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客廳裡之後,李騰看到先前恢復了原點的30天倒計時,此時前進了23分鐘,變成了29天23小時37分。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李騰走去了電錶那裡,消耗57點時間指數給電錶充了一度電。
果然,30天倒計時又前進了差不多一分鐘。
“這個30天的倒計時,與消費時間指數有關,每消費1點時間指數,就前進一秒,這意味着想讓這個30天倒計時結束,一共得消費……大約260萬點時間指數。”
“但是,這個30天的倒計時還會後退,如果睡覺,它就會後退。”
“所以,實際消費會遠大於260萬點時間指數。”
“如果不夠勤奮,總是睡覺的話,30天倒計時會很難前進,只有極爲努力,每天很少睡覺,不停地跑步,纔有可能逃出時間監獄。”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簡直是變態的難度!”
“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除非,有跑步以外的方式,可以加速時間指數的獲取。”
李騰在那裡嘀咕着。
柳茵聽得不是很明白,但經過李騰一番講解之後,差不多就明白了。
“導演給的雙倍獎勵,他說他私人拿積分出來獎勵,只有成功越獄才能拿到,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拿到,這種難度,沒有哪個組能拿到。”柳茵吐槽了幾句。
“嗯,但還是要跑,儘量多拿時間指數,一是爲了換吃的,二來,也不要成爲最後一組被淘汰的就行了。”李騰點了點頭。對他來說,被困在這時間監獄裡也沒什麼,比在石柱上過得舒服多了。
……
李騰高興早了。
根據牆壁上60天倒計時的顯示,大概在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
房間外面突然槍聲大作。
有幾發子彈射穿了窗玻璃發出恐怖的爆響聲。
呆在房間裡的二人直接懵了。
李騰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把柳茵摁趴在了地上,然後一起爬去了房間離窗子較遠的牆根處。
很快,槍聲從房子四周都傳了過來,所有的窗子都被子彈射爆,彈頭落入房間裡打爛了房間裡的傢俱、地板,發出恐怖的撞擊和碎裂聲。
窗簾也被密集的彈幕撕扯得粉碎。
更多的子彈擊打在房子的外牆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正在一點一點擊碎房子的外牆壁。
一時之間,兩人彷彿置身於戰火連天的城市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流彈擊中。
過了一會兒之後,槍聲停了下來。
有探照燈照進了房間裡,彷彿是在尋找二人的下落。
李騰和柳茵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在心裡一起罵導演劉適源是個‘變態’!
五分鐘後,探照燈沒有再亮起。
兩人稍稍喘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候,一枚手雷扔進了房子裡,‘咚咚咚咚!’在房間的地板和牆壁處彈跳着。
李騰連忙拉起柳茵一起彎着腰衝進了旁邊的臥室裡。
剛剛衝進臥室,外面廳裡便發出了‘砰!’地一聲悶響,把客廳裡的所有傢俱全都炸得稀爛。
被打爆成窗洞的窗外,隱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士兵的交談聲。
兩人連忙躲到牀下,以免被經過窗洞的士兵看到。
就在這時候……
‘噠噠噠噠噠!’的重機槍聲響起。
重機槍槍管射出的高強度合金穿甲彈,輕鬆地把臥室房間的牆壁擊穿了一個大洞,並順着向臥室的牀掃射了過來,很快就把二人身體上方的牀打得稀爛。
再然後,臥室的整面牆壁全都被打穿,探照燈極亮的燈光照了過來,照向了已經被徹底震懵的李騰和柳茵二人身上。
幾名士兵逆着燈光走了過來。
站在了李騰和柳茵二人的身前。
逆着探照燈的強光,二人眼睛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然後,幾名士兵擡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
扣動扳機,把子彈向李騰和柳茵二人的手臂上、大腿上掃射了過來。
子彈近距離的衝擊力,迅速打斷打殘了二人的四肢,在二人的陣陣慘叫聲中,幾名士兵離開了被打成廢墟的房子。
探照燈也熄滅了下去。
遠處傳來了戰車駛離的聲音。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除了李騰和柳茵二人聲嘶力竭的慘叫。
兩人都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躺在滿是塵土的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太慘了。
慘絕人寰。
李騰再一次體會到了胖男導演所說的‘變態’兩個字的含義。
還以爲躲在時間泡裡可以休整一段時間。
這個變態壓根就沒想讓他們休息啊!
劇情裡設計的這幾個士兵不殺他們,只是把他們打殘就離開了,分明是在折磨他們。
雖然睡覺能讓傷勢癒合,但這種斷骨的疼痛簡直無法忍受。
特別是對柳茵這樣的新人來說,疼痛值已經遠遠超越了她的極限。
想睡都沒辦法睡啊!
這樣的導演,確實夠變態!
此刻他大概正坐在咖啡館和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正一臉微笑地在欣賞他們的慘相吧?
時間監獄,不是混日子的地方。
這裡不是時間監獄,這裡是時間煉獄!
而且,這還僅僅只是第一天。
以後要面臨的恐怖,恐怕會越來越加倍。
必須要想辦法儘快越獄才行,否則遲早會被折磨到精神崩潰。
……
高飛和艾莎,經歷了同樣的事情。
一地的廢墟、淒厲慘叫的二人。
……
羅碧嬌和黃訊也沒逃過這一劫。
同樣一地的廢墟、同樣淒厲慘叫的二人。
……
郭浩鵬夫妻二人一聽到槍聲就警覺了。
憑藉着多年當兵的經驗,被圍攻、被打爛牆壁之後,郭浩鵬試圖從另一處窗子翻出去進行反擊。
但迅速被探照燈鎖定,然後打殘了手腳。
結局,和其他三組並沒有太大區別。
機槍、戰車、士兵從四面八方的合圍。
合圍兩個手無寸鐵的平民。
只能是單方面的虐殺。
一個劇組、八名演員,全都躺在房屋的廢墟中一動也不能動。
除了慘叫,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連入睡都不可能。
時間監獄的第一天,就在這種斷骨的疼痛和慘叫聲中,從正午到夜晚,緩慢地推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