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波折,薩林已經漸漸的明白了,自己未來要做什麼,要以什麼心態去面對。
一個魔法師不能肆意殺戮,更不能將普通人視爲草芥,因爲這些人是整個世界的一部分,你破壞掉,世界就失去平衡,魔法師也失去了研究下去需要的環境。
每個魔法師都是普通人進階的,靈魂中必然有普通人的烙印,作爲高級的生靈,人類的自相殘殺很多,但是直接自我滅亡種族的卻是沒有。這是人和神靈的區別,當神靈隕落,他的神族也會跟着沒落,消亡。
神靈會自我毀滅,會放棄整個世界,人類不會。
魔法師,不能毀滅整個世界,他們要做的,是讓這個世界越來越豐富,龐大。
薩林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魔法師,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命運中,的確有些東西要揹負。比如讓梅爾斯女神復活,這樣的職責、或者說任務,在整個大陸上,也許只有幾個人在做。
這幾個人,都揹負着特殊的命運。
什麼是命運?薩林以前不懂,現在他多少明白了一些。自己在命運的河流中,隨波逐流了二十餘年。自己曾經的希望,都還在命運的脈絡中延伸着,並沒有改變什麼。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永遠被命運束縛。
而占星師們,試圖站在天空,俯視大地,看清楚一切命運的脈絡。
魔法師,則分析物質的根本組成,所有能量的運行規律,整個世界最基本的形態。這也是在追逐真相,試圖掌握命運。
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真正的掌握命運,而不是爲了吃飽,爲了活下去。
現在薩林已經很理解傑森了,老師就是這樣的人,從不退縮,向着目標前行,哪怕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也不會放棄。
鐵壁城的商人被關押起來,小貴族們和古格簽署了協議,同意成爲他的附屬貴族,而古格也成爲了薩林的宮廷貴族,進階一等伯爵。
古格子爵的夫人娜莎,看到古格子爵歸來,喜極而泣。古格伯爵卻是面沉似水,憂心忡忡。
“古格,你都是一等伯爵了,怎麼還不開心?”娜莎不明白丈夫爲什麼發愁。
“娜莎,薩林殿下要的太多,你知道嗎,他的目標,恐怕是整個梅爾斯大陸。他要是成功了,我們當然是會飛黃騰達。他要是失敗了,我們會跟着一起下地獄的。”
娜莎呆了呆,問:“那麼古格,你是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薩林,還是隨時準備叛變?”
“我發愁,正是因爲我不打算叛變。名以上說,我真的是薩林的親近貴族,他就在錫蘭城長大,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我的。你知道嗎?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能讓他們在意的人可不會太多。只要我老老實實的當這個伯爵,我甚至不需要有任何才能,薩林殿下,都會讓我這一生富貴。”
“你擔心孩子?”
“是的,我們的小兒子,才兩歲,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未來。”古格子爵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像是一個斯科琴亞貴族能擁有的感情,那是迷惘、憂愁,還有畏懼組合在一起的色彩。
娜莎咬了咬牙,道:“古格,把孩子送給薩林殿下吧,宮廷貴族不常這麼幹嗎?”
把孩子交給君主,成爲終生侍奉君主的人,這是貴族中常見的事情。這麼做的貴族,是在表示自己的決心。
古格在憂心忡忡的時候,薩林的人已經開始了對錫蘭城的改造。本來的計劃不用想了,既然唐古拉斯人已經有了不弱的海軍實力,還是先讓錫蘭城的港口岸防完備起來再說。
錫蘭城中的居民,除了被古格伯爵的公告震驚了一下,也沒有出多大的亂子。古格伯爵宣佈歸順薩林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減免了城中所有人十年內的稅收。
這可是巨大的手筆,然後,古格伯爵又宣佈了戰爭法令。一旦錫蘭城被包圍,只要城市不被攻破,伯爵府將會爲失去經濟來源的人提供糧食。
免費領取糧食的人,付出的代價只是給伯爵府工作,比如修建城內的一些設施,打掃衛生之類,並不需要上戰場。
錫蘭城的人將信將疑,不過看到大隊的惡魔在街上走動,所有人都選擇了觀望。逃離錫蘭城是不現實的,據說周圍的貴族們,都投靠了古格。
古格伯爵的名聲一向不錯,錫蘭城沒有亂起來,薩林很滿意。他不是要一個空城,而是要將錫蘭城打造成未來的一個商業港口城市。這裡負責連接唐古拉斯帝國航線。
只有魔法戰艦,才能長時間航行,普通的商船,需要大的補給點。錫蘭城的位置十分適合進行商業運作,可惜的是,唐古拉斯帝國對商人的打擊十分嚴厲,稍微觸犯一點法律,基本是個死。
薩林就這樣,把錫蘭城霸佔下來,也沒有和斯科琴亞的皇帝,那個叫唐尼的傢伙打什麼招呼。鐵壁城都被毀滅了,唐尼無論如何都不會嚥下這口氣。讓唐尼承認錫蘭城讀力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薩林不給唐尼破口大罵的機會,現在雷克斯佔據了皇家港,自己佔據了錫蘭城,一西一北,就看唐尼怎麼處理了。要是唐尼派兵來攻,薩林還是很開心的,因爲皇家港還有六百多金屬飛行器,可以奔襲燕京周圍的城市。
雷克斯的佈局初見成效,唐尼再也沒有心情配合教廷從萊茵公國出兵,襲擊梅塔特林王國。他自己的帝國裡都出了亂子,鐵壁城被毀,地方貴族人心惶惶。除了傭兵團,唐尼再也沒有力量去調動貴族的主力軍隊。
教廷大軍這個時候已經撕破了秦因帝國的正面防線,突入到了秦因北方平原。秦因北方貴族的軍隊退回到各自的領地,已經是一盤散沙了,在東海岸,鐵血大公爵的軍隊佔據了連雲城,就地重建城市,看起來要打持久戰。
沒有人進入梅塔特林,甚至連菲尼克斯境內都是一片平和景象。薩林手下的三個女公爵發動力量,在菲尼克斯境內說服貴族們歸附。秦因北方的局勢,讓菲尼克斯貴族動心了,古雅等人,順利的在菲尼克斯境內築城,徹底封鎖了進入菲尼克斯的兩個最重要通道。
席卡全力支持三個女貴族,孤星城那邊,裁判所的軍隊攻擊無果,退回了迦樓蘭,從正面戰場進入秦因北方。
雷克斯襲擊鐵壁城還是有效果的,教廷的軍隊避開梅塔特林王國可能是因爲地形不利,就算是推倒孤星城,大規模的軍隊也無法順利進入梅塔特林,可是雷克斯的苦水郡國,現在也是風平浪靜。
大梁城控制的千里土地,沒有人去攻擊。
唐古拉斯帝國的人也怕雷克斯發瘋,去襲擊他們的國家、城市。在沒有找到好的防禦辦法之前,教廷的遠征軍,只能繞開薩林和雷克斯夫妻的領土。
鍊金城開始派遣魔法師,和各個地方的貴族談判,要求獲得更大的權力。只要能夠支持鍊金城,鍊金城願意爲貴族們的城市重新佈置防禦體系,並且派遣魔導士,修建魔法塔。鍊金城的獠牙露出來了,千年沉寂之後,鍊金城已經決定,加入角逐大陸的行動之中。
北方貴族無奈屈服,紛紛和鍊金城簽訂了契約,整個秦因帝國的北方領土上,再也沒有聖巖城的聲音。
薩林的消息靈通,已經和皇家港,梅塔特林城,大梁城與苦水郡之間建立了聯繫,這些消息第一時間被傳送到錫蘭城,薩林加快了修建錫蘭城的步伐。
薩林做的非常乾脆,他在魔法地圖上畫了個圈,把錫蘭城周圍的平原,適合耕種的土地都畫了進去,然後派遣惡魔軍團去說服沒有簽訂契約的貴族們。
這種強行霸佔的行爲,要是在從前,肯定會引起整個大陸的聲討,現在沒有人在乎了,就連唐尼陛下,都後院起火,無暇顧及。
薩林本來是打算佔領一百里的土地就夠了,最後劃出來的領土,南北長三百六十里,東西寬兩百八十里,已經可以建立一個小的國家了。斯科琴亞北方的西北平原極少,薩林劃出來的地方,已經是極限,再向外擴張,就是山區。
惡魔軍團的勸說極有效果,貴族們紛紛表示,願意追隨偉大的梅塔特林國王。薩林心安理得地派遣軍隊,在關鍵的位置上佈置防禦設施。這片領地上的傭兵團,自然而然的也要歸順薩林。
錫蘭城的港口擴建的最快,薩林要求港口內除了商業碼頭,最主要的是修建炮臺,還要佈置魔法塔,建立連環的軍港。
軍用的船塢,必須能修理兩百米以上的戰艦,還要有強大的補給能力。
薩林的手下忙碌異常,就連奈麗絲都被派出去,做曰常事務。他的學生楚門,則被安排到了山裡,修建梅塔特林堡。
一切順利,不像從前,薩林纔開始乾點什麼,就有人來破壞。不過薩林自己不想消停,因爲還有一個城市,擋在了北面——耀陽城。
耀陽城的領主,蘇方索伯爵,曾經毀掉了薩林的家族墓地。現在,薩林打算討債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