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風的霸道蠻橫,讓高鋒也有些怒氣。
不過,葉驚風如此行事,到也不出高鋒的意料。眼前的局面,也更有利於高鋒的計劃。
沉默了下,高鋒昂首道:“救人反倒是有錯了。葉家就是這麼感謝救命之恩的!領教了。”
有理走遍天下。這句話固然有點想當然,但一個穩定的社會,必然要講求法理。非如此,不足以服人。非如此,不足以建立秩序。
葉驚風見面就羞辱高鋒,完全不講任何規則、禮貌。可謂無禮之極。而他完全不顧高鋒救過葉傾城,更是無理。
高鋒等階雖低,可自身卻有王者的鋼鐵意志。更兼理直氣壯,站在道義的制高點上,說的話是擲地有聲。
葉驚風是黃金級大師,又是潛龍號之主。對這些尋常的禮節、道理根本不在意。面對高鋒的指責,他只是覺得有點趣。這個小孩,竟然還敢當面反駁。不但有膽氣,更有心機。
可惜,彼此差距太大。任你智謀通天,也會被一腳踩扁。葉驚風冷笑,“廢話太多了。你沒資格和我說話啊!”
葉驚風說着話,黃金級強大氣息逐步放了出來。高鋒心志再如何卓絕堅忍,卻抵擋不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十一級的黑鐵等級,二十級的黃金等級,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像地和天一般。
葉驚風要壓服高鋒,都不需要動用神念。只憑本身的強大氣息外放,黃金級源力場,就足以壓的高鋒內外呼吸斷絕,無法運轉源力。
卻沒想到,高鋒肉身之強橫,就相當於穿了全套的十級光甲。力量都來自筋骨血肉,源力被斷絕,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多少影響。
因此,高鋒站得筆直如槍。被強者壓迫,卻更見其凜然傲骨。
更讓葉驚風想不到的是,高鋒那番話並不是對他說的。
眼見葉驚風如此蠻橫無禮,站在高鋒旁邊的衆兄弟不幹了。若說感情,那是高鋒和葉傾城的私事。他們也不好多嘴。
但葉驚風這樣,擺明了仗勢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來葉家就是這麼辦事的。長見識了!”屠長河雙臂抱胸,冷嘲着道。
江山不陰不陽的道:“嘿,光甲大師,好大的威風煞氣!”
葉驚風瞟了眼兩個人,還有人敢站出來抱不平,還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句話怎麼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葉驚風心思着,是不是要給兩個少年點深刻教訓。讓他們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是少年氣盛就什麼都可以做的!
“葉家,這是擺明了欺負人!”陳別雪尖銳的說道。
熱血少年,最見不得不平。何況,被欺負還是他們領頭大哥。這還了得!義憤填膺之下,衆人都是氣血上涌。
唐真雖有交流障礙,卻也忍不住道:“想欺負人,絕對不行。”
葉驚風饒有興趣的看着唐真,這就是光明聖堂所看重的光甲天才般。可惜,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如何教訓對方,卻讓葉驚風有些爲難。輕了對方不會怕,重了,聖堂方面也不會幹。
正思量間,卻見江山站了出來高喝道:“有人要欺負老大,怎麼辦?”
“怎麼辦?幹他!”
“幹他!”
“幹他!”
有人挑頭,二十一個精英立即用最強的聲音響應。
少年們羣情激憤,已經瀕臨爆發,任何一個刺激,都會讓他們情緒爆發。
何正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葉驚風教訓一兩個少年那是他的私事。可要是所有少年和葉驚風起了衝突,那他就有責任了。
“葉軍長、”何正剛想勸解,葉驚風隨手一拂,正按在他肩膀上。如山般沉重的壓力落下,何正雙膝不由一沉,要不是修爲精深,差點就當場跪倒。青銅上階的修爲,被葉驚風一隻手死死壓住。
何正氣血不通,臉頓時變得煞白。何正心裡也氣的要死,這個葉驚風太猖狂了。在聖堂範圍內,竟然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葉驚風的確是霸道慣了,被一羣少年一激,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眯着眼睛,就要給衆人一個畢生難忘的深刻教訓。
在他眼中,衆少年就像無知的螻蟻。必須一腳踩下去,碾死幾隻,這羣螻蟻纔會驚慌四散。
感應到葉驚風身上不假掩飾的殺氣,衆多少年都是臉色一變。這人還真要動手!不過,經歷了那麼多危險,衆人也不是一點氣勢就能嚇倒的。葉驚風的威勢,反而讓衆人的鬥志更高更強。
葉驚風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更是意外。“看來,不動手到顯得我怕了……”
高鋒看出葉驚風動手的決心,厲聲道:“有什麼事衝我來!”
葉驚風嘴角微微抿起一個弧度。這不是在笑,而是他殺人前習慣的表情。葉傾城很熟悉葉驚風,見狀大驚失色,急得神念沸騰卻無力阻止,神念激盪下猛的暈了過去。
葉傾城不能作僞的表現,讓葉驚風有些猶豫的放下了殺心。殺了人,就沒有迴轉的餘地。還是廢了幾個人再說。
“葉、驚、風!”正當葉驚風想動手時,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以葉驚風現在的身份地位,當面直呼他大名是極其不禮貌的。就算是光明皇帝,當面也要稱一聲葉卿。
那聲音飄飄渺渺,似乎極近,又似乎極遠。在大廳中繚繞旋轉,直至沒於無聲。
葉驚風原本還有雙眉微挑,臉色陰沉。這聲音一出,他神色更陰沉了,卻多了幾分鄭重。
“哪位大師降臨,何不現身一見。”葉驚風正色說道。他雖囂張霸道,卻絕非無腦。只是對小人物根本看不上,行事才顯得粗暴簡單。但遇到真正的強者,葉驚風也會謹慎小心。
“咱就是想看看,葉軍長到底有多威風!”那個聲音嘲諷道。
葉驚風神色不動,願意替這羣少年出頭的且語帶不忿,還敢和他正面叫板的,只能是聖堂光輝使。
外界誰也不知道聖堂有多少光輝使,葉驚風作爲帝國高層,自然知道一些內幕。再綜合現在的環境,以及神念波動,葉驚風立即就猜到了對方是誰。
“原來是流風光輝使駕臨,葉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葉驚風知道了對方是誰,態度也客氣了不少。
理論上,聖堂對軍隊有管轄權。但幾千年下來,帝國雖然是政教合一,軍隊也大力推行教義。但在軍方制衡下,聖堂權勢卻逐漸萎縮。
葉驚風作爲葉家人,對聖堂並不害怕。否則,他也不會在紫星號上如此霸道行事。
“嘿,紫星號又不是你們葉家的。你就別擺主人的架子了!”一個清冷的女音的毫不客氣的說道。
葉驚風神色一僵,到不是因爲對方的不客氣,而是對方居然有兩個人。這讓習慣了強勢的他,感覺有點不妙。
“不知您是哪位?”葉驚風問道。
“想報復我麼,好啊。我周宣一併接着。”說着話,大廳上方空間猛然爆出一團金色焰光,光芒消散,高鋒他們身前已經多了三個人。
“黎明輝、周宣、路遠。”葉驚風目光一掃,心中大叫不好。黎明輝神遊星河,念術精妙叵測。周宣是怒海劍,更是可怕。再加上路遠。三人真要不顧一切動手,足以滅殺他。
當然,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低。可三人聯手,足以把葉驚風牢牢壓制住。這認葉驚風十分不爽。早知如此,他就待在潛龍號內。三個光輝使聯手又能如何!只是光輝使位高權重,究竟是什麼大事,才值得三人一起出馬?
“原來是三位光輝使齊至,不知有何指教?”葉驚風按下心中起伏的情緒,禮貌的招呼道。
剛纔葉驚風囂張的樣子,早被三人看在眼裡。就是看情況緊急,才由黎明輝以神遊之術虛空定位,三人強行穿越正反空間的屏障,精準的進入紫星號。
當然,這也是紫星號內有聖堂法陣,可以精準定位,更能接受三人的進入。換做其他飛船,只是防護立場就無法破開。
周宣脾氣最火爆,剛纔看了一肚子氣。這時候也是絲毫不給面子,“哎呦,抱歉,我們幾個過來時,也忘了和您請示了。”
要說尖酸刻薄,周宣在黃金大師中那也是出了名的。
葉驚風就尷尬了,他雖囂張,卻並不喜歡和人吵架,他更喜歡動手。遇到嘴不饒人的周宣,他就遠不是對手了。
要動手,周宣也不怕他。何況,對面有三個光輝使。不用一起動手,兩個人拉偏架,就足以讓周宣完虐他。
葉驚風知道說什麼都免不了被嘲諷,索性閉嘴不說。
“葉大軍長怎麼不說話了,別是生氣了吧?您可別生氣啊……您這一怒,還不血流成河啊!”
周宣不管葉驚風受的了受不了,言辭如刀,不給他留一份情面。
剛纔的事,周宣是真的怒了。要是他們沒來,葉驚風肯定要大開殺戒。沒人制止他,還真就讓他得逞了。事了,他躲回潛龍號,聖堂也不會爲了幾個低級的學生真把他如何。
路遠也是面沉如水。他也同樣生氣。葉家,真是愈發囂張,連聖堂都不放在眼裡。
黎明輝也不說話,但他和路遠一個心情。所以,兩個人都在精神核心內鎖定葉驚風。壓的他連屁都放不出一個。
周宣譏諷了幾句,還是難以出氣。改大罵道:“葉驚風,你他媽的要臉麼?堂堂黃金大師,居然跑來欺負一羣十幾歲小孩!虧你做得出來!在你眼裡,聖堂是什麼啊?”
周宣語氣森然冷厲,眼中神光如刀。葉驚風真要敢繼續囂張,她絕不吝於給他一個無比深刻的教訓。
聽到周宣大罵葉驚風,高鋒等人都是大感痛快。都罵娘了,葉驚風還不是硬挺着。衆人雖沒大笑,卻各個一臉歡欣鼓舞。
反觀葉驚風身後一羣隨從,都噤若寒蟬。他們到不是真的那膽小,可四位黃金大師氣勢釋放出來,他們能站穩已經算厲害了。
“幾位光輝使,剛纔的事是我太沖動了。我給大家道歉。”
出乎衆多少年的意料,一臉囂張霸氣的葉驚風,竟然毫不猶豫的就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