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娟搖搖頭,剪下一截繃帶,爲徐鐵應捆紮傷口。
“因爲他脾氣不好,性情急躁,衝動易怒,沒耐心,也不細心,耍起機關槍來,倒是無人能及。”徐鐵應悵惋地嘆息一聲,遺憾地道:“正是由於他性子太躁,做事肓動冒進,不夠沉穩,最後失去了提幹的機會,要不然,他可能跟我們的大師兄,西北狼陸大偉一樣,成爲一名老資歷的偵察兵。”
徐鐵應望向林淑娟,見她臉色有些愴痛,知道一提她父親就勾起了她傷心的回憶,當下歉然微笑着,話鋒一轉,道:“淑娟啦!說句實話,你心靈手巧,悟性強,又有一定的基礎,我還真想收你爲徒弟。”
“什麼?真的嗎?”林淑娟臉色一變,秀眉一揚,喜上眉梢。
“當然是真的。”徐鐵應語氣非常堅決。
“那真是太好啦!”林淑娟欣然大悅,給繃帶打結的時候雙手禁不住猛力一扯。
“哎喲!輕一點啦!”徐鐵應痛得一呲牙,倒抽着涼氣道:“這一下你好像受了你老爸的真傳。”
“對不起呀!徐叔叔。”林淑娟慚怍地微笑一下,趕忙歉意地道:“都怪我高興得失了神。”
“還叫叔叔。”徐鐵應故意板起臉孔,努着嘴道:“叫師父。”
“師父。”林淑娟通地屈膝跪在徐鐵應面前,頭往地下一磕,然後擡起來,雙手拱拳,恭敬地道:“請受徒兒一拜。”
說完,腦袋又要往地下磕。
徐鐵應起身左手一把托住林淑娟額頭,右手將她拽起來,道:“夠啦!可以啦!從現在起你已經是我野貓子的徒弟了。”
林淑娟欣喜又激動地問道:“師父,什麼時候教我格鬥和射擊呀!”
右手捋捋下頷幾根鬍子碴,徐鐵應稍加思慮後,道:“暫時不忙教你功夫。”
“爲什麼?”林淑娟一努櫻嘴,“我現在就想學槍,就想打那些壞人。”
徐鐵應哈哈笑道:“好樣的,不過暫時還不能教你,我還有點事沒有了,等事情一了,我會抽出半年時間專門訓練你。”
林淑娟有些失望地嘆息一聲,望着徐鐵應鄭
重地道:“當真。”
她伸出右手,邊指呈鉤狀。
“當真。”徐鐵應右手邊指彎曲,勾住林淑娟的右手邊指。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去睡啦,師父晚安。”林淑娟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去。
徐鐵應眉頭皺起來,驀然想起了要緊的事,他摸出手機,嘀嘀嘀地摁幾下數字鍵,撥通一個電話,對那頭的人道:“喂!卜天下嗎?我是野貓子,幫我查一個人。”
金帆船夜總會,豪華包廂內,鵬程集團老總呂玉平的胖臉紅像豬肝一樣,他舉起倒滿白酒的杯子,朝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馬臉中年漢子道:“來,蔣參謀長,不,還是叫你蔣老弟吧,來,咱們再乾一杯。”
蔣參謀長是金三角毒梟吳照民軍隊的參謀長,他那張看着有幾分兇悍,幾分醜惡的馬臉也浮現出紅暈,他端起杯子,伸長手臂,噔地碰到呂先生伸過來的杯子上。
七名生得五大三粗,形態悍厲的保鏢在附近活動,或兩人一起喝酒閒聊,或三人一夥圍成一團玩牌賭錢,整個包廂內煙霧繚繞,酒氣沖鼻,瀰漫着金錢,罪惡,詭詐,陰險的氤氳。
呂玉平的左右兩邊各坐着一個濃妝豔抹,袒胸露乳的女人,在繽紛閃耀的燈光照射下,更顯得妖異嫵媚,她倆的手不時在呂玉平的身上摸來摸去。
“呂先生,最近兩年中國大陸公安部門查得嚴,對手金沙集團又步步緊逼,跟我們吳氏集團搶生意,加上金三角大部分地區已經推廣了罌粟替代種植項目,我們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哇!”蔣參謀長苦笑着向呂先生道:“所以吳將軍才決定派我來香港與你們鵬程集團合作投資,搞房地產開發,共同賺大錢。”
兩邊臉頰的肥肉微微蠕動着,呂玉平狡獪地笑道:“你說漏了一點吧?蔣老弟。”
蔣參謀長微微一怔愣,旋即尷尬地笑道:“哦,我還真忘了我們吳氏集團的主業。”
“那是,別忘了搞房地產開發只是我鵬程集團門面上的生意。”呂玉平猛地一把掀開右邊女人伸過來摸他脖子的纖手,坐正身子,凝重地注視着蔣參謀長道:“這幾年樓市火爆,樓價飛漲,開發房地
產雖然很賺錢,但成本還是太高,萬一那天風雲突變,樓市崩盤了,投進去的鉅額資金也就打水漂了,還是跳灰走粉好,一本萬利,市場永遠繁榮昌盛,我何樂而不爲呀?”
“那是當然,呂先生真是高瞻遠矚。”蔣參謀長嘿嘿一笑,恭奉地道:“難怪我們吳將軍非要跟你合作不可。”
說完,他站起身,抓過酒瓶,替呂先生斟上酒,把自己的杯子也倒上,隨即舉起杯子,豪邁地道:“來,爲我們雙方的共同利益乾一杯。”
呂起身與蔣參謀長碰杯,幹完這杯酒後,臉色陡然一變,凝重地道:“蔣老弟,我拜託你的事辦得咋樣啦?”
蔣參謀長一愣,隨即信誓旦旦地道:“放心,早擺平啦!亞洲金牌殺手野貓子在江湖上永遠消失了。”
“是嗎?”呂玉平兩眼閃動着懷疑的神光,凝視着蔣參謀長,“可是我在新聞上面看到,前天晚上警方趕到現場後,除了到處是彈痕,子彈殼,血跡外,只找到了一輛燒燬的轎車,兩具燒焦的屍體,這似乎不能證明野貓子給你們擺平了吧?”
蔣參謀長轉了轉眼珠子,信誓旦旦地道:“放心,我調派的人都是我們軍隊的精英,又是偷襲,野貓子是必死無疑的,況且你跟他交情不錯,他肯定想不到你會對他下毒手。”
“正因爲我和他交情不淺,所以我才更加擔心。”呂玉平神情憂懼地道:“因爲不久前我跟他談一筆交易,他非要和我單獨面談,而且要到他家面談,理由是我選的地點不安全。”
“難怪你對他的住址打探得這麼準確。”
“是的,他是個異常謹慎警惕的人,正因爲如此,我才擔心,萬一他沒死,必定會想到是我出賣了他。”
蔣參謀長略事思慮後,安慰道:“呂先生,你太多慮啦!他是百分百地從江湖上除名了。”
徐鐵應是生是死,他蔣參謀長心裡根本沒底,派出去十二名軍隊精英,最後一個也沒回來向他覆命,新聞報道警方只在現場找到一些彈痕,彈殼,血跡,一輛燒燬的轎車,兩具焦屍,別的什麼也沒有,他派去的十二名軍隊精英似乎全部從地球上蒸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