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碑!老族長所描述的黑袍人,樓宇在中天碑中的世界裡見過!那殘破的大陸上,那無盡的屍骸中巨龍!鳳凰!九頭蛇還有人類!而那些死去的人類之中不正是有着一羣身着黑袍手中都握着一尺長兩指厚的暗金色手杖的人嗎?
如果真的是同一夥人,那麼按照老族長所說的那羣黑袍人應該都有着傲視衆生的修爲啊,爲什麼會與神龍鳳凰這些神獸死在那片殘破的大陸上呢?難道這些事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但是那片殘破的大陸的那片戰場明顯是蠻荒甚至更早的時期,難道真的有一個從蠻荒時期就存在在這世間的神秘而又強大的組織嗎?但是父親爲什麼會與他們扯上糾葛?又要在星空上生死一戰呢?難道有人從蠻荒時期就開始佈下了一個局,將那麼多絕世的高手都算計在其中,但是誰又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來布這個局?布這麼大的局他所圖謀的又會是什麼?
樓宇似乎抓到了一絲線索,但是卻被自己天馬行空的猜測所嚇倒,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那這個人的實力一定恐怖道令神靈都爲之膽寒的地步。
老族長沒有注意到樓宇此刻變換的神情,依舊在自顧自的敘述着這個壓在心中十幾年的秘密。
“在那七把巨劍的轟擊下我已經完全看不到你父親與那瘋癲道長的身影了,整片星空的元氣波動都變得異常詭異,有些地方強橫的彷彿是元氣風暴一般、有些地方匱乏的卻彷彿冤魂纏繞死地一般。巨大的光芒籠罩住了你父親與瘋癲道長,就在我以爲你父親與瘋癲道長已經死在那七把巨劍下的時候,籠罩着你父親與瘋癲道長的巨大光球卻彷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扭曲了一般,發生了一種詭異的變化,陰陽相分一個巨大無比的陰陽圖出現了,將幾名黑袍人的攻擊全部吸收,而後有反彈回去,雖然我不知道那幾名黑袍人的力量爲什麼會突然成倍增長但是卻知道那一定是藉助了外物才放出那種遠超自身修爲的巨劍,然而此刻你父親和瘋癲道長將那份功力瞬間反彈回去,就好像能量反噬了一般,幾個黑袍人的身體瞬間被轟成粉末永遠的留在了那片星空!”
“那父親呢?”樓宇迫不及待的問出,他纔不關心那些黑袍人是否死去,他只關心自己的父親是否還活着。
“不知道,那巨大的光球散去之後,你父親也消失不見了,星空中只有那瘋癲道長的身影,我好想上前去訊問那個道長你父親的情況,可是我的身體似乎被整個星空所排擠,可笑我化凡境巔峰的修爲卻連制住自己身體的能力都沒有,生生的被排擠回大陸上,等我再一次到達星空中時,一切都好象歸爲平靜,再也找不到瘋癲道長的身影!甚至自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那位道長的身影,那一日我察覺到了他散露在外的一絲氣息,可是趕到那裡的時候卻依舊只看到一個離去的背影!或許整個世間知道你父親是生是死的只有他一個人了。”老族長的神情中透出着無奈與不甘,兩次與事情的真相擦肩而過,一股失落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在他心中蔓延。
“我會去找到那個道長,我會向他問清楚十六年前的真相!”樓宇這句話幾乎是咆哮出的,堅定地目光看着老族長,老族長不禁一陣失神,因爲十六年前的那一日樓宇的父親在臨走之前,那略顯慌亂不安的轉而變得無比的堅定,從容的一步邁出便踏入了無盡的星空之中。
這一刻老族長似乎覺得樓宇與樓判天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同樣的天資絕世,同樣的不屈不撓,不同的是樓判天是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與常人不同,即便老族長是看着樓判天長大的,卻依舊看不透他,似乎樓判天與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人生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但是卻被人硬生生的連接在了一起!
老族長連喝了幾口酒之後轉身對樓宇說道:“小宇,當年的情形我也只知道這些了,更多的內情你只能找那位道長才能問得出來了,你好好休息吧,爭取早一日踏入蛻陳境,我覺得這個世間有太多我們所不瞭解的內幕,如果你不能儘快的提升實力,你有可能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更不用說是守護身邊所珍惜的人了”說完老族長便向屋外走去,留下樓宇一個人在屋內思索。
沒有實力!沒有實力就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連自己命運都無法主宰的人,又怎麼會有權利保護好身邊的人呢?
我不要將命運交予他人掌控!我的命運會有我來主宰,如果誰要強改我的命運,即便是殺身成魔我也要拼盡最後一絲力量而反抗!我要守護好身邊所珍惜的每一個人!不要因爲實力不夠而讓身邊的人爲我而受到傷害!樓宇想到了那一日爲自己擋下最後一擊的樓曉嫣,他永遠會記得那一日江馨兒被那巨大的龍尾抽的喋血出去,那口鮮血滴落在素白的衣裙上,彷彿鮮紅的彼岸花在風中妖媚而又悽美的笑着,似乎在告訴樓宇,彼岸花花開彼岸,花開葉散,葉生花凋,生生世世永不相見!那種憤怒與哀痛充斥在樓宇胸口,但他又沒有一絲辦法的感覺此刻想來依舊讓樓宇爲之發狂!
他不要再有那種感覺了!不願再承受一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他現在渴望着實力,力壓衆生的實力,只有那樣他纔可以將一切對自己存在威脅的人鎮殺,不再讓身邊所珍視的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樓宇的目光從老族長走後最初的迷茫轉爲悲痛再次變換爲無比的堅定!那是一種縱然與天地相抗,我自一力承之的堅定,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樓宇的目光中一絲猩紅的光輝一閃而逝,隨即歸爲平靜。
在國都的郊外,延綿的山脈的深處,一座破敗的神廟之中,一個英俊的少年此刻正在與一個身着黑袍的老者交談着着什麼:“大師,這樣真的能夠在樓宇突破蛻陳境界的時候將他擊殺嗎?以大師您的實力捏死樓宇就好像捏死一條臭蟲一樣,爲什麼一定要等他突破呢?”
黑袍老者眼眸中透出一絲不屑道:“什麼時候神朝的決定也有你插嘴的時候了?”
“小的不敢”“退下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黑袍老者揮揮手對着少年說道。
“是。”少年躬身退出了神殿,當走出神殿的時候眼神中卻透着一絲怨毒,樓宇!我說過一定會弄死你,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此人赫然正是風家的大少爺風笑塵!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黑袍老者在他表情發生變化的那一刻,眼中的不屑更濃!似乎真的是在看一隻螻蟻。
黑袍老者坐在那破敗的神廟之中,目光看向遠方,手中拿出了一根一尺長兩指厚的手杖,慢慢摩擦,喃喃道:“樓家父子,果然就是當初的那兩人,哈哈,樓宇?我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當你蛻陳入局的那一刻,老夫定叫你魂飛魄散,再也沒有歸來的機會!你那隻知道躲藏的父親,我也早晚會抓到他!讓他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