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闆的警衛隊副隊長阮虎。”阮虎把雙手舉到胸前,慢慢地站出來,看見前方樹叢間分散着好幾十名幽靈黨士兵,一支支槍的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身上。
“原來是你呀!副隊長。”爲首的一個身穿美式四色叢林迷彩服的幽靈黨官長長吐一口氣,垂下右手的AKM衝鋒槍,轉身向他的士兵們打打手勢,“大家別緊張,把槍收起來,是阮副隊長。”
掃視一眼那些士兵後,阮虎向率隊的官長問道:“六連長,你們這是?”
那連長啪地立正,向阮虎敬禮,洪聲道:“報告副隊長,我們六連奉上峰的命令來支援你搜剿敵人。”
“很好。”阮虎毫不客氣地行使指揮官的權力,他命令這個連三個排的士兵分頭行動,一排尋着敵人留下的印跡展開追蹤,另外兩個排負責從兩翼包抄,儘量繞到敵人的前方設下埋伏圈。
他自己則憑着直覺進行追蹤,儘管在此之前,他的直覺欺騙過他一次,但是他對他那久經戰陣考驗的直覺還是十分相信的。
他追蹤了敵人幾十個小時,從地面上的腳印窺測出敵人確實是兩個,不論怎麼拐彎抹角,撤退的路線始終是向着北方,他覺得與其追在對方的屁股後面尋找時機,還不如繞到對方的前面,在對方可能會去的路繞上設下埋伏,以逸待勞,反正有百多名士兵追着對方兩個人不放,逼得對方兩個人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往他的槍口上撞。
在叢林裡行進了三四個小時後,武文濤剎住身形,命令林青松,“注意,從這會兒起,改用腳尖點地,慢慢地向前走,儘可能不要讓槍支和身上的彈藥裝具碰掉身邊的樹葉。”
“爲什麼?”林青松納罕地問。
“別問爲什麼,照做就行了。”武文濤說完就腳尖點地,壓低纖巧削瘦的身形,從前方的幾根樹枝下鑽了過去,確實沒有碰到任何一根樹枝。
林青松心裡又開始納悶起來,副連長今天是怎麼回事,舉措又怪又前後矛盾,剛纔他一路上揮舞着大砍刀披荊斬棘,雙腳交叉奔跑,踢得地下的落葉飛起多高,巴不得把行蹤敗露給敵人似的,現在卻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圈,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哎!書讀多了的人腦子真奇葩!”林青松抓抓後腦勺。
他不明白武文濤的用意,不知道武文濤打算找個合適的地方設下埋伏,等待那條尾巴跟上來了,乘機割掉。
左手輕輕地拿開跟前的一根帶刺的藤條,林青松小聲地向武文濤問道:“副連長,你覺得楊連長他們已經安全了嗎?”
“你說老楊他們吶。”武文濤從一蓬荊棘旁邊繞了過去,想了想,不置可否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前天晚上就應該越過邊境線,安全地回去覆命了。”
“但願我們兩個老同學的功夫沒有白費。”林青松嘆息一聲,看見走在他前頭的武文濤此刻縱身向前輕輕一躍,凌空劃出一道半弧,從幾根樹枝的縫隙中穿了過去,輕輕地落到地下,向前翻了兩個滾,利索地彈起身子,整個過程輕靈迅捷,流暢灑脫,令人驚豔。
他驚歎地咂了咂舌頭,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用探詢的語氣向武文濤問道:“副連長,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該不該問你。”
武文濤有點厭煩地嘆息一聲,道:“還有啥想不明白的,趕快抓緊時間問吧。”
林青松咬咬嘴脣,猶豫了一下,道:“我不明白,我的師父是正宗的河山嵩山少林弟子,精通少林柔骨功,輕身術和翻騰功,可他爲什麼不傳授給我?”
林青松小時候跟着一個北少林武僧出身的師父學過好幾年武術,因此他的武術根基是相當深厚的,這也是他參軍後成功入選偵察兵的一個先決條件。
當年他跟武文濤一起念初
中的時候,武文濤有幸通過他結識了他的師父,並向他的師父討教了幾門少林功夫,比如鐵砂掌。
“我想他可能是考慮到你生得高大壯碩,身形不夠瘦小輕靈。“武文濤當年也曾問過林青松的師父,爲什麼不教林青松練這幾門功夫,當時,林青松的師父認爲修練這幾種功夫最好從年幼的時候開始,五六歲的年齡尤佳,但林青松拜師學武的時候已經十歲了。
自從林青松初中畢業進入了職業高中學習汽車修理後,要麼忙於學技術,要麼爲生計而奔波,學武的時間極少,自然就談不上修練什麼少林輕身術,翻騰功了。
林青松抓抓後腦勺,“副連長,還是你有福氣,五歲的時候,你老爸就給你請來一個精通少林絕技的前偵察兵英雄,專門教你武功和軍事技能,你還沒入軍事學院,就具備一定的軍事素質了。”
他失落地嘆息一聲,暗暗說道:“有個富裕的老爹真好啊!”
要知道,武文濤從五歲啓蒙的時候,就拜於一位戰功彪炳的前偵察兵英雄門下學藝,再加上他身形瘦小單薄,悟性又超強,先天性條件極好,加上富二代的家庭出身,又考上了軍隊院校,不愁將來沒前途,因此他可以投入更多的精力來研習少林絕技。
而林青松出身於社會底層的家庭,不得不爲以後的生計和出路疲於奔命,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來研習武學,畢竟傳統的武術只能強身健體,防身自衛,不能養家餬口,安身立命,除非他頗有名氣,可以開館授徒。
林青松正想對武文濤說什麼,武文濤忽地一豎右手拳頭,迅即衝他打了一個尋掩護的手勢。
右手拔出五四手槍,在腰封上蹭開保險,林青松閃到一棵樹下,但這棵樹枝幹大細,不足以遮擋他身體,他爬進一堆灌木裡,隱藏起來。
武文濤也抽出五四手槍,趴在一塊長滿野草藤蔓的石頭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