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攻上高地敵軍步兵已經佔領了第一道戰壕,武文濤,林青松,李平等沒死的,受掛重彩的,還能戰鬥的三十幾個中國健兒退守第二道戰壕,對戰雙方在間隔不到三十米遠距離上,展開着你死我活的拉鋸戰。
距離太近,雙方几乎都能看清彼此臉上的殺氣,眼睛裡的兇狠光芒。
雙方間隔的二三十米範圍,交通壕內,壕沿上,開闊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五六十具屍體,個別的還在微微痙攣蠕動着,發出悽慘又無力的呻吟,一看那些屍體絕大多數都是單綠色作訓服,奔尼帽,胸兜式帆布彈藥袋,就知道敵軍死的人比武文濤他們更多。
敵軍的三個指揮官正聚攏在一起,嘰嘰咕咕地商量談論着什麼戰鬥部署,一箇中校說,中國人的兵力已經所剩無幾了,雖然他們的戰鬥力強悍得超乎想象,但火力和人手已經不夠用了,支撐不到幾下了。
另一個少校說,我們已經傷亡了超過六百人了,再打下去的話,我們這個團就成空架子了,我覺得爲了報復中國軍人,出當年沒能拿下東臺山的那口惡氣,犧牲這麼多這麼多的士兵,很不值啊!
這個少校剛說完,斜刺裡伸過來一把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砰的就是一槍,他腦袋登時飛濺起硝煙騰騰,粘粘稠稠的紅白液物,搖晃着身子歪倒在戰壕內,不動了,只是一雙灰暗無神的眼睛還睜得那麼圓那麼大,似乎不明白爲什麼會被自己人突然開槍爆了頭。
一個掛少校銜領章的指揮官垂下冒青煙的TT33手槍,向那臉色有些驚詫的上校說道:“他想違抗文甲將軍,跟我們不是一條心,早點讓他消失,免得在這裡惑亂軍心,影響士氣。”
那中校瞅了瞅跟前腦血塗地的屍體,神色平靜下來,轉向那少校點點頭,說道:“中國人已經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兵力了,我們最多再賠進去一個連,絕對能把他們消滅乾淨。”
“好,潘中校,我相信你,等這事完了後,我一定向文甲將軍彙報你今天的功勞。”那少校信誓旦旦地道。
“那就有勞範老弟在文甲將軍面前多多美言幾句了。”那中校一臉喜氣地道。
隨後他叫來通訊兵傳達他的命令,一個連馬上展開攻擊,一個連留下來作爲預備隊。
於是,上百名敵兵在軍官們的鼓動和逼迫下,利用十幾挺輕機槍和重機槍爲掩護,有的躍出戰壕,有的順着交通壕向據守第二道戰壕的中國健兒發起猛攻。
時不時有白煙滾滾的木柄手榴落進戰壕內,但又被眼明手快的中國健兒撿起來扔回去。
爆炸掀起的火光煙塵遮擋住了視線,戰士們看不清敵人,只能對着那些模糊的還在移動的人影射擊,所潑瀉出的彈雨緊貼着地皮掀起一波波塵浪,有的人影慘叫幾聲,倒下就一動不動了,有的趴下去翻滾翻滾馬上又起來,有的倒下去發出摧心剖肝的哀嚎號哭。
李平,林青松,以及剛從制高點上撤下來的徐幫成等幾個戰鬥實力強悍的精兵,把守着通往第二道戰壕的幾處要道上,與那些沿着交通壕進攻的敵軍短兵相接,近身交火,鬥得正酣。
一條曲曲折折的交通壕內,五個敵兵身子擦着兩邊的壕壁,步伐輕快地往前推進,到得盡頭的時候,他們停住腳步,當先的一個上士衝其他幾個兵打打手勢,然後端起槍,猛地跨出去兩步,想要衝進前方的戰壕內。
倏忽間,林青松從前方的轉角後面刺溜一下躥出來,端巧倒在那敵軍上士腳跟前,手裡的95式自動步槍往那敵上士襠部一戳,敵上士登時目瞪口呆,渾身起慄。
其他四名敵兵還沒來得及反應,林
青松就咬牙狠狠一扣,伴着一長串甕聲甕氣的射擊聲,敵上士發出殺豬似的尖嚎聲,身子向後倒飛出去兩三尺遠,襠部灑出一溜猩紅的血珠子,他的小弟弟肯定給林青松打碎了。
其他四名敵兵剛剛反應過來,另一邊的拐角後面又猛然閃出徐幫成,手裡一支56-2衝鋒槍,配合着倒在交通壕與第二道戰壕接合處的林青松一起開火,密如飛蝗的子彈,剎那間就讓那四個敵兵變成四隻大血刺蝟。
垂下青煙裊繞的95式自動步槍,林青松翻起上身,右手豎起拳頭與蹲在身旁的徐幫成一碰拳頭。
兩人相視一笑,這時,戰壕外面和跟前交通壕裡都出現了敵人,他們倆齊齊大吼一聲,“幹。”各自操起槍向撲上來的敵人射擊,又是一幅子彈共血花齊飛,慘號聲伴隨人體跳出死亡芭蕾的圖景。
與此同時,武文濤在戰壕內來回地穿梭,左手TT33手槍,右手AK-47衝鋒槍,一長一短的兩支槍,交互射擊,只見他左手槍口向上一擡,砰,十米開外,一個敵兵剛從地上躍起來,還沒來得及往他這邊衝刺,腦袋就吃了他的一發子彈,登時腦漿迸射,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左手槍口朝下一壓,砰,一個傢伙趴在地上正準備向他開火,他的子彈先一秒飛過去,鑽進那傢伙脖子,那傢伙嘴巴噴出一大口稠血,腦殼往一邊狠狠一歪,四肢猛地一伸,不動了。
武文濤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右手擡起AK-47衝鋒槍往右前方一擺槍口,噠噠噠,掃出一道火力扇面。
幾個彎腰急速衝擊的敵兵慘叫着倒下一雙,各人腳上血淋淋的,在地上打滾哀號哭叫着,其他三五個沒嚐到槍子厲害的敵兵慌忙臥倒。
武文濤不想過多的糾纏,轉向左側的戰壕內移動,到得前方交通壕與第二道戰壕結合處,看到李平正和兩個戰士據守在那裡,跟沿着交通壕攻過來的一小隊敵兵展開激烈的槍火派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