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濤立時傻了眼,看着那女人的大肚子劇烈地起起伏伏,顯然,孩子等不及馬上就要出胎了。
他顧不上猶豫,只得硬着頭皮上去充當接生的護士。
將那女人抱到一堆雜物箱後側,平放在地上,然後他把女人的兩條纖細的大腿分開,蹲在中間,伸左手到她那個部位摸了摸,狠狠一咬牙,一把扯掉褲子,對她大聲喊道:“好了,我準備好了,開始用力吧。”
那女人痛苦尖叫着,雙手撐在地上,撅起上身,拼命地用力,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扭曲擠壓成一團,一張原本嬌美的臉蛋扭曲得變了形狀,散發着香水脂粉味的汗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滾。
左手在那個敏感的部位摸來摸去,武文濤臉色一時紅,一時白,說不出是羞澀還是尷尬,他堂堂一個前中國陸軍特種兵之王,身手強悍之極,技藝超凡入聖,生平久經戰陣殺伐,無數次喋血生死,想不到今天卻要爲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接生,可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漸漸地他的手摸到了一件溼漉漉,圓滾滾的東西,他心中一動,定睛一瞧,一顆小腦袋正慢慢地從那個縫隙裡鑽了出來。
他心頭一喜,向那女人催促道:“用力呀,女士,再加把勁,寶寶就要出來啦。”
驀地裡,鐵門咣噹一下被人從外邊撞開了,衝進來一個面孔獰厲的黑衣漢子。
武文濤連看都沒看一眼,右手迅捷地抓起PPK手槍,向側後方一甩手,那突然闖入打擾他接生的惡漢慘嚎一聲,拋掉他的槍,雙手捧着噴血的小腹,委頓在地上。
這時,內間倉庫一側門口又涌入好幾個黑衣漢子,武文濤退掉空彈匣,把空倉掛機的PPK手槍夾在右腳膝彎處,左手托住已經擠出上半身的嬰兒腦袋,右手摸出最後一隻彈匣裝入插槽。
“臭婊子,原來你找了幫手。”一個惡漢邊開槍,邊朝這邊逼近,武文濤嚓地將槍重新上膛,急如星火地把右手臂望前一送,那傢伙脖子炸開一團血霧,殺豬一般的尖嚎着,雙手捂住噴血的脖子,身形歪歪斜斜地向一邊打着轉子
。
“再用力一點啦,女士,你很就快要當媽媽啦。”
武文濤邊大聲催促那女人用點力,邊砰砰地開槍壓制敵人,一粒粒熱氣騰騰的彈殼,叮叮的跳出來,落到那女人劇烈起伏的大肚子上面。
嬰兒只剩下腿沒有出來了,那女人的叫喚聲幾近嘶啞,汗水溼透了她的嬌軀,整個人如剛從河水裡爬出來的一樣。
武文濤一槍擊中一個長髮披肩的漢子大腿外側,那廝殺豬似的尖嚎一聲,病病歪歪地移動到一臺機牀旁邊伏下身子。
一個身材肥胖矮墩,半邊腦袋光禿,形態醜陋又十分滑稽的眼鏡男手持一支銀白色沙漠之鷹12.7毫米手槍,低頭彎腰地在各種物事間拐過來,轉過去。
他就是馬尼拉隻手遮天的黑道梟霸托馬斯.派恩,綽號攔路虎,他在那個小腹中彈倒地呻吟的漢子旁邊停下來,嘿嘿的怪笑一聲,隨即伏下身子,以那負傷漢子的身體爲掩體,支撐着握槍的雙手,嗵嗵的向武文濤這邊射擊。
大口徑的子彈轟得武文濤身旁的雜物碎屑飛揚。
雙手肘支撐在那漢子流血的腹部上,攔路虎每開一槍,那漢子的身體就要猛烈顫動一下,槍口劇烈晃盪,攔路虎氣急敗壞地吼道:“我靠,你他麻麻的,動什麼動,害我瞄不準。”
那漢子呻吟着,有氣無力地道:“老大,我肚子好痛啊。”
“麻麻的,我叫你別影響我的準頭。”
攔路虎把槍口往那漢子胸膛一戳,隨即響起一下悶沉槍聲,那漢子魁偉又孱弱的身子猛地一顫,寂然不動了。
“這下肚子不痛了吧?麻麻的,子彈比藥更有療效。”
他氣哼哼地說完,又把雙手支在那漢子的屍身上,接着向武文濤射擊。
“快點啦,再加一把力呀,女士。”
武文濤瞅了一眼即將徹底脫出孃胎的嬰兒,便在此刻,一發子彈啾地擦過他右邊耳際,灼熱而銳利的彈道勁氣颳得他耳朵像火燙一般。
他痛苦地皺了皺眉毛,咧了一下嘴巴,目似利箭,一眼瞥見
兩點鐘方位有個拖着馬尾辮子的大漢正露出半邊身子向他開槍,他右手槍口掣電也似地衝右首擺動了一下,那傢伙發出嗚的一下慘哼,拋掉手槍,捂住噴血的脖子,晃盪着那條難看的馬尾辮子,跌跌撞撞地往一邊轉倒下去。
“該死的蘇祿傭奴,來世換個好髮型吧,老子看着你那馬尾辮子就來氣。”
武文濤厭惡地撇了一下嘴巴,目光轉向那女人,焦急道:“女士,拜託拜託,你再使點勁好啦。”
那女人一口玉牙咬得格格直響,汗淋淋的額角一股股青筋脹得像一條條蚯蚓,她一張扭曲變形的美麗臉蛋兒紅裡透白,猛地一挺上身,一聲清脆而渾厚的啼哭聲傳入了武文濤耳鼓。
“呀!”武文濤帶煞的雙眼登時閃閃發亮,左手托起一個熱氣騰騰,溼漉漉的嬰兒,欣喜地喊道:“出來啦,女士,孩子生出來了,恭喜你呀,你當媽媽了。”
那女人沒有絲毫喜悅之意,上身頹然地癱軟下去,呼哧呼哧的喘粗氣,紅裡透白的臉蛋泛出病態的蒼白,她已是衰疲之極,孱弱之極。
哇哇的啼哭聲幾乎湮沒了砰砰的槍聲,剛打孃胎裡出來的嬰兒蠕動着白嫩嫩的小手小腳,一根彎彎曲曲的臍帶連接在這小東西的肚臍眼之上。
武文濤劍眉皺了皺,託着那嬰兒,往後面挪了挪身子,砰地一槍打斷那根拖拖扯扯,粘粘膩膩的臍帶,然後解下圍在脖間的黑色網狀戰術圍內,迅速地裹在那嬰兒柔嫩的身體上。
這時,那個攔路虎爲沙漠之鷹手槍換上新彈匣,指揮着兩個黑衣大漢向這邊逼近。
武文濤無暇去察看那女人的身體狀況,把嬰兒往她懷裡一放,舉起PPK手槍只打了一槍,就聽得鏘的一聲,手槍空倉掛機,他心急火燎地嗔道:“麻麻的個皮,什麼破玩藝兒嘛,真搞不懂,邦德怎麼喜歡用這破玩藝兒拯救世界?”
敵人越迫越近,他將空槍塞進風衣兜,一把抱起那女人和嬰兒,低頭彎腰朝倉庫後門奔去。
子彈發出嗖嗖的尖嘯聲,他身邊的物事被打得火星迸射,碎屑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