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擡起頭,見樓梯口站着一道冷峻的身影,正在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鵬哥揚起手來,不客氣的說道:“哪蹦出來的狗東西,敢打擾我大哥休息,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吧!”
聽到這話,高煊重重的哼了一聲:“我看找死的是你!”
“說,夏塵是不是在這!”
鵬哥聞言臉色頓沉,大手一揮,幾道人影直接出現在身邊,正是老三、老五、老七和老九。
此時,他們如同擇人而噬的惡狼一般,略顯陰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高煊,殺氣凜然。
即便高煊這種狂人,也微微動容,瞳孔驟然縮緊。
高手!
這些人全是高手!
他心中一凜,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鐵棍。
看來,那夏塵果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中海一個偏僻的小城,能闖下諾大的名頭,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不過……
他也絲毫不懼。
他左右手各持着一根鐵棍,交錯之下,一陣刺破耳膜的聲音響起,火星暴綻。
“說!夏塵是不是在這!”
見鵬哥等人不吱聲,他一腳重重踩下,整個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躍了出去,三兩步便來到樓梯口,鐵棍揮舞的密不透風。
“既然你們不說話,那我就打到你們說話爲止!”
“嘭!”
一聲悶響傳出,鵬哥在電光火石間往後撤了一步,鐵棍瞬間砸在一旁的鐵欄杆上,金鐵交擊的聲音下,護欄直接被砸的爆碎開來。
“好狂暴的力量!”
鵬哥心中一凜。
剛纔這一下,若是砸在身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當即,鵬哥等鷹隼的隊員不敢怠慢,就直接進入備戰狀態,想要用戰陣合擊之術,把他斬殺當場。
正在這時,陡然響起一道清清郎朗的聲音:“讓他過來吧。”
話音落下,韓君出現在樓梯口,淡淡說道:“大哥要見他。”
鵬哥等人聞言都齊齊點了點頭,收住了手上的動作。
高煊略顯陰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鵬哥身上,揚起鐵棍,隔空對着他遙遙一指:“你給我等着,收拾了夏塵再過來找你算賬!”
他可是個名副其實的武癡,眼前這波人看上去實力驚人,而且好像還懂合計之術,若是不打一場,簡直太遺憾了。
聽到這話,鵬哥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高煊的目光如同看白癡一般。
想要收拾夏塵?
就你?
簡直是蚍蜉撼樹!
高煊直接大刺刺的上樓,淡淡的瞥了韓君一眼,便毫無興趣的收回目光。
剛走兩步,便看到了窗邊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夏塵。
“篤!”
“篤!”
高煊身材高大,足足有兩米,手臂上肌肉邛結,如龍盤踞,腳步沉穩有力,踩在木質地板上,響聲沉悶。
他揚起鐵棍,隔空對着夏塵遙遙一指,冷聲喝道:“你便是夏塵吧,我今日前來,是要取你項上人頭!”
聽到這話,夏塵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熱茶,這才慢慢擡起頭來:“你要殺我?”
“你,辦不到。”
高煊懶得廢話,直接一個箭步,欺身而上!
“死吧!”
腰身爲軸,狂暴的力量匯聚到手臂,他怒喝一聲,揮動手中的鐵棍,帶着凌厲的勁風,對着夏塵的腦袋重重砸下。
“啪!”
夏塵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在電光火石之間,伸出雙手,後發先至,精準無比的鎖住了兩根黑黢黢的鐵棍。
與此同時,他身下的椅子應聲爆裂,化爲齏粉!
而,夏塵……
依舊保持坐立,雙腳如同老樹盤根一般,紋絲不動。
見到眼前這一幕,高煊瞳孔驟然縮緊,駭然當場。
這……
怎麼可能!
這一棍的威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常人若是捱上一下,輕則重傷,重則身死,即便是橫練功夫小成的練家子,也不敢用雙手迎接!
因爲,這一棍完全可以砸碎他們的手臂!
可夏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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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穩穩接住了,而且還用卸力的法門,把狂暴的力量轉移到椅子上。
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高煊臉色漲紅,身子也有些輕微的顫抖起來。
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能接下他的雙棍,對他來說,這就是一種**裸的羞辱!
他爆喝一聲,手臂上肌肉鼓起,想要把鐵棍拔出來,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感覺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半點反饋。
“你!”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即便用力十成的力道,也不能把鐵棍拔出來。
“就這?”
夏塵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盛海聲名赫赫的武道癡子,居然只有這點力道。”
“你找死!”
高煊怒喝一聲,直接鬆開鐵棍,勢大力沉的拳頭對着夏塵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
夏塵身形不動,同樣也是輕飄飄的一拳。
陡然間,一聲震破耳膜的聲音響起,高煊不受控制的捯掠而出,雙腳扔死死的釘在地上,身前出現一道長約兩米的黑色印記。
他臉色駭然,手臂抑制不住的顫抖着,如同被電流擊中一般。
而夏塵,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高煊臉色有些難看,眼神複雜。
這個夏塵……
簡直深不可測!
怎麼會如此恐怖?
他這幾年來也挑戰過不少高手,即便是北方那些大勢力的高手,對上他都不敢掉以輕心,還有一個接近宗師的高手,也對他的力量忌憚不已。
而眼前這個人呢?
他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自己的攻擊和撓癢癢沒有什麼區別。
“你……到底是誰!”
夏塵輕笑兩聲,隨手把鐵棍擰成麻花丟在地上,隨後又輕描淡寫的拍了拍手:“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
“是過來送死的嗎?”
聽到這話,高煊臉色頓沉,冷聲一聲:“憑你,留不下我!”
若是換做其他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早就一鐵棍砸爆對方的腦袋了。
可是,此時,他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
片刻後,他忽然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抹詭譎之色:“是不是你躲在背後出陰招,讓我高家腹背受敵?”
夏塵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高煊聞言氣的臉色鐵青,身子不受抑制的顫抖起來。
他什麼時候這麼囉嗦過?
碰到不長眼的,直接一棍子砸的稀碎。
可,這次不一樣啊,他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