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明說過,江城不大,但高手衆多,高手多不多,白宸他們暫時還沒有感覺出來,不過“不大”倒是真的,整個江城只有幾條街道,且每一條街道都能一眼望到頭。
城小了,自然也就顯得繁華許多,來來往往的修士,吵雜的叫嚷聲……
有那麼一瞬間,白宸有種回到修羅大陸的感覺。
城中街道兩旁所賣的那些東西也有不少稀奇的,不過品階太低,白宸和火孩兒他們都用不上,倒是有些吃食讓他們頗有興趣。
例如這個攤販所賣的酒水,據說是用長在千丈高的高山上的高粱釀製的,不僅甘甜,且蘊含着淡淡的靈氣。
雖然比不上那些瓊漿玉液,卻也別具一番風味。
白宸和火孩兒對酒不感興趣,蒼雀卻是很乾脆的買了一壺,打算回去後慢慢品嚐。
買了酒之後,三人又來到賣異石的攤販前。
看着其中一塊散發着五彩斑斕光芒的石頭,白宸好奇問道:“這是五彩石嗎?”
“這是五彩石,但不是尋常那種五彩石,而是地脈變動後化成的五彩石!這種五彩石在地下深埋了至少也有上億年之久,靈氣比尋常的五彩石要磅礴許多,前輩要買幾塊嗎?”看守攤位的年輕人一臉熱情。
火孩兒聞言哼了聲道:“靈氣再磅礴也是五彩石,五彩石與修士而言並沒什麼作用。”
年輕人聞言有些尷尬,但也知道火孩兒說的是事實。
傳說這五彩石是上古大聖女媧補天所用,照理說應該是極其罕見珍惜的異石,可事實上,這種五彩石不少地方都有,而且作用單一,修士能用到的地方甚至還不如靈石!
因此不管在哪個域界,買這種五彩石的人都少之又少。
但白宸這次卻很是大方道:“你這裡有多少五彩石,我全要了!”
“啊?”年輕人聞言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火孩兒也是疑惑道:“你要這麼多這種五彩石做什麼?”
“陸前輩說過,五彩石雖然對修煉沒用,但卻是煉製丹爐和祭壇的最好材料,他讓我遇到賣五彩石的就買一些回去給他,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了。”白宸笑着說道。
五彩石這種東西,刻意去買沒有必要,真碰上了買一些當然也是無所謂的。
“前輩,我這裡有一千塊五彩石,如果全買的話需要五百塊靈石,你看……”年輕人有些惴惴不安,五百塊靈石他就算在這裡擺上半年也未必能賣到這麼多靈石,他生怕把白宸給嚇跑了。
白宸看出他心裡的想法,淡淡一笑,直接拋出一千塊靈石給年輕人,而後道:“不用找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卻不想,年輕人卻是追了上來把多餘的五百塊靈石又還給了白宸,而後說道:“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物有價格,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收你五百靈石,我已經覺得多了,再收你五百靈石,我怕回去後沒辦法向師父交代……謝了。”
年輕人鄭重的道了一聲謝後轉身離開。
白宸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點頭,這年輕人倒有骨氣。
這個小插曲讓白宸心情大好,三人在城中又轉了片刻後便準備離開。
然而剛出城,就被前面圍着的一羣人吸引,聽對話,似乎是有人被打死了。
“咦,這不是先前賣給我們五彩石的那個年輕人嗎?”這時,火孩兒也發現了,先前賣給他們五彩石的年輕人正趴在一名老者身上痛哭不止。
老者面容蒼白,嘴角鮮血狂流,眼看着便進氣多,出氣少了。
白宸三人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怎麼誰是?”白宸走到年輕人跟前問道。
年輕人似乎沒有聽到似的,只是一味的抱着老者痛苦。
旁邊有人說道:“他叫張賢,懷裡是他父親張澍!他父親被人打了,只怕這命是不保了!唉!可憐啊!”
“打人的是誰?怎麼如此囂張?”
“噓!你快小點兒聲吧!打人的可是大有來頭!隔牆有耳,你再亂說,連你也會被打!”
“……”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對張賢父子滿是同情,但對打人的人卻滿是警惕,甚至連名字都不敢說。
白宸聽的一陣搖頭。
看了張澍一眼,他蹲下來衝着張賢說道:“把你父親放下,我或許能治好他。”
這話讓張賢反應過來,他一看是白宸他們頓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哀求道:“前輩,求求你救救我父親,救救他!”
“我會的,你先把他放下!”白宸安慰着張賢,讓他放下了張澍,而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張澍的情況。
張澍不是普通人,但也絕不是什麼修爲高強的修士,甚至在白宸眼裡,他那點修爲跟普通凡人沒什麼區別,而傷他的人絕對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否則他現在早已經死了。
當然,雖然那人沒有傷張澍的意思,但以張澍的情況,隨隨便便一掌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因而想要治好他的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是陸天羽在這裡的話自然好說,但白宸只能用丹藥保住他的性命。
“真的嗎?你真的能保住我父親的性命?”聞聽到白宸的話,張賢頓時激動起來:“如果前輩真的能保住我父親的性命,我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報答的!”
白宸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給張澍服用,而後請一旁的火孩兒爲他過氣。
做完這一切後,白宸起身說道:“這裡人太多,我們去找個清靜一些的地方。”
“我家,我家就在附近,三位前輩請跟我來。”
張賢的家離城門處果然不遠,說是家其實不過是城牆下搭起的一個茅草棚。
白宸見狀有些好奇問道:“我聽聞你張家曾出過帝尊先祖,縱然家道中落,也不應該如此悽慘吧?”
“唉,前輩有所不知,就是因爲那位帝尊先祖的事,才讓我張家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的。”張賢重重的嘆了口氣。
事情還是要從那個“傳說”說起。
大約在數千年前,張家的確出過一位帝尊先祖,但那位先祖只是帝尊修爲的修士,並非真正的帝尊,而且這位先祖是強行突破成爲帝尊的,故而,在其突破沒多久後就殞身了。
因此說起來,這位所謂的先祖並沒有帶給張傢什麼好處,反倒是因爲他年輕時候曾經出入過一位帝尊古墓,而被外界傳的沸沸揚揚,說他得到了帝尊傳承。
他在世的時候,實力強大,修爲也不算弱,故而敢打主意的人不多,他死後,那些惦記着帝尊傳承的人就忍不住了,逼迫張家交出所謂的帝尊傳承。
張家自然不交,言說先祖並沒有留下什麼帝尊傳承。
這個說法顯然不能取信於人,於是張家便被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欺辱和逼迫。
他們張家雖然是戰道家族,但實力和勢力屬實算不上大,除了那位先祖外,便在沒有出過像樣的高手,可想而知,他們根本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騰。
於是不出意外的沒落了。
這倒也罷了,最離譜的是,數千年過去,依然有人爲這個傳說而不肯放過張家,也就是張賢父子。
“數千年的時間,我們家若真的有所謂的帝尊傳承只怕早已經被人搜出來了,又怎麼可能淪落到我們父子手裡?我們若有這等寶貝,還會任由他們欺辱數千年之久嗎?可那些人卻不管這些,一味的欺辱我們,逼迫我們,讓我們交出所謂的帝尊傳承!”
“今日幾位前輩買了我的五彩石後,我本想買些吃的拿回去給父親補補,卻不想半路上又碰到那些人,他們居然當街打傷了我父親!要不是三位前輩,我父親恐怕……唉!”
張賢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算得上是有骨氣的人,但被欺辱了這麼多年,再有骨氣的人也承受不住,尤其是面對父親被打傷,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如針扎般難受。
如果不是碰上白宸他們,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打傷你父親的究竟是什麼人?來頭很大嗎?好像城裡的人都很忌憚他?”白宸說道。
“很大!他是城中李家的少爺李天揚!李家是我們江城勢力最大的家族,就連城主都忌憚他們三分!他們家族跟星航狩獵者工會有關係。”張賢說道。
又是星航狩獵者?
白宸皺眉道:“不是說星航狩獵者都很低調嗎?那李天揚如此狂妄?”
“前輩有所不知,星航狩獵者的低調也是相對而言!我們父子對他們來說只是普通人,他們根本不用擔心暴露身份後對他們有什麼影響。”張賢說道。
白宸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對星航狩獵者瞭解多少?”
“很多!”張賢凝聲說道。
白宸有些意外,“你很瞭解星航狩獵者?”
“很瞭解!因爲數千年追着我們張家不放的就是星航狩獵者!我們先祖從數千年就開始想辦法防備和對付星航狩獵者,所以對他們的事情瞭解的很多。只可惜他們的實力太強大了,一直到現在,我們都奈何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