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兩種極陽之力向自己包裹而來,蟻魂蟲明顯變得躁動不安了起來,加速向黃筷識海竄去。
“進了老子的地盤,就算你們是一隻只猛虎,也要給我變成病貓了。”
黃筷在心中冷笑一聲,心神一動,包圍而去的氣流驟然加速,成猛虎撲食之勢,瘋狂的撕咬而上,驚恐的蟻魂蟲還想向體外竄去,然而爲時已晚,兩種火焰以勢如破竹之勢將它們淹沒而去,轟的一聲焚燒了起來,冒出的黑煙又立馬被幽冥骨火焚燃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
正當黃筷在煉化蟻魂蟲的時候,熟不知右皿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此人究竟是誰?爲何會顯得如此鎮靜。”
在與黃筷相對的牆角,右皿盤坐在地上,目光時不時看向對面的黃筷,雖然此刻的黃筷看起來和在等死差不多,但隱隱有種直覺告訴他,此人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至始至終黃筷都顯得不惹人注目,也正因爲這樣,右皿才注意到了他,面對這種未知的死亡,很少有人會表現得黃筷這般平靜,哪怕他自己,此刻都有一種心神不寧之感,要不是常年的生死磨練令他心智異常的堅韌,恐怕早就跟着這些人大吵大鬧了起來。
“皿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難道就這樣坐着等死?還有那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太他孃的噁心了,我感覺我身上好像有無數這樣的東西在爬一樣。”
“媽的,客棧那老婆子到底給我們下了什麼毒?竟令我們無法調動源力,要是讓老子活着出去,非帶人把客棧炸了不可。”
圍着右皿,獠牙傭兵團的另外兩人憤憤的叫罵着,臉上佈滿了禿廢之色,面對兩人的叫罵,右皿卻什麼話也沒說,始終都沉默着。
“你們在這裡等我。”
沉默了很久,右皿突然甩下一句話,起身便向對面走了去。
此刻的黃筷早就將蟻魂蟲焚燃掉了,他將頭靠在牆上,閉着雙眼,看起來像是在等待死亡的到來,但他心中卻一直都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體內蟻魂蟲被化解的事實,顯然是隱瞞不了多久的,在這段時間內,他必須想辦法逃離此地,確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通知古藏鋒他們。
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了來,黃筷立馬睜開了眼,與相離自己僅有一步之距的右皿對視着。
“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對視了幾秒,右皿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向黃筷抱拳道。
雖然上次的事完全是郭峰他們在背後作祟,但對於右皿這人,黃筷實在生不出絲毫好感,所以他並沒有回禮,而是厭煩的開口道:“有事?”
黃筷的冷漠,顯然令右皿愣了一下,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反而上前一步,與黃筷並排坐在了一起。
“在下右皿,不知能否交個朋友?”右皿看着黃筷,笑吟吟道。
既然對方將話說到了這份上,黃筷也不打算繼續和右皿對着幹,畢竟另外兩名獠牙傭兵團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這裡,雖然黃筷不懼他們,可要是露出了馬腳,到時將毒靈教的人招惹過來就完了,於是他勉強露出了一臉笑容,道:“我叫黃三,只是個粗人。”
“粗人可不會有兄弟這樣的本事?”右皿跟着笑了笑,反問道。
“我這身本事和你比起來,恐怕就不叫本事了吧。”
“兄臺說笑了。”
兩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小九九,客套了幾句後,右皿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黃兄,你對這毒靈教怎麼看?還有我們體內的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敏銳的觀察力,沒想到這樣都被他看出了破綻,看來以後得注意點了。”黃筷心頭一驚,但他臉上卻佈滿了古怪之色,上下打量着右皿,嚴肅道:“我只是一個粗人,你難道覺得我知道的會比你多?要是我真知道這些,現在老子就不會在這個鬼地方了。”
右皿盯着黃筷的眼睛,沒有發現絲毫眼神的閃爍,如此他才笑道:“黃兄別見怪,在下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要是你真有什麼辦法的話,還希望能告訴我,在這個地方,能多個朋友那就多條生路,要是我們能活着出去的話,你便是我右皿的救命恩人,要是要什麼需要幫忙的,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放心,要是我真想出了什麼辦法,必定會告訴你的。”黃筷向右皿抱了一拳,一副送客的模樣。
最後看了黃筷一眼,右皿便轉身原路返回了。
看着右皿的身影,黃筷眼中閃過一道猶豫之色,要是能拉上右皿這個高手的話,倒的確是一番助力,但要想化解他體內的蟻魂蟲以及五毒靈蛛的毒,又實在困難,而且黃筷體內的幽冥骨火已經不多了,他實在不想浪費在這種地方。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要是他真有利用價值,不妨救他一命。”
黃筷喃喃自語着,便再次將頭靠在了石壁上,想着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時間在悄然流逝着,中途毒靈教的人倒是來過一趟,爲大家帶來了豐盛的食物,這感覺就像是在飼養畜牲一樣,衆人顯然是沒有這個心情去吃東西的。
但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持續整天不吃東西,有幾個人終是忍耐不住吃了起來,這幾人的眼中都帶着如烈焰燃燒盡後的絕望,顯然對生存下去不抱任何期望了,能活一天就一天吧。
“吼……”
又過了幾個時辰,一陣仿偌野獸的咆哮從另外的囚牢突然傳了過來,一聲接一聲,伴隨而至的還有“嘭嘭”的巨響,瀰漫在整個巷道中。
黃筷等人一個鯉魚打挺衝到了房門前,探頭向外看着。
“這些傢伙瘋了嗎?”
“皿哥,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衆人滿臉疑惑和恐懼之色,在場就只有黃筷對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依然裝出了滿臉疑惑和驚恐的表情,因爲他發現右皿的目光時不時投向自己。
“你,你們覺不覺得頭有點痛?啊……我的頭,好,好痛啊!”
一位布衣男子突然將頭抱住了,整個轟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發出痛苦的慘叫。
在此之後,又有人緊隨着發出了慘叫,抱頭在地上翻滾這着,掙扎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右皿俯身就要詢問兩名手下怎麼回事?一陣劇痛自腦海突然涌了上來,仿偌有什麼東西在撕咬靈魂一般,這種痛不是來自肉體,而是靈魂。
“該,該死!那蟲子究竟是什麼東西?”
右皿咬牙切齒的說道,相比其他人在地上劇烈掙扎,他的忍耐力顯然強上了不少,身體雖然也因劇痛在劇烈顫抖着,但他咬緊牙關並未發出一聲慘叫,他擡頭看了一眼黃筷的方向,發現他和自己一樣,雙手抱頭,身體因劇痛劇烈顫抖着。
很顯然,此刻的黃筷是在演戲!
雖然他沒有承受被蟻魂蟲吞噬靈魂的痛苦,但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甚至是極度憤怒,看着一個個無辜的人在自己面前垂死掙扎,忍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就算任何人看到這一幕,恐怕心情都不會好吧。
“這些傢伙真不是人,難怪潛龍警司寧願消耗十年的時間,也要將毒靈教的人絞殺乾淨,這些傢伙簡直就是畜牲。”
黃筷心中憤怒不已,但此刻他卻毫無辦法,爲了大局爲重,爲了更多的人,他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被蟻魂蟲吞噬是一個無比緩慢的過程,這也說明了痛苦將會持續很久,靈魂被吞噬得越多,這種痛苦纔會漸漸平緩下來,因爲那個時候你已經漸漸沒了思想,開始變成一具被蟻魂蟲操控的行屍走肉。
長時間的折磨,就算是鐵打的漢子,此刻都有人不斷的痛暈了過去,哪怕右皿也是如此。
當右皿倒下時,整個巷道已經清靜了不少,除了仿偌野獸般的嘶吼聲外,已經很少有慘叫聲響起了。
見衆人昏厥了有段時間,黃筷才停止了演戲,快速來到房門口查探了一番,發現沒有毒靈教的人後,他纔來到一人的面前,查探了一下此人的身體情況。
“看來只是痛暈過去了,但這樣下去,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的,一旦被蟻魂蟲徹底吞噬了靈魂,到時無論服用什麼靈藥,恐怕都沒救了。”
黃筷喃喃自語一聲,但立馬他似是發現了什麼,身體就地一趴,一動不動,整個就如一具屍體一樣。
“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在房門外傳了過來,黃筷擠出一條眼縫偷偷看了去,發現有很多黑袍人走了過來,他們在房門外向裡面掃視了一眼,便向其它囚牢走了去。
由於地勢的原因,黃筷可以清晰看到有兩位黑袍人走進了對面囚牢中,待他們出來時,手中便拖着一具具屍體,向着巷道的另一頭走了去。
場面看起來異常的詭異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