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四長老的表情和語氣,言辭懇切,似乎他是真心想讓載豐和陸天羽切磋交流,但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出他話裡的挑釁之意。
很顯然,他不想看陸天羽和軒轅昂走得近,想借機羞辱他一番,讓他知道好歹,也或許是他想借敲打陸天羽的機會,敲打軒轅昂、大長老這一系的人。
總之,四長老提出這樣的要求,必然是沒按什麼好心。
陸天羽似乎在考慮,沒有說話。
軒轅昂剛想開口,軒轅震天便已經說道:“今日來我軒轅家的都是客人,打打殺殺多有不妥,而且,昂兒說的對,陸小友舟車勞頓,理應歇息,這件事,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若換做平時,對於軒轅震天這番話,四長老或許會聽,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家主。
但此刻他心懷不軌,自然不肯答應,便說道:“家主這番話就嚴重了,老朽也只是滿足下侄兒的好奇心罷了,怎麼能說是打打殺殺呢?”
“晚輩確實很仰慕陸道友的實力和修爲,聽聞他還曾與兇手窮奇交過手,今日看到陸道友,晚輩實在技癢,故而想與陸小友切磋切磋,絕無他意,還請軒轅家主和陸道友同意。”
說完,載豐還重重的施了一禮,這幅誠懇的態度,讓人不禁覺得不答應似乎有些過分。
軒轅震天看向了陸天羽,他貴爲軒轅家的家主,自然不能太過偏向一方,只能看陸天羽答不答應了,若陸天羽不答應,他也有理由拒絕這件事。
眼見陸天羽還在猶豫,載豐身後的一個年輕人陰陽怪氣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害怕輸了丟人,或者怕被我大哥打傷,所以纔不敢答應的?你放心,我大哥下手會很輕的。”
“閉嘴!二弟,你胡說什麼!陸道友乃是我年輕一輩修士中的翹楚,這種事他有什麼不敢答應的!你要給陸道友一些時間考慮,是不是啊陸道友?”載豐笑眯眯的看向陸天羽。
陸天羽見狀也跟着笑了道:“我確實是在考慮,不過是在考慮,拳腳無眼,萬一一不小心打傷了載豐道友可怎麼辦?再怎麼說,也是在軒轅大喜的日子,總歸是不好的。”
陸天羽的一番話,頓時讓的四長老和載豐身後的幾個年輕人臉色難看起來。
一人呵斥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麼?”
“三弟……”載豐攔住這年輕人,而後看向陸天羽,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道:“陸道友說的不錯,拳腳無眼,不論打到誰都不好,況且,這裡畢竟是軒轅家,打壞東西也是要賠的,不如這樣吧,你我不來武鬥,來文鬥,如何?”
這倒是引起了陸天羽的好奇心,道:“何爲文鬥?”
“聽聞陸道友是聖階氣鍊師,又有十方神境的禁制修爲,相比魂力一定異於常人,那在下便要與陸道友比一比這魂力的強弱。”載豐淡淡道。
“怎麼比法,你說。”陸天羽本就不懼這載豐,更何況,比的還是他的強項。
“很簡單,我們挑選出一人站在中間,手拿紙張,我二人分立兩旁,以魂力來控制抓去這些紙張,半個時辰內,誰抓的多,誰就贏,如何?”載豐說完看向陸天羽。
不得不說,他這個比試的方法很新鮮,也確實很有水平。
一張紙輕如羽毛,掉落的時候,速度也是極快,在落地之前就要將其抓住,已經是個極爲難的事了,這不但要求有很高的魂力,對魂力的操控的要求也極爲高。
更何況,還要與人暗中爭鬥!
可以說,沒有極高的道念修爲,和對魂力極爲精準的控制手法,這種比試必輸無疑!
載豐似乎對自己這個提議很得意,笑眯眯的看着陸天羽,眼中閃過幾絲不屑之意。
其實,他有個很好的優點,便是他並非盲目的狂妄,最起碼能認清楚自己的有優點和確定,他知道,若論實力,自己未必就是陸天羽的對手,但若論魂力的強大和操控,他自問不輸給陸天羽,雖然陸天羽乃是聖階氣鍊師、十方神境的禁制修爲。
但載豐也不弱,因他修煉的戰訣的緣故,他的魂力之強大,已經超越了十方神境的禁制修士,論對魂力的操控,也超越了聖階氣鍊師。
他與陸天羽比這個,自問可以不輸。
“怎麼樣?陸道友,這個比試既安全,又有水平,陸道友不會不答應吧?”載豐道。
“當然會答應了,爲什麼不答應?這等有意思的比試,我還是第一次!”陸天羽笑了笑道:“那比試就開始吧!你來挑選站在中間的人吧!”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姑父,你來吧!”載豐對着四長老道。
四長老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拒絕,道:“這樣吧,大殿裡的地方有些小,我等去院子比試,正好也可以讓來我軒轅家的客人觀賞觀賞,也算是爲他們助助興,陸小友可答應?”
“隨意!”陸天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自然知道四長老這麼說無非是盼着自己輸,然後讓衆人看自己出糗的樣子,好藉機嘲諷自己,但他不在乎。
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眼見陸天羽答應下來,四長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而後變招呼着衆人往外走去。
很快,整個軒轅家的人都知道了陸天羽和載豐比試的消息,於是紛紛圍了過來,瞬間便把偌大的軒轅家大院圍的水泄不通。
而四長老拿着一沓符紙走了過來,道:“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說着就準備開始,不想陸天羽卻在這時道:“且慢!”
“陸小友莫非想反悔不成?”四長老眯着眼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既然四長老拿來了符紙,那不如我們就增加些難度,不但要看誰搶到的符紙多,還要看看誰的符紙上字多!”陸天羽淡淡的說道。
載豐瞬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紙上寫字?”
“不錯,以死氣書寫!”陸天羽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未變的載豐道:“載兄覺得如何?若是沒有把握的話就散了。”
沒等載豐說話,姬月便在一旁問道:“武姐姐、閔姐姐,天羽爲何要增加這個要求?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門道不成?”
她的修爲是一行人中最低的,自然看不出陸天羽提出這個要求的用以何在。
“當然有用意。”武媚娘笑道:“無論是普通的紙還是符紙,都是極爲脆弱的,除非是下了禁制的符紙。若平時,在上面寫字自然不難,但兩相爭奪之下,還要在上面書寫,那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符紙震成粉碎……修士的魂力控制有極高的要求!”
閔新月在旁邊淡淡的補充了一句,“震碎的符紙越多,輸的機率就越大!”
這兩人的話,也讓得旁邊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很顯然,載豐是知道其中的差別的,他微微猶豫了片刻,看了四長老一眼,見四長老衝他點了點頭,這纔開口道:“好,就這麼辦!”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陸天羽說完,便盤膝坐下。
既然是比道念,比對魂力的強大和控制能力,自然也就無需動手了。
載豐也坐了下來,待兩人閉上眼,進入到修煉的狀態後,四長老把手中的符紙用力的往空中一拋,霎時,數千張符紙便如同雪花般快速的散落下來。
原本,這些符紙是飄飄蕩蕩,搖搖晃晃的往下墜落,但隨後,衆人便看到最上方的那些符紙似乎被什麼力量牽制住似的,下降的速度便的極爲緩慢,幾乎到了肉眼無法看到的地步。
反而是最下方的幾張符紙,在以極快的速度往下墜落中。
其中一張符紙,已經快速的飄向載豐那邊,與此同時,這張符紙上,也有道道銀光閃現,漸漸的一個豆大的“戰”字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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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載豐已經調動魂力,正式開始了與陸天羽的比試。
相反陸天羽這邊卻是沒什麼動靜,好像真的陷入了修煉當中。
見狀,軒轅昂他們沒覺得有什麼,六長老反倒有些急了,道:“陸小友怎麼還不開始動作?他不會真的陷入修煉當中了吧?”
軒轅昂聞言和歐陽勳對視了一眼後道:“六爺爺你就放心吧,天羽對這種比試一向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等着看吧,他最後一定會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獲勝的!”
軒轅昂他們說的言之鑿鑿,六長老便放心下來。
他對陸天羽頗有好感,再加上四長老提議比試的目的就是要借陸天羽來針對軒轅昂,他自然不希望陸天羽輸,不過軒轅昂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不信。
六長老放心了,一旁的四長老臉色卻陰沉下來,他心裡是有幾分忐忑的。
原本,他和載豐商議好的便是純粹的比試魂力,這是載豐的強項,可誰能想到陸天羽臨時又提出了個要求,這個要求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有多難,他心裡清楚。
以載豐的道念修爲,若沒有這個要求,他取勝與陸天羽綽綽有餘,但加上這個要求的話,就沒有那麼十成的把握了。
相反,這個要求是陸天羽提出來的,那說明,他有這個把握能贏,尤其是聽到軒轅昂的話後,他心裡多少也有些打鼓。
其實載豐若輸了倒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難免會被大長老、六長老他們譏諷。
四長老最接受不了的便是這個,他寧願與大長老、六長老動手,也不願意看到他們嘲諷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