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閣主的救命之恩,他日我一定會感謝閣主,可張勁書乃是殺死空帝的惡賊,萬不能留這樣的毒害在社會之上。”遊明朵立即回覆。
見百靈脾氣有所緩和,輕嘆口氣,上前拉着她的手,解釋道:“朵兒並沒有懷疑閣主的意思,而是我們一路追來,張勁書的足跡消失在此處,所以便來叨擾,還請閣主行個方便,容許我們進花馨閣搜查一番,將張勁書押回交差。”
“放肆,花馨閣是你們想搜就搜的地方嗎?”綠浮在一旁已按耐不住,喧賓奪主,拒絕遊明朵的搜查要求。
雖然綠浮這個人性情急躁,曾經爲了救師父,確實和張勁書有過交往,但依遊明朵的判斷,搭救張勁書的人絕不是她,一來,她區區女子,並沒有深厚的修無能力,還不足以在衆武者面前如此迅速的救走一個人;二來是她沒有救張勁書的目的,獨孤綻已經安全,而綠浮現在恨的人只有遊明朵一人而已,就算想通過張勁書對付遊明朵,也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大空國的禍害。
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歐陽律揹着綠浮救下張勁書,那更不可能,歐陽律唯一的不足之處,就算他此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雖然爲了綠浮,他赴湯蹈火,甘願奉上自己的性命,但有一點他還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非正義,他絕不會救張勁書。
除了這倆人,整個花馨閣可以藏人的只剩下一個人……百靈!
猛然想到這裡,遊明朵心中一驚,若真是閣主,她爲什麼要救張勁書,據她所知,她和張勁書並未有任何淵源,而且之前在暗道她救了他們三個,如今又來救張勁書,而他們和張勁書之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她又爲何如此?這一連串的爲什麼惹得遊明朵甚是頭痛,擡起頭的時候,百靈已經甩開她的手,獨孤鏡和妹妹也已打成一團,似乎是爲自己出氣,血眉則在一旁勸架,真是熱鬧。
“停手!”遊明朵一喝,獨孤鏡立即住手,呆呆的望着遊明朵。
“我們走吧,打擾閣主了。”遊明朵說完,準備離開,其他人雖然不明白她其爲何意,但是當着百靈的面,也不好細問,紛紛轉身,準備離開。
“花馨閣是什麼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綠浮尖銳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遊明朵忍無可忍,轉身,怒視綠浮,“獨孤清,你別太過分!”
綠浮像是等着遊明朵的反擊,立馬上前一步,聲音提高了幾度,眉毛高挑,“我過分,你這妖女不知通過何種手段,騙來我孃親的遺物鳳舞帶,還在這大言不慚的說我過分,我就過分了,也是你欠我的,把鳳舞帶還給我。”
遊明朵眉頭緊蹙,隔層空間已逐漸醞釀,看在師父的面子上,她多次忍讓,不與綠浮計較,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如果不好好教訓她,她會更加放肆,而且以她這樣的性子
,怕是她早晚有一天被奸人所用,成爲他人的槍桿。
綠浮還未走到遊明朵面前,獨孤鏡已經開了口,擋在遊明朵面前,“說什麼呢,你怎麼老揪着鳳舞帶的事不放呢,父親不是說了嘛,那是他親手送給遊遊的,是收她爲徒的禮物,想這普天之下,也只有朵兒才能舞武結合,充分發揮鳳舞帶的威力,以後你要再如此說遊遊,別怪哥哥我和你翻臉。”獨孤鏡討厭妹妹如此說自己心愛的人,忍不住教育了一番。
可他這妹妹顯然並沒有將他這位哥哥放在眼裡,以前本就看不起自己哥哥窩囊,不過礙於血緣而有所顧忌,可自從知道了自己並非親生,這哥哥也不是自己的親哥哥,綠浮便徹底將這哥哥從心中刪除,別說尊敬了,連看彷彿也懶得多看一眼。
綠浮嘴巴咧了咧,一個斜眼,譏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獨孤鏡,你給我滾開,你有什麼資格替這妖女說話,她喜歡的人可是霸子,是雲殿的霸子殿下,是未來的天下霸神,可你是什麼,只是大空國武師的兒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遊明朵這樣勢力的女人,怎麼會看上你,你又何必在這巴心巴肝的爲她說話,真是多管閒事。”
“遊遊不是這樣的人。”獨孤鏡聲音沙啞,帶着哭腔,遊遊絕不是這樣的人,她喜歡花麒麟,是因爲喜歡花麒麟這個人,而不是他雲殿霸子的身份,而且不管遊遊愛誰,他都會無怨無悔的守着她,陪着她。
遊明朵知道綠浮這樣做會傷了獨孤鏡做哥哥的心,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獨孤鏡,說道:“你怎麼這麼薄情,你好好看看,他是你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不管你們是不是親兄妹,但他對你卻一直是很關心,你怎麼用這樣的話來刺激他,折磨他。”
“折磨他的是你,你這個妖女,走到哪裡,哪裡就不得安寧,因爲你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所有的人都變了,你憑什麼做我父親的徒弟,你不配,把鳳舞帶還給我。”
綠浮說完,揚起手伸到遊明朵腰間,想將鳳舞帶搶回去,遊明朵自然躲閃,兩個女人糾纏在一起,花麒麟想上去幫忙,可無奈綠浮身爲女子,自己不便出手,則在一旁暗暗調動真氣,設置保護障,保護遊明朵不受傷害,眼睛緊緊的盯着綠浮的手,生怕遊明朵受一點傷。
歐陽律也在一旁緊張的站立,他並不想綠浮受傷,但同樣也不希望遊明朵受傷,只能暗自着急,整個人手足無措。
獨孤鏡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一會幫幫遊明朵,一會又幫幫妹妹,害的血眉一起跟着來回幫忙,累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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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靈看着這一幅畫面,實在是沒興趣,轉身離開,這時候,一個白色的瓷瓶從綠浮的腰間掉了出來,混亂中被踩了一腳,灑出一些粉末。
綠浮驚了,慌忙停下來,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迅速撿起瓷瓶,重新踹回腰間,顧不得計較鳳舞帶之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着頭走到百靈面前。
百靈的臉色變得暗沉,瞪了綠浮一眼,透過黑色的薄紗,隱約可見傷痕之處的猙獰,語氣冷冰:“各位請離開,我花馨閣不歡迎你們。”說罷,三人轉身離開,將花馨閣大門緊閉,拒幾人與千里之外。
臉色變得如此之快,遊明朵心中咯噔一下,迅速望了花麒麟一眼,剛剛瓷瓶掉落,她分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味道便是情幽散,是當初綠浮要陷害她的情幽散,這藥可是禁藥,而且消失很久,一旦服用,便難以自拔,除非與男子行魚水之事,否則全身潰爛而死,上次她並不知道這是何藥,只是當即反應之下,將藥物反喂到綠浮的口中,待她犯着花癡,渾身發燙祈求解脫的時候,她才知道這是情幽散,沒想到如此狠毒的藥,綠浮竟然還留着。
花麒麟有他的想法,情幽散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味毒藥,而是尋找他孃親的唯一線索,剛剛他看得真切,想必綠浮定是知道這情幽散從何而來,只有順藤摸瓜,才能打聽到孃親的下落。
“朵兒,我們暫時先不回雲殿,好嗎?”花麒麟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拉着有名的的手問道,因爲他知道,遊明朵離開這幾日,日日擔心她的父親,讓她再留幾日,也確實是太爲難她了,但是綠浮身上的情幽散是追查孃親的唯一線索,他必須留下來,找準時機,與綠浮談一談。
遊明朵知道花麒麟爲何留下來,另一隻手覆在花麒麟手背上,笑說道:“我陪你。”
遊明朵的善解人意讓花麒麟很是感動,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顧身後獨孤鏡的斜眼,親了親遊明朵的額頭。
“花馨閣我們是進不去了,想必張勁書已被秘密送走,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倒不如住在相師府,再找綠浮。”遊明朵建議。
花麒麟點頭表示同意,摟着遊明朵一起,後面跟着打打鬧鬧的獨孤鏡和血眉,四人一行向相師府走去。
張勁書成了逆賊,相師府已是沒了主心骨,相師夫人和梅方墨皆被關進大牢,四王子心善,並未牽連無辜的下人們,而是讓他們收拾行裝,自行離開,另謀生計。
遊明朵四人剛踏進相師府,便看到了上百號下人們卷着鋪蓋,浩浩蕩蕩離開的場景。
看到遊明朵,下人們似乎很是驚訝,連連喊着小姐,不知是誰先行跪拜,一羣下人皆跟着拜了起來,有人竟開始小聲抽泣,像是受了極大地委屈。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爲首的下人年紀如遊從致一般大,滿臉皺紋,已是年邁,看到遊明朵,也跪拜在地,老淚縱橫。
遊明朵以前是相師的乾女兒,自然該稱小姐,而且這位老人先前和遊明朵的父親遊從致走得很近,雖說遊從致是相師府的管家,身份高下人們一等,但對下人們確實極好,這位老伯,遊明朵平日裡喊他一聲福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