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偉縱身撲到跟前地上這個傢伙背上,右膝跪住這傢伙的腰眼,寬大厚實的左手掌一把托住這傢伙下巴,狠狠地將他腦袋從地下扳了起來,蒲扇大的右手壓在他額頭上,猛力往右一擰轉。
這傢伙雙手拼命地抓撓撕扯胡大偉的手臂,但胡大偉雙手狠力把這傢伙腦袋朝上一提,旋即轉向左一擰,只聽嘎吧一下令人心跳肉麻的骨節斷折聲,這傢伙的頸椎骨給胡大偉硬生生地擰斷了,頓時將兩隻拼命抓撓胡大偉手臂的手垂了下去,狠命扭動掙扎的身體癱軟下去不動了。
阮少雄的右大臂內側插着一把手術刀片,他咬咬牙,左手拔掉手術刀片,鮮血立時冒了出來,他一陣齜牙咧嘴,右手拔出紮在左小臂外側的一枝袖箭,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他顧不上冒着鮮血的兩隻手臂,狠狠扔掉手術刀片和袖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右手拔出格鬥軍刀,身子一側,叉開雙腿,呈格鬥準備姿勢。
武文濤哂然一笑,刷地抽出橫扣在腰間的尼泊爾弧形大砍刀,朝臉色有些蒼白,額頭汗珠子滾滾的阮少雄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迅即右手斜舉大砍刀,呀的暴喝一聲,猛鷙似地衝着對方撲過去。
武文濤的尼泊爾大彎刀又寬又長,阮少雄的格鬥刀又短又細,登時暗裡叫苦,但武文濤纔不管他兵器短小,跟他決鬥公平與否的問題,眨眼間,就已撲攏他跟前,呼地一刀,直奔他腦門砍下去。
他趕緊往後退出一步,上身一仰,武文濤的刀尖擦着他胸襟劈落下去,銳利無比的刀尖劃破了他胸前的戰術背心,武文濤右手一刀落空後,左手一掌拍在他右邊胸膛上,他噔噔噔地朝後倒退兩三步。
欲速戰速決的武文濤哪裡肯給對方喘息的餘地,一個大步跨上前,呼地一刀,自左直右,橫劈阮少雄的腦袋。
眼看阮少雄的腦袋就要離頸而飛了,在這間不容髮之際,阮少雄雙膝一彎,上身向前俯伏,大砍刀呼啦的一聲,堪堪地貼緊他的背脊擦了過去,鋒利無比的刀刃刺啦一下削破
了他背上的一大塊衣襟,喀吱一聲劈斷了旁邊的一根手腕粗的樹枝。
武文濤一刀劈空,右腳膝蓋猛地往起一頂,砰地頂在阮少雄的額頭上,這廝悶哼一聲,跌跌撞撞地倒退幾步,腳下拿樁不穩,一交跌坐下去。
武文濤乘勢跟蹤進擊,阮少雄揚手甩出格鬥刀,武文濤右手一揮大砍刀,鐺的一聲金鐵交鳴,直奔他面門飛來的格鬥刀被他擋開,飛向一邊,梆的一聲,釘在一棵大樹上。
一個利索的側身翻滾,阮少雄順手從地下抄起那根被武文濤劈斷的樹枝,一骨碌從地下爬起來。
武文濤不願與這廝多糾纏,志切速戰速決,因此不給這廝留有絲毫喘息的餘裕。
他呀的暴喝一聲,猛地一個箭步,躥上去,大砍刀掄過頭頂,自上直下,豎劈一刀,刀勢猛惡已極,大有一刀將對方的腦袋縫中劈爲兩半之勁勢。
阮少雄情急之下,右腳後退半步,腦袋和上身同時往後一仰,雙手握住樹枝左右兩端,高舉起來一擋。
嚓吱的一聲,手腕粗的樹枝與堅硬銳利的刀鋒硬碰硬,頓時縫中斷爲兩截,刀鋒擦着阮少雄胸前衣襟猛劈而下,劃斷了他戰術背心的腰封。
他堪堪躲過武文濤力劈華嶽的一刀,雙手分握一截樹枝,踉踉蹌蹌地倒退兩三步,武文濤左手嗙地一拳打在他胸脯上,他又踉蹌地倒退着步子,背脊撞到一棵大樹上,強大的反彈力將他掀得向前搶奔出兩三步。
武文濤身子旋轉半周,左腿藉助腰力飛起,橫掃劃出一道弧線,腳尖狠狠地奔阮少雄的左頸側擊去。
阮少雄急忙彎膝把頭往下一沉,那知武文濤的轉身橫掃腿迅猛已極,他這樣一來正中下懷,左邊太陽穴登時被武文濤的腳尖踢了個正着。
嚓喀的一聲骨骼碎裂聲,阮少雄身子向一邊歪歪斜斜地轉出兩三步,搖晃着腦袋,嗵的一聲向前撲倒下去,像死狗一樣蜷伏在枯枝敗葉堆裡,寂然不動了,他整個左邊臉頰紅一塊,紫一塊,腫起老高,他的半邊腦骨顯
然被武文濤踢碎了。
狩獵者反而成了被獵殺的標靶,真是啼笑皆非。
阮少雄至死都不會想到,他和麾下的一干保鏢,以及調給他的那些安南士兵,所面對的敵人其實並不是綽號魔鬼刺客的前中國偵察兵之王。
自從搞定那個賣國賊逃進這片叢林後,武文濤和胡大偉就地取材,利用樹枝,樹幹,青藤等隨手拈來的物事製作工具,設下許多簡單粗糙的陷阱,以遲滯追兵的追擊速度。
由於那些安南士兵對叢林十分熟悉,又善於叢林作戰,他和胡大偉佈設的陷阱太過簡單粗糙,很容易就被那些安南士兵發現並拆除或避開,迫使他們兩個人不得不趕快放棄憑藉陷阱機關來殺傷或者阻攔追兵的打算,給追兵大玩叢林獵殺遊戲。
胡大偉走過來,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阮少雄,見那廝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轉過頭,衝着武文濤豎起右手掌,叉開中食二指,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武文濤長吐一口氣,瞅了瞅阮少雄的屍身,左手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熱汗,驀然在此刻,左首傳來簌簌的枝葉拍打聲,像是有人正在附近的樹叢間穿進。
武文濤左耳輪抖動兩下,身子猛地旋轉半周,右手狠狠地甩出大砍刀。
呼呼的金刃破空聲中,那把大砍刀在空中橫着刀身旋轉飛行。
十米開外,猛烈搖曳的枝葉叢中,鑽出來一個安南士兵,他剛剛向武文濤舉起AK-47衝鋒槍,還沒來得及扣扳機,空中迎面飛過來一把大砍刀,喀嚓的一聲,他的頭顱就同他的身體分道揚鑣,跳到空中骨碌碌地翻起跟頭,撲簌簌地灑着血珠子。
這一刻,他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驚訝地瞧見自己的身體還站在不遠處,雙手舉着衝鋒槍,而頸項齊整平滑的斷口,猩紅的鮮血有如噴泉一樣,噝噝噝的標射起兩三米高。
大砍刀斬斷那敵兵的腦袋瓜子後,餘勢絲毫沒減弱,削斷一根垂拉在空中的樹藤,又斬向一棵大樹,梆的一聲,嵌入樹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