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士鼻尖扭動扭動,嗤笑一聲,不屑道:"要殺要剮,隨便你怎麼樣。"
"那我就幫不了你啦。"高遠揚憤憤地一腳踢開腳邊的椅子腳架,憤然一甩手,扭頭走向門邊,嘶吼一聲:“來人啦!”
門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邊推開了,進來三個高頭大馬,形態悍厲粗狂的幽靈黨士兵,高遠揚衝着爲首的一個額頭上有塊傷疤的士兵,揮着手,厲聲吩咐道:“給我教訓教訓這頑固不化的傢伙,我這就去給老闆彙報情況。”
“是。”疤臉士兵應諾一聲,粗大的手一揮,另外兩個士兵立即過去,把方博士從牀上架了起來。
疤臉士兵獰笑一聲,把手裡的AKM衝鋒槍往右肩膀後側一挎,搓着右手的大拳頭,就要朝方博士欺過去,高遠揚陡然意識到什麼不妥的地方,轉身啪地伸手拍了一下疤臉士兵的肩膀,凝重地叮嚀道:“下手可別太重了啊!打壞了他,小心老闆怪罪下來,你擔當不起呀!”
“明白,隊長。”疤臉士兵點點頭,隨即抽動着臉上那粗獷無比,黝黑又坑坑窪窪的肌肉,蠕動着額頭上那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疤痕,咧開兩片厚墩墩的嘴脣,露出一口犬牙交錯的黃板牙,一張臉醜惡之極,兇狠之極,他獰笑着,一步一步地朝方博士欺上去,那模樣真像一頭惡狼正在向一隻小羊羔逼近。
“來呀!有種你一槍打死我呀!”方博士狠命地扭動着胳膊,無奈那兩個幽靈黨士兵生得高頭大馬,四隻粗大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挽住他的胳膊,他怎麼狠狠地用力都掙脫不開,他赤紅得要噴火的雙眼,怒瞪着高遠揚,厲聲吼道:"老同學,你給我聽好了,我兄弟也曾經是個軍人,現在也不是個小人,我願爲祖國人民披肝瀝膽,蹈節死義,這就是我給你們的最後答覆。"
"有種,我祝你好運。"高遠揚呵呵一笑,轉身大步地走出門去,順手咣噹一聲帶上房門。
疤臉士兵凶神惡煞地欺近方博士跟前,停下來,嘎嘎地笑道:“書呆子,我們隊長要我好好款待你。”
“來吧!”方博士憤憤一挺胸脯,擺出一派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氣勢。
“我去。”疤臉士兵揮出他那鐵錘似的拳頭,嘭的一聲,打在方博士的腹部上,方博士痛苦地悶哼一聲,上身不由自主地往下彎了彎,咯地一咬牙,又挺了起來,充血的眼睛射出憤怒的,鄙夷的目光,直瞪着兇巴巴的疤臉士兵。
“喲!這書呆子還是塊硬骨頭,身子骨還蠻結實的嘛!”疤臉士兵怪笑一聲,從背後架着方博士的那兩個士兵一齊鬨笑起來。
“看你的身子骨經不經得起老子的拳腳造。”疤臉士兵說完,穿着大號解放膠鞋的大腳,咣地踹在方博士的小腹上,踹得方博士嗚的悶哼一聲,連同架着他的那兩個士兵一起往後倒退了兩三步。
“原來你的身子骨也不見得多麼硬實呀!”疤臉士兵呵呵地得意一笑,吐了點口水在右手上,搓了兩搓,又掄起大拳頭,準備朝喘氣粗重急促,嘴角帶血的方博士身上招呼。
“慢着,大熊哥。”架着方博士右邊身體的一個士兵伸手擋住打起了勁的疤臉士兵,“隊長剛纔說了,別打壞了他。”
疤臉士兵一愣,垂下右手拳頭,退開幾步,“那你們來吧!”
外邊的走廊裡,高遠揚嘴巴叼着根菸,慢慢騰騰地往前走着,身後不斷地傳來嘭嘭,咣咣的拳腳打擊肉體的聲音,夾雜着方博士痛苦的悶哼聲,施暴的士兵的得意笑聲呼喝聲,他走幾步停下來,臉上神情變得又是焦慮又是擔憂又是冷酷又是猶豫,十分複雜,他咬咬下嘴皮,狠狠吸了一口煙,迅即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