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下個月十五號的首輪總統大選中,桑托斯先生至少要領先對手三十個百分點。”
武文濤嘴角向下彎成一道半弧,像桑托斯這種貌合神離,表裡不一的小人政客居然人氣恁地爆棚,他不由得想嘲笑那些善良的民衆,眼睛真的是太雪亮啦!
他也不得不歎服全錢的力量,媒體宣傳炒作的威力。
克魯茲推開頭等艙的門,伸手向內一指,向武文濤道:“桑托斯在裡邊等你,請進。”
武文濤嗯了一聲,走了進去,一瞥眼間,沙發上靠着一位白髮蒼蒼,面色蒼白,目光黯淡的老頭,正是這些日子天天佔據着各大媒體頭條的那個衣冠楚楚,滿口治國方略的政客,只不過不像電視裡那麼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他雙眼閃動着懷疑的神光,打量着看上去很頹廢的桑托斯,淡淡地問道:“你是桑托斯議員?”
“是的。”桑托斯立馬坐直上身,轉動着渾濁的眸子,低沉着聲音道:“你就是亞洲頭號金牌殺手野貓子先生?”
武文濤沒有回答,心想,既然他們已經錯把我當成師兄徐鐵應了,那就索性讓他們錯下去吧,反正這件事我很快就要了結了,也不會累得師兄躺着中槍。
“請坐。”桑托斯指了指他左前方的沙發。
武文濤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桑托斯身邊兩個黑色緊身戰鬥服,黑色棒球帽裝束特工立馬欺近前,站在他沙發的左右兩邊,將他夾在中間。
他瞅了一眼兩個傢伙大腿外側尼龍戰術快拔槍套裡的西格紹爾P226手槍,轉向桑托斯淡淡一笑,“找我談事情,又不是打仗,用得着這麼嚴陣以待嗎?”
桑托斯向兩個特工使了使眼色,兩人的手立馬從槍柄上移開,抄在胸前,但仍然佔據着武文濤左右兩邊,像兩頭蓄勢待發的雄獅。
“先生,你比電視上的你看起來頹廢多了?”武文濤並沒有直奔主題,而問了個不着邊的問題。
“那是化妝和攝影技術給力。”桑托斯強顏歡笑着,驚異地道:“兄弟,你比傳說中野貓子年輕了不下二十歲,看起來根本不像個快五十歲的人。”
“是嗎?”武文濤翹動着嘴角,勉強擠出幾絲微笑,“可能是我天生帶有青春駐顏術吧?”
他心裡大爲驚疑,桑托斯這幫人怎麼跟攔路虎他們那夥人一樣,不但錯把我當成師兄野貓子徐鐵應,還對他的底細瞭解得這麼清楚?真是奇怪,兩股勢力
已成水火,怎麼在這一點上保持着驚人的一致,難道他們雙方互通了情報資料不成?
高速旋轉的輪子緩緩地縮進機身,飛機徐徐地向高空爬升。
頭等艙內,武文濤跟桑托斯扯了幾句不沾邊的話,言歸正傳,“先生,難怪你要捐出精子,秘密圈養那麼多年輕孕婦,建立嬰兒培育所,原來是爲了利用和你DNA相同嬰兒骨髓造血,治療你的白血病。”
桑托斯面色微微泛出紅暈,扭動着有些枯萎的臉頰肌肉,冷冷地道:“你似乎調查得很清楚。”
“還不止這些。”武文濤冷然微笑着,道:“你向國會提交的禁止民用槍械生產銷售的議案得罪了安德森公司,他們害怕你上臺後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所以就千方百計地除掉你,不久前,他們查出了你有白血病,時日已不多,因此他們就血洗了你的秘密嬰兒培育所,殺死了所有孕婦和保姆,讓你沒有辦法治病,只能等死,你死後他們既得的利益就保住了。”
“是的。”桑托斯轉動着渾濁的眼珠子,注視着滔滔不絕的武文濤,“所以他們纔會追殺你。”
“那是當然的。”武文濤冷冰冰地道:“因爲我碰巧救了唯一漏網的孕婦,他們雖然還是殺死了她,但她生的那個嬰兒卻被我帶走了,他只有殺死那嬰兒才能殺死你。”
“所以你手上的嬰兒是我的大救星。”桑托斯鄭重其事地道:“兄弟,只要把我的救星交出來,我保證你明天成爲身家一億美元的富翁。”
“請讓我考慮兩分鐘。”武文濤沒有立刻答覆,他當然不相信這種樑上君子的鬼話,再說他根本就不是個唯利是圖的世俗之人,儘管他爲血蘭花組織工作,殺人爲業,賺得不少美鈔。
他尋思着該怎麼忽悠桑托斯,目光冷不丁地朝桑托斯下身投去,桑托斯毛料西褲上沾附着一根根黃色的,麻色的狗毛,像一根根鋼針刺向他眼球。
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攔路虎經常帶在身邊的狼狗,腦際陡然劃過一道靈光,暗想:難怪喲,我說他們怎麼會跟攔路虎那夥黑幫分子一樣,錯把我當成師兄野貓子徐鐵應,原來這麼回事。
“考慮好了嗎?兄弟。”桑托斯催促道。
“好,我接受你的條件。”武文濤眼角餘光瞄着左邊那個特工大腿外側的P226手槍,右手掌心捏着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他微笑道:“我這就告訴你,你的大救星在哪裡?”
黯淡的目光登時閃亮起來,桑托斯蒼白的
臉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往武文濤跟前一湊,“好,請告訴我吧。”
倏然間,武文濤左手猛地長伸,閃電般拔出左邊那個特工大腿外側的P226手槍,這一下變起太過倉猝,右邊這個特工始料不及,一瞬間,竟然呆如木鳥。
乘着那傢伙來不及反應的空檔,他騰地起身,右手一揚,手術刀電射而出,扎進那傢伙脖子,那傢伙悶哼一聲,登雙手捂住噴血的脖子,咔咔咔的嗆咳着,身子晃晃悠悠地打起旋兒來。
咣噹的一腳踢翻茶几,武文濤右手一把揪住驚得發呆的桑托斯衣領,將他從沙發上拽過來,迅即把槍換到右手,左手叉住他脖子,槍口頂着他後腦,冷笑道:“沒想到,桑托斯先生,我不是來跟你談判的,我是來要你命的。”
桑托斯被鋼爪一樣的五指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咔咔咔的嗆咳着,氣咻咻地道:“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武文濤冷厲地道:“你心裡清楚,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壞水的僞君子,說你爲什麼要去與安德森和解?”
用槍口狠狠地一戳桑托斯後腦勺。
“快鬆手哇!”桑托斯嗆咳着,痛苦地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德森公司想要我的命,我怎麼可能去找他們和解,你一定是誤會啦。”
這時,外艙的克魯茲聽見有異常動靜,推門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疾忙拔出他的史密斯.韋森M629左輪手槍,驚叫道:“天啦,他挾持了桑托斯議員,快來人啦。”
他衝進門內,舉着M629左輪手槍,厲聲吼道:“野貓子,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桑托斯先生。”
左手將桑托斯提起來,擋在跟前,武文濤右手槍口扺住桑托斯右邊太陽穴,大吼道:“別過來,不然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克魯茲投鼠忌器,只好衝身後進來的幾名手持P226手槍的黑衣特工豎起左手拳頭,同時後退兩三步。
面對七八支槍,武文濤有恃無恐,不理會克魯茲等一干爪牙,左手臂夾住桑托斯脖子,厲聲喝問道:“上飛機前你去過安德森公司,接受了他們的條件,與他們達成了協議,對嗎?”
“沒有,你一定是聽信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讒言。”桑托斯嗆咳着,聲音嘶啞地央求道:“快放手哇,我的脖子快被你夾斷了。”
“誤會?你一定不會想到你腿上的狗毛出賣了你吧?”
“什麼?狗毛?這能證明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