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過好多回了,一直聯繫不上啊。”狐王額頭上滾動着冷汗珠子,顫聲道:"不知怎麼搞的,他跟我們已經失去聯繫很久了,估計猴王他們B小隊也都已經遭到了不測。"
“什麼?你說什麼?”高遠揚猛地噴出剛剛吸進嘴巴的煙霧,驚疑地道:"你跟猴王失去聯繫很久了?"
高遠揚感到匪夷所思,以猴王精強的軍事戰鬥技能,精深的叢林戰經驗,無與倫比的豪勇和膽氣,一個人就能獨擋一面,何況手下還有十一名精明強悍的職業傭兵,而作戰區域又是他最爲拿手的叢林,敵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全軍覆滅?難道真撞見魔鬼了不成?
這時只聽狐王沮喪地道:"高指揮官,我們A小隊現在已經傷亡慘重,需要馬上撤離,否則照此下去真的會全軍覆滅,我們這次對付的敵人根本就不是人,是叢林裡的惡魔,我們這根本就是在跟惡魔作戰。"
站在高遠揚身邊的幽靈黨首腦亞當警衛隊的副隊長,綽號”一槍送終”的阮虎簡直難以置信,“戰狗”公司的A小隊,B小隊,曾經轉戰南非、中東、車臣和東歐等戰亂不斷,紛爭頻繁,武裝衝突激烈的國家和地區,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鬥莫可指數,儘管常有傷亡,但鮮有敗績。
像今次這樣去搜剿幾個神秘的敵人,結果一敗塗地,死傷枕藉的慘厲狀況,可說是史無前例。
之前這幾個神秘敵人突襲幽靈黨軍隊駐A山區的基地,救走方博士,殺死殺傷七十多名幽靈黨士兵,然後馳援的幽靈黨軍隊對這幾個神秘敵人展開搜索追擊,結果屢屢遭受重創,又死傷三四十名士兵,連敵人的汗毛都沒傷到一根。
當然,幽靈黨武裝部隊戰鬥力相對比較虛弱,跟國際僱傭兵不可同日而語,沒想現在竟然連久經戰火磨練的精銳部隊也難逃大敗,這些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難道真是中國陸軍特種兵?
一向好勇鬥狠,爭強好勝的阮虎,難以接受這個意想不到的事實,更看不起像狐王這樣外強中乾,妄自尊大的高麗棒子
。
“媽的,真是窩囊廢,大隊長,讓我來跟他講。”他從高遠揚手裡搶過耳麥,學着高遠揚的腔調和語氣,對着那一頭的狐王厲聲喝道:"什麼惡魔不惡魔的,你之前不是在我面前誇下海口嗎?說對付那麼幾個敵人調遣兩個小隊的人馬純屬小題大作,派你A小隊去就綽綽有餘了,現在怎麼打起退堂鼓來了?“
他側頭瞥了一眼神情冷靜的高遠揚,又憤激地道:”我就不相信了,你們這麼多久經戰陣的僱傭兵連幾個中國軍人都收拾不了,一旦傳揚出去,戰狗公司的顏面何存?還怎麼在僱傭兵行業長期立足。”
他又側臉瞅了一眼高遠揚,高遠揚咬咬下嘴脣,小聲地問他:“你怎麼確實對方就是中國軍人?”
阮虎沒有回答,對着那一頭的狐王厲聲道:“我警告你呀!狐王,你們必須給我找到他,然後幹掉他,不然你要麼提頭回來見我,要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僱傭兵公司也有鋼鐵般的軍紀,執行起來同樣是不折不扣的。
狐王身子嚇得哆嗦了一下,哭喪着臉說道:"現在不是我們在找他,而是他在把我們當獵物一樣一個一個地幹掉。"
狐王現下悔恨已極,後悔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不該去和猴王爭搶這個任務,更不該在高遠揚面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身經百戰,投身僱傭兵行業以來,屢次執行危險任務,從未失過手,這次更不例外。
然而世事難料,這回可碰上了真正的剋星,給他自己和他的A小隊帶來了滅頂之災。
阮虎把耳麥還給高遠揚,十分肯定地道:“大隊長,別忘了,我以前是安南陸軍特工團的上尉參謀,跟你們中國的偵察兵交過好多次手,我太瞭解你們中國軍人了。”
“哦?”高遠揚有點得意地微笑一下,用徵詢的口吻問阮虎,“上尉同志,你的意思是狐王這次死定了?”
“可以這麼說。”阮虎冷冷地說完,拿起高遠揚跟前的那盒軟中華煙,彈出一根,叼在嘴裡,很正經地道:“大隊長,我還是建議你派人
去增援那慫貨一下,意思意思,畢竟你們戰狗公司的李指揮官跟那慫貨都是韓國陸軍黑貝雷帽特戰師的退役軍官。“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高遠揚點點頭,他決定調遣C小隊、D小隊、F小隊和四架武裝直升機,然後請示老闆亞當再派出兩個營的兵力,相互配合,對目標藏身的叢林展開地獄式搜索。
“大隊長,讓我也去吧!”阮虎點燃煙,把打火機丟還給高遠揚,自信滿滿地道:“我就不相信目標人物真像狐王說的那樣,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
“你還是先不忙去。”高遠揚衝着他請戰的副隊長阮虎擺擺手,轉向那一頭的狐王呼喊道:"狐王,狐王,你們先堅持住,我馬上派援軍前來同你們會合,說出你們的位置。"
狐王一聽上峰馬上派人馳援他,兩道緊繃成一團的眉毛立時舒張開了,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趕緊掏出GPS全球定位儀和地圖,確定他現在所處的具體方位。
此刻,一陣夜風突然刮過樹冠,樹影搖曳,草葉晃悠,響起一大片嘩嘩啦啦的聲音。
然而,在這黑咕隆咚的陰森林裡,聽來好生讓人毛髮悚然,就好像是惡魔在梳理着頭髮。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低姿勢持槍警戒的通訊員早已是驚弓之鳥,他一雙瞳孔警惕地收縮,刷地擡起M4A1卡賓槍,雙眼隨着槍口一齊巡視四周,但眼前除了淡綠的樹枝在夜風地鼓動下,搖搖曳曳,看上去着實有些詭怪外,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跡象。
遠處時不時地傳來幾聲悠長而悽惻的夜梟悲鳴,聽來頗使人毛骨悚然。
那通訊員來回巡視幾遍周遭的情狀後,沒有發現什麼敵情,釋懷地長吐一口氣,垂下槍口,但不知爲何,他突然感到口乾舌燥,心神不定,取出水壺,一揚脖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清水。
就在此刻,在他身後,一大堆枯枝敗葉卻奇蹟般聳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活動。
一雙並不粗壯的手戳破枯枝敗葉,慢慢地伸了出來,輕輕地朝他右腳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