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文濤嚓嚓咔咔地幾下就爲兩支格洛克17手槍裝上彈匣,小慧有些茫然地問道:“你要去幹什麼啊?哥,你不會是去找誰拼命吧?”
“對,我就是去找人拼命。”
武文濤左右手各持一支格洛克17手槍,輪過槍背,往腰帶上一擦。
喀嚓,喀嚓,兩支槍已經上膛,他轉頭,神色沉重地望向小慧:“小慧,哥給你說實話,我已經查出是誰想殺我啦。”
“誰呀?哥。””是興達集團的老總柯孝倫。”
“啊?柯孝倫,是那個王八蛋啦?”小慧臉色大變,眉毛根根豎起,眼睛閃爍着怒火星子,只聽她氣鼓鼓地道:“那王八蛋把我們貧民區的老百姓整得好慘,他要搞房地產開發,要我們老百姓搬遷卻只給每家人三十萬臺幣用作搬遷安置費,我們不幹,他就變換着各種手段來整我們,經常斷水斷電不說,還派來大批黑幫流氓來威脅我們,放水蛇進那幾個釘子戶的屋裡,那王八蛋,簡直比吸血鬼還可惡,最好下十八層地獄,我們老百姓纔開心。”
“所以我非做掉那衣冠禽獸不可。”武文濤穿上雙肩腋下槍套,把兩支格洛克17手槍插進左右兩肋槍套內,然後又拿出幾個彈匣,塞進左右兩腰的開放式彈匣袋,但見他雙手捏着拳頭,義憤填膺地道:“小慧,據可靠消息,那王八蛋明天早晨八點多鐘會去城南金健大廈工地上與兩個大包工頭見面,洽談工程項目合作事宜,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這時,電視裡播報着一條新聞,昨天晚上,城北貧民區發生今年以來本市規模最大的黑幫大火拼,造成三十七名黑幫分子死亡……
“就快有比這規模更大的火拼嘍。”武文濤冷笑兩聲,從衣架上抓起一件黑色戰術風衣,往上身一套,然後抄起那支填滿彈藥的雷明登870霰彈槍,藏進風衣內,正色地對小慧道:“如果情報不出錯的話,至少有四十多個槍手保護那王八蛋,哥去找他算帳,很難保證全身而退,希望你要好好讀書,將來艱苦奮鬥,爲辛苦大半輩子的乾媽爭口氣。”
話裡飽含絕別意味,小慧聽後眼淚就止不住嘩嘩
地溢出眼眶,她咬咬玉牙,雙手一握拳頭,豪氣滿懷地道:“哥,讓我跟你一起去。”
“不,小慧,我的好妹妹,你還是個學生,幹不了殺人的事兒。”武文濤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小慧,凝重地道:“哥只想你好好讀書,將來做個正直一點的女強人,不要像哥哥現在這個樣子。”
“不,哥哥,你忘了我念的是文武高中,學過散打,也跟你練過手槍射擊嗎?”小慧胸脯一挺,神情一肅,豪邁地道:“還有,我已經打死過三個壞蛋了,不會再害怕見血了。”
武文濤陡然心頭一陣忐忑,小慧由柔弱變剛強,他很欣慰,但也很焦慮,生怕小慧自控能力不夠,將來走上邪路,要知道,在當今這個虛僞侵蝕的世界裡,這樣天真可愛,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可是寥寥無幾,他不想小慧以後會變人樣,再說,槍林彈雨,刀光血肉,他顧不上小慧的安危問題,所以不能讓小慧牽涉進來。
“聽話,小慧,哥哥是去與那些黑幫惡人暴徒拼命,不是去電影公司拍動作片。”武文濤左手一指那個大提包,望着正兀自抹眼淚的小慧,疾言厲色地道:“萬一我回不來,那裡面的槍和子彈你一定要藏好。”
小慧點點頭,淚光閃閃的大眼睛凝視着武文濤轉身離去的背影,就在武文濤隨手帶上房門,背影消失的剎那間,她眼珠子滴溜兒地轉兩圈,心裡似乎有了主意。
武文濤走後不久,他打開那個黑色大提包,見裡面還有一支烏茲衝鋒槍,一支銀白色伯萊塔92FS手槍,一支USP45標準型手槍,還有好多彈匣和子彈,手榴彈。
烏溜溜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他咧嘴微微一笑,抄起那支USP45標準型手槍,他是個槍械迷,喜歡翻閱兵器類的刊物,知道USP45標準型手槍是德國國防軍以著名特種部隊GSG-9邊防大隊特戰隊員的制式自衛武器,德國人的軍用手槍性能絕對可靠,索性就這槍去助哥哥一臂之力,做掉那些狗仗人勢,欺壓百姓的黑社會惡人暴徒。
挑出兩隻壓滿子彈的USP45手槍彈匣,裝進運動服褲兜裡,小慧將黑色大提包放
進衣櫃,上好鎖後,推開房門走出去,環視一遍走廊,然後哐地碰上門,正要離去,這時,陳阿姨從旁邊房間裡走出來:“小慧,你要往哪裡去,你哥不是讓人沒事不要隨便出去走動嗎?”
“不是,不是。”小慧眼珠子滴溜兒一轉,笑嘻嘻地道:“媽,我去幫哥哥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不會到處亂跑的。”
說完,她不理會她媽有何反應,轉身就走,噔噔噔地下了樓,出得小酒店,她見母親沒有跟來,釋然之下,一路小跑來到小鎮外十字路口,等候一陣子,總算攔下一輛空出租車。
坐進車內後,出租車司機問她去什麼地方?她說去城南金健大廈工地,司機搖頭說,太遠了,車費少了五百元不去,小慧豪爽地說,五百就五百吧!司機心頭大悅,爽快地說,那敢情好,一踩離合器,一轟油門,載着小慧絕塵而去。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陽光溫暖和煦,空氣清爽,本是有情人出門漫步踏青,挽肩訴說衷腸,煩悶的都市白領散散心,舒舒悶氣的好天氣,卻神不知鬼不覺地醞釀着一場這個城市有史以來罕有的一場龐大血劫。
大型建築開發商興發集團的老總,亦是本市最大黑社會組織東湖幫的三號人物柯孝倫容光煥發,春風得意,因爲他剛和兩個包工頭談好幾筆工程項目,以最低的工價攬至了大批農村進城務工人員爲其流汗出力,而工程完畢後,他卻能以高價將樓盤賣出去,工人們成天頂烈日,流大汗,連一間十平方米的單人房都買不起,像他這種貌合神離,衣冠楚楚,狼心狗肺的傢伙,非但沒有愧疚感,負罪感,反而欣喜若狂,滿面春光。
只見他一身名牌西裝,寸髮油亮,雍容華貴,與那兩個包工頭有說有笑地走出集裝箱房,周圍簇擁着一大幫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彪形大漢,以及秘書,律師,記者之類的社會精英階層,顯得特別有氣派。
前面就是他和兩個包工頭以及隨行人員的轎車,一名貼身保鏢走到一輛凌志新款轎車旁邊,打開車門,欠欠身子,恭請他上車,便在此刻,他兜裡手機響了起來,似乎又有新的工頭找上門來尋求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