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無聊的溜達,感覺有些迷茫,以前學習壓力比較重,沒想太多以後的路該怎麼走,現在課程差不多都要結束了,放鬆下來,心裡還點空虛。有的人就是這樣,累的時候想休息,天塌下來也不願動彈,可閒下來的時間長又閒不住,我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在街上逛了會兒,感到索然無味,於是又回到了寢室,隨手打開了電腦,看了看,沒有更新,於是躺倒了牀上睡了個回籠覺。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人給推醒了,我看是小開,含有怨氣的說道:“每次夢到這段總能被你打斷,下次除非天塌下來,要不別叫醒我。”
小開說道:“你快看,有新進展了!”他邊說邊指着電腦屏幕。我趕緊骨碌坐了起來,湊到電腦旁。
經過權威機構檢測,犯罪嫌疑人血液中含有的特殊可疑成分爲東莨菪鹼及少量的阿托品,這兩種成分對人體的中樞神經危害較大,進入人體的臨牀表現爲心跳頻率加快,瞳孔放大,抽搐,譫語幻覺,嚴重的會有生命危險。警方重新對案發現場進行勘察以後,在化妝室提取了犯罪嫌疑人水杯中的花茶茶水,經過檢測以後發現茶水中所含有的物質與犯罪嫌疑人血液中的特殊可疑物質吻合。通過專家比對辨認,茶水中除了含有普通茉莉茶花之外,還夾雜了少量的黑色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又名楓茄花,醉心花,在我國南方部分地區大量種植,具有定的觀賞性。然而此花的種子,果實以及葉均含有毒成分東莨菪鹼以及阿托品,因此在觀賞其妖冶豔麗的外表同時,不宜過多的近距離接觸。另在本案中出現的另名死者的最終屍檢報告表明,該名死者屬於重度燒傷,專業人員在其屍體上檢測出氧化碳,氮氧化合物等固體成分。初步判斷死因爲死者生前受到汽油的焚燒,於此同時產生的高溫導致中樞神經發生障礙而休克死亡。由於本案案情複雜,爲慎重起見,後續調查結果暫不對外公佈。
小開對我說道:“另外個人竟然也是被燒死的。”
“那又怎麼樣,這明擺的是人爲的,警方很快就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的。”我說道。
小開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接聽了電話,最後他只對電話裡說了句:“好的,我馬上過去。”
“阿健,你跟我過去趟吧。”小開說道。我沒有問去哪,二話沒說就跟他下了樓。
在星辰醫院旁邊的公園裡,米妮正坐在椅子上等着我們。今天陽光充裕,伴有少許的輕風,公園裡有不少遛彎的老人,偶爾看到卿卿我我的情侶出沒。
看到小開出現後,她的臉上擠出了絲笑容。小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米妮看着花壇對小開說道:“你看,花壇裡的花都還沒開呢!”
小開說道:“是啊,還沒到時候。”
米妮出神的說道:“再過兩個月,鄉下有會種白色的花漫山遍野的盛開,在遠處看就像片潔白的地毯,近看的話,它們就像個個隨風起舞的精靈,別提有多好看了!”
小開動情的說道:“到時候我陪你去看。”
米妮怔怔的看着小開說道:“不需要了,這種花就是春兒生前最喜歡的曼陀羅花。”
小開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頓時啞口無言。
米妮自顧自的說道:“春兒死的好慘,有時候做夢我都會夢見她,我們正在起排練舞蹈,她是那麼的有天賦,動作也是那麼的優雅。突然間,她的身上纏繞了無數條火蛇,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個聲音在我耳邊來回的撞擊:米妮,救我!每次夢到這裡,我都會驚恐的醒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從酷寒的冰窖裡爬出來樣。哭過之後,心裡更多的是愧疚。現在,也許到了解脫的時候了。”
米妮說完從口袋裡掏出揉成團的報紙,平靜的對小開說道:“今天又報導了這件事,我爸爸差點就看到了,好了,我沒事,你回去吧。”小開緩緩鬆開了手,我們看着米妮疲憊的向着醫院的方向走去,過馬路的時候,連紅燈變成了綠燈都沒有發現,好在小開和我大聲的呼喊,她才躲過了疾馳而過的車流。我們不放心的護送她進了醫院,這才離開。
現在的米妮就像是慢慢的往深淵裡滑落樣,如果不把她的心結打開,讓她直萎靡不振下去難保她不會出事。想到這我對小開說道:“小開,米妮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擔心。”
小開嘆道:“是啊,不過這事還真是有點邪門。”
我對小開說道:“不如我們試着自己解決這件事,明天我們到海城歌舞劇院探究竟。”小開露出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我卻有些後悔,只要勾起他的挑戰**,不碰到頭破血流他是不會罷休的。
夜風平浪靜,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外面陰雲密佈,細雨綢繆。小開站在窗前抱怨道:“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現在下雨。”
我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此言差矣,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春雨貴如油嗎?春雨降臨,滋潤乾涸的大地,萬物復甦,吐納着生命的氣息,這也預示着嶄新的年到來了,此情此景你不覺得很富有詩意嗎?”
小開冷笑道:“哼,沒看出來。”我突然想起件事,趕緊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就奔向了水房。
小開追着問道:“你火燒屁股了?”
我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着:“我昨晚刷的鞋還在外面晾着呢!”
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早餐,就向海城市歌舞劇院趕去。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心裡還是感覺有些沒底,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也許是異想天開,但與其在猜測和不安中度過沒天,還不如去碰碰運氣,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到達那裡的時候,往常喧鬧並且觀衆熙熙攘攘的場景已然不復存在.與之產生鮮明對比的是外面的大門上掛着把大鐵鎖,門上還貼着兩張白底黑字的封條,周圍的警戒線將歌舞劇院與外界隔絕開來,院子裡有大片的積水,二樓有扇窗戶的玻璃不知道被哪個好事者打碎了,雨水前赴後繼傾瀉了進去。這幢建築如今在我們眼中彷彿就像詭秘莫測的城堡樣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