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就這麼輕輕一摳扳機,又一個幽靈黨士兵飲彈浴血,糊里糊塗地成了魔鬼戰兵的槍下之鬼。
微聲衝鋒槍本來就殺人不露餡,今晚又是打雷又是下雨,魔鬼戰兵擊殺起敵人來更是如魚得水。
難怪魔鬼戰兵在部隊訓練調教偵察兵期間,反覆給受訓的偵察兵嘮叨一句話:天寒地凍,狂風暴雨等惡劣天氣是最適合我們特戰兵行動的好天氣,因爲天氣越惡劣,隱蔽性越強,滲透,潛伏,偷襲,暗殺,摸哨,捕俘,幾乎不露形跡。
把85式微聲衝鋒槍甩到背後,他雙手掌撐在壕溝上沿,狠力一按,嗖地一個縱身,躍了出去,爬到鐵絲網跟前,小心地察看過後,沒有發現鐵絲網外邊埋設有地雷。
隨手從地下抓了一把溼土,灑向鐵絲網,判明鐵絲網上沒有通高壓電後,他拔出從他幹掉的那些僱傭兵屍體上繳獲來的M9軍刀,和刀鞘組合成一把剪線鉗,把其中的兩根鐵絲剪斷,然後將鐵絲網朝左側拉開,爬了進去,再把鐵絲網儘量恢復成原樣。
基地裡寂靜得出奇,連一聲咳嗽和噴嚏都聽不見,耳邊盡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雨珠子滾落打在物事上的吧嗒聲,細雨灑在帳篷上的唰唰聲,還是兩臺給基地供電的柴油發電機運轉的轟鳴聲。
基地裡邊除了一頂頂軍用帳篷,一棟棟吊腳木屋外,各個角落裡都堆積着繡跡斑斑的廢舊汽車零件、輪胎、木箱,塑料桶。
武文濤蹲在一棟吊腳木屋的牆角後側,尋思:這裡面堆存了這麼多的木箱子,塑料桶,十有八九是幽靈黨的毒品加工廠,可是,夜間巡遊的的哨兵來來去去的就那麼二十幾個人,防衛工作似乎做得很鬆懈,難道就不怕敵對勢力來突襲,砸他們的場子,越他們的貨嗎?
武文濤覺得不可思議,既然是加工製造毒品的工廠,儲存毒品的倉庫,那麼就應該增加兵力加強防衛,可眼前的這個情況是,外圍沒有設置暗哨,巡邏隊也
只有那幾個人,基地內的每座瞭望塔上只安排了一名哨兵執勤,警惕性差到爆。
難道幽靈黨的頭頭們就真的不擔心出岔子嗎?
要知道,金三角地區軍事實力強大,財力雄厚,後臺硬的販毒組織除了幽靈黨外,還有一個森頓集團,其武力值可能比幽靈黨還高。
一山不容二虎,這些年來,亞當的幽靈黨跟森頓的武裝販毒集團,沒少明爭暗鬥,干戈相向,好幾次爲了爭奪地盤,雙方的軍隊展開廝殺,血流成河,死傷累累,今天你打敗我一個營,霸佔我一個小鎮,明天我就派出一支精幹的小分隊,偷襲你的基地或者押運毒品的馬隊,劫走你一大批貨,迫使你不得不撤兵,把佔領的小鎮還給我。
兩股龐大的武裝販毒勢力彼此勢均力敵,爭來爭去,冷戰熱戰,交替上演,加上各路民地武裝集團,數十個小規模的武裝販毒組織,這片不毛之地真是羣雄並起,紛爭不斷。
因此,像毒品加工廠,倉庫這樣的重點基地,必須要重兵把守,不能有閃失纔對,幽靈黨主事者的反常之舉,的確令武文濤感到很意外,又很不解。
目光掃過視線範圍內的兩頂帳篷,武文濤心想:如果那些軍用帳篷是幽靈黨士兵睡覺用的宿舍,那幾棟吊腳木屋就肯定是加工製造毒品的廠房,儲存毒品成品或原材料的倉庫。
他打開戰術揹包主袋,取出一枚克萊莫M18A1闊刀雷,這是他從被他幹掉的一個僱傭兵的屍體上搜刮來的。
望了一眼斜對面的一棟吊腳木屋,他又向左右兩側察看了一下,沒有敵情威脅,他猛地起身,如一隻巨大的狸貓,輕盈迅捷地從中間的一片開闊地跑了過去,跑近那棟吊腳木屋跟前。
躲在屋檐下的暗影裡,他豎起雙耳,凝神察聽片刻,屋內沒有絲毫動靜,他摸到窗戶跟前,隱蔽在窗戶左邊,把右手伸出去,輕輕地推了推關閉着的窗門。
不料,窗門是
虛掩着的,他就這麼輕輕一推,吱的一聲,窗門向內開了,他心臟咯噔了一下,趕緊縮回右手,按住右大腿外側的手槍握柄,腰身四肢都處於高度警戎的狀態。
窗口裡邊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倒抽一口涼氣,輕輕地挪動身子,慢慢地把頭探進窗口內察看,一大股化學藥味撲面而來,刺激得他鼻腔癢癢的。
電炬似的目光透過AN/PVS-14單筒微光夜視儀,他東一掃眼,西一掃眼,看見木屋內堆碼着成山的木箱,紙箱,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試管,燒杯,酒精燈,玻璃棒,導管,鐵架臺等等雜七雜八的化工實驗用具,這一堆,那一堆,看來這間木屋是專門用來存放雜物的。
僅僅炸燬屋內那些成山成堆的加工製毒的工具是沒用的,簡直浪費他身上攜帶的那點數量有限的炸彈炸藥。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警惕的目光環視四周,右首十幾米開外,一棟高大的木屋吸引住了他那兩隻滴溜打轉的眼球。
他想那可能是幽靈黨加工製造毒品的廠房,裡面肯定有很多的生產工具和原材料,老子不妨鑽進去,把手裡這枚闊刀雷架設在門口內側,明早他們的工人去廠房幹活,只要一推開門,碰了導絆線,轟,連人帶廠房全部炸上天。
嘴角得意地朝上翹動着,他低頭彎腰地向那棟高大的吊腳木屋跑去,快要接近的時候,忽地聽見傳來一連串撲唧撲唧的腳步聲,明顯有好多人正向他這邊而來。
他心臟咯噔的跳了一下,知道又碰上夜間巡邏隊了,他不敢回頭去觀察,迅疾轉向木屋的左邊跑了幾步,繞到木屋後面,蹲着身子,躲在牆角後側,這才覺得心口怦怦直跳,額頭額角的冷汗混合着雨水順着臉頰流到了腮幫上。
他用袖子抹掉腮幫上的水珠子,倒抽兩口涼氣,冷不丁地一大股噁心的尿臊味衝進他鼻孔內,那種惡劣的臭味順着呼吸道灌進他肺裡,他差點嗆咳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