年家裡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賺的盆滿鉢滿,有了錢之後,就想要褪去身上暴發戶的氣質,附庸風雅,學着其他的富豪收藏古董,不料卻賠了個精光底掉。
不過,即便如此,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這條長街不少鋪子都是劉家的產業,光憑每年的租金就能夠養活一家老小。
這個劉源是劉家唯一的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錦衣玉食,仗着家裡有幾個錢,到處拈花惹草,闖下了不少禍事。
平常人見到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哪裡敢招惹。
梅姨開的這家蒼蠅小館,就是劉家的鋪子,一個月之前剛剛把全年的房租結清,她不清楚小劉爲什麼還要找上門來。
“老東西,明擺着告訴你!”
劉源揚起手來,指着梅姨的鼻子罵道:“你之前交的那點錢,只夠半個月的!”
聽到這話,梅姨臉色一變,臉上的溝壑更加深重了幾分:“不會吧,之前交的都是這個數啊,全年的,都是這樣啊,怎麼會搞錯?”
劉源聞言冷哼一聲:“老太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房價跟坐火箭似的,噌噌往上漲,幾乎一天一個樣……”
“商鋪的租金若是不加點,豈不是白白便宜你們了?”
梅姨急的眼眶都紅了:“那也不能一下漲這麼多吧,我這鋪子面積本來就不大,而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劉源抱着肩膀,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哼道:“別給我說什麼面積,你怎麼不說地段呢?”
“這一整條街,就數這家鋪子地段好……”
頓了頓,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要麼掏錢,要麼收拾東西滾蛋!”
“這鋪子位置好,有的是人租!”
聽到這番話,梅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如同雕像一把,一言不發。
她在這裡已經經營了二十多年了,感情非常深厚,而且過來吃飯的都是一些回頭客,若是重新換個地方的話,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她不清楚,爲什麼訂好的租金,說變卦就變卦,這未免也太……
“小劉,你能不能通融一下,你爸有時候也在我這店裡吃飯……”
劉源聞言不屑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具體怎麼着,你自己想好就行了。”
“一天的時間,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搬不走我就派人把你這鋪子砸了,到時候我再重新裝修就是了!”
說完,他直接哼着小曲,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後,梅姨眼底有些溼潤,不住的唉聲嘆氣。
她這店鋪的生意還不錯,二十年來積攢了不少老顧客,口碑也建立起來了,但是……
因爲她定價便宜的緣故,根本沒賺到多少錢,如果房屋在漲一倍的話,每天連回本都夠嗆。
太難了。
“人挪死,樹挪活,梅姨何必如此介懷呢。”
這當口,一道清清郎朗的聲音,從角落的位置傳了出來。
梅姨聞言下意識偏過頭看去,只見一男兩女坐在飯桌上。
“你們是……”
她覺得有些眼熟,那個男子之前好像來過。
“我們是青花的朋友。”
夏塵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梅姨,不知道你這件鋪子現在的租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