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問那個同伴,情況怎麼樣?忽然聽到有人大聲地喊道:“弟兄們,別開槍,是我們。”
他循聲望去,小樓第一層的破爛大門被人拉開了,又有三名同伴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狀態很不佳。
“怎麼樣?”疤面頭領焦急地問道:“目標搞定了嗎?”
“搞定個屁。”一個同伴氣乎乎地道:“那小子厲害得很,我們第一撥的十一個弟兄給他幹掉了,幹他孃的。”
“什麼?”疤面頭領神色大變,半信半疑地道:“你們第一撥的十一個弟兄報銷了?不可能吧?你們十五個男人對付不了一個弱質女流?” ⊕ttкan⊕c o
那同伴悲憤地道:“老K,那小子很厲害的,殺進二樓裡去的七個弟兄全遭了殃,從房頂進攻的弟兄死得只剩一人了。”
擡頭瞅了一眼樓頂上的那名同伴,疤面頭領眉頭緊皺着,神色變得憂慮,惶惑起來,感到情勢不容樂觀,十五個體壯力大,經過嚴格訓練的男人對付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折損一大半,簡直不可思議,由此不難想象,那小子是個身手超強的狠主兒,難怪組織要調派這麼多的人。
羞慚加悲憤,疤面頭領虎目圓瞪,拳頭一捏,氣狠狠地道:“幹他孃的,我就不信這麼人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擺不平。”
一個馬臉漢子走過來,向疤面頭領請示道:“怎麼辦?老K,那小子太扎手。”
“還能怎麼辦,一定要做掉他。”疤面頭領氣惱地道:“不然,我們除了死之外,沒法回去給組織交待。”
馬臉漢子眉頭緊蹙着,嘴脣翕動兩下,氣咻咻地道:“老K,我帶幾個人從後面和樓頂包抄,你和其他人展開正面進擊,給那小子來個立體攻擊。”
“好。”疤面頭領不假思虎,直接拍板,“就這麼辦。”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人上樓頂。”
被馬臉大漢點到的三個人立即動身,奔到小樓右側,順着樓頂上垂下來的兩根繩索,噌噌噌的攀援直上。
“你,你,你們兩個跟我
來。”
馬臉漢子點出兩個人,帶着他們向小樓背後兜抄而去。
“還愣着幹什麼?”疤面頭領瞟了一眼第一撥僥倖存活的三個漢子,冷厲地向他們仨命令道:“你們三個上二樓。”
三個漢子瞅了瞅樓腳那具頭顱迸裂,腦血塗滿一地的同伴屍體,又望了望二樓那幾扇破爛的窗戶,眼神充滿惶恐,遲疑着不敢行動,他們知道上二樓意味着什麼?二摟那幾扇窗戶無異於鬼門關的入口,進去就別想活着回來。
“還不趕快行動?”疤面頭領怒目一瞪,凜然道:“你們忘了組織的戒律了嗎?”
三個漢子一聽到組織的戒律,齊齊一打冷噤,相顧一眼,牙齒一咬,把心一橫,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拼了。
他們順着二樓陽臺上垂下來的兩根繩索攀爬上去,然後,其中一人端着烏茲衝鋒槍一頭扎進門去,噠噠噠的一陣掃射,另一人低姿勢持握M16A3步槍,躲在門口左側,還有一人手持加掛M203榴彈發射器的M4A1卡賓槍,蹲在窗戶外右下角,隨時準備往屋內發射40毫米槍榴彈。
“其他人給我從前門上。”
疤面頭領大手一揮,七個漢子操着武器,氣勢洶洶地殺過去,或用槍托敲碎玻璃塊,從窗戶翻入,或直接從門口衝進一樓。
從二樓陽臺上的門口進入的那個漢子剛剛停止掃射,隱蔽在門口左側的漢子就鑽了進去。
疤面頭領掏出一根菸,塞進嘴巴叨着,他琢磨着那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都對付不了,身手確實不同凡響,難怪組織要調派三十號人。
他當然不知道那小子是何許人也?假如他知道這次要對付的人是殺手界威名煊赫的武文濤,只怕他早就腿軟了。
嘭,一聲悶悶的槍響,緊接着就是嗚呼的一聲痛苦悶哼,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思慮。
心神一凜,他循聲擡頭望向二樓,噼啪的一聲大響,一顆腦袋撞破窗戶,從屋內伸了出來,背脊擔在窗框上,腦袋向下垂吊着,面孔朝外,他定睛一
看,那顆腦袋扎着紅布條,面孔塗滿僞裝油彩色,正是最先進入屋內的那個同伴。
他心臟一抽搐,又聽得嘭的一下悶悶的槍聲,哎喲的一聲尖厲慘叫,第二名衝進屋內的同伴從門口裡面倒飛出來,後背撞到陽臺的鐵欄杆上,一動不動了,背心爆開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鮮血夾雜肉糜不停往外流,撲簌簌的滴落到樓下面。
“幹你孃的,老子給你拼了。”
陽臺上,隱蔽在窗口外右下角的那個漢子發出一聲憤怒地咆哮,騰地起身,向窗口內發射了一枚40毫米高爆彈。
一聲悶雷般的爆炸聲,窗口裡面衝出一股夾雜着碎屑物的硝煙。
那漢子端着M4卡賓槍向裡面噠噠噠的打了兩組五發長點射,隨後,從窗口跳了進去,未幾,屋內傳來砰砰砰的三聲槍響,哎呀的一聲尖厲慘嚎。
疤面頭領心臟抽搐得更厲害了,他知道,從二樓陽臺上進去的三個手下全掛掉了。
小樓裡的對手究竟是不是那個小子?我們要對付的倒底是人還是鬼?
管他是人還是鬼?進去給他拼了。
他心一橫,一跺腳,正要向小樓前門衝去,倏忽間,他背後閃出一條瘦高的黑影,有如從冥府裡突然鑽進來厲鬼,出現得突兀之極。
他感到背後有些許不對勁,剛要轉身,就在此刻,他聽到哺的一聲,感到背心一痛,胸口猛地發熱,大量熱乎乎的液體順着胸腹流到褲襠內。
左手伸到胸口一摸,溼漉漉的,竟然摸了一手的鮮血,他轉過身子,一看,一個體形瘦長,一身黑皮風衣,寸發,墨鏡,面容冷酷的男人站在面前,右手上的一支加裝有消聲器的中國造五四手槍正對着他的腦門。
眼睛刷的充滿了驚疑,他用血淋淋左手食指指着那個墨鏡男,蠕動着帶血的嘴巴:“你…你…”
哺,又是一聲咳嗽似的槍響,他眉心爆開一個血洞,仰頭跌倒下去,寂然不動,只是兩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瞳仁已經擴散,他怎麼也不曾想到殺他的人竟然是他最熟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