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外頭陰雲密佈,小雨似箭的下,一雙腳踏在地上,鞋面滴滴答答被弄溼。
“轟!……”天邊遠處,閃過銀樹枝似的閃電。
一個人揹着包袱,包袱裡的東西圓圓的,有些溼漉,滲出了些液漿。
這個人慢慢的消失在夜色裡……
“轟!”雷聲更響了些。
銀光一下子撲進房間,躺睡着的人瞬間被雷聲驚醒,光頭佬下了牀。
“轟!”的又一聲響,銀光緊接而來,房間裡恍如白晝。
光亮稍縱即逝,在退去的前一秒,光頭佬看見了一個包袱在地上。
黑夜恢復如初,光頭佬看着剛纔的那個位置,心生好奇,他不知道自己房間裡什麼時候多了這個東西。
“啪”!光頭佬打開燈,走上前看着這外表溼漉的包袱,他小心翼翼的掀開……
等布料掀開,廬山真面目現身……
“啊!”光頭佬嚇得毛骨悚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臟狂跳不止!
光頭佬像見鬼一樣的坐着後退,他想起身,但無奈雙腿無力,實在起不來身。
等二十分鐘,光頭佬緩過了神,他相信這次能夠站起來。
等光頭佬剛站起來的時候,忽然間脖子一冷,一把刀掛在了脖子上!
“別出聲,否則和她一樣!”身後傳來一道寒徹骨的聲音。
緊接着光頭佬感覺後膝蓋一沉,“砰”的跪了下去,他汗毛直豎根本不敢說話。
因爲光頭佬感覺那把刀架在緊緊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估計自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問你個問題。”蘇定架着刀子,冷冷的笑道:“你只許答是或者不是。”
“這個女人是你公司手下的吧?”
光頭佬驚恐的看向地上血淋淋的頭顱,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是。”
“聽說,這個女人拖欠員工的工資,是你私地允許的麼?”
“不是、不是、不是。”光頭佬又驚又慌,感覺這問題問得有些奇怪,難道這人來劫持自己是因爲這事?
“哦?”蘇定愣了一下。
然後又徐徐問道:“你們有幾個員工被拖欠了兩個月的工資,這事你不知道麼?”
“是的。”
“好吧,”蘇定沒想到自己錯怪他了,隨後又解釋道:“這女人私自剋扣、拖欠員工工資,真是咎由自取啊!”
“這次就放了你吧,希望下次別接到這種單了……”
話音一落,光頭佬感覺刀子放了下去,於是鬆了一口氣……
等光頭佬轉身過去,看見窗戶開着,窗簾隨風飄動,殺手已經不見了……
光頭佬憂心忡忡的坐回牀上,感覺整個身體都是冰涼的,他看着地上血淋淋的頭顱,聞着房間裡瀰漫着血腥味兒,忍不住作嘔。
光頭佬從牀頭拿了一盒煙,抽起了一根,煙霧繚繞,面色鐵青,“瑪德,沒想到惹來的人竟然是因爲這檔事情!”
抽完煙,光頭佬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不久,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光頭佬去開門。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頭顱就嚇了一跳,但很快平靜了下來,面色複雜,“老闆,這是怎麼回事?”
這男子是他的心腹。
“有人威脅我。”光頭佬又抽起了一根菸,看着地上的頭顱,經過這麼久,他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是殺手。”
說實在的,他闖蕩這麼多年,什麼世面沒見過,但這麼兇狠的,他還真沒見過。
男子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棘手,但還是問道:“老闆,殺手雖然比較麻煩,但您想怎麼解決?”
“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光頭佬想了想,淡定從容的掐滅菸頭。
“我懂了,老闆。”男子看着老闆,欲言又止。
“把話說完。”光頭佬自然看出了他有話說。
“老闆,對付殺手還得用殺手,只是不但費用昂貴,而且……”
“而且什麼?”光頭佬皺起了眉頭。
“而且風險非常大,也容易挑起殺手組織間的矛盾。”
“殺手們的背後一般都是有實力龐大的組織存在,他們聽命與組織,爲組織賺錢,都是一羣亡命之徒。”
“一旦我們派過去的殺手失敗了,我們的小命就很難得到擔保了。”
“所以,我建議老闆不這麼做。”
“只要找到他們的僱主,把那僱主弄掉就可以了。”
另一邊,蘇定騎着摩托車遠離了繁城市,到了偏僻地區的一個粉店。
蘇定坐在外邊的椅子上,加了點辣椒醬進碗,用筷子攪拌湯麪,然後拿出手機登陸了網站。
蘇定發了一張照片給僱主,留下一句話,“任務已解決,僱主注意安全,小心被報復。”
事情呢,其實是這樣的……
繁城市裡的KTV有個員工,他的工資被拖欠了兩個月的工資,那個員工就是僱主了。
一開始,僱主跟他們協商,但是沒有達成一致的協議。
工資一直被拖欠到一個月的時候,僱主就準備好了充分的證據材料,去到勞動局申請仲裁。
可沒想到那家的老闆早就已經把一切打點好了,背後有保護傘,告不了。
後來僱主陰擦陽錯的點進了一個網站,那就是影殺的通緝令網站,於是就有了發佈任務的事情。
至於要幹掉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公司裡面的行政,因爲僱主在討要工資的時候一直是跟行政溝通不來的,那行政還放狠話。
說不怕僱主報復,也不怕他告她,反正她有關係,至於什麼關係,蘇定現在也不懂。
反正她現在是死了。
本來,蘇定也是看不慣這種事情的,想順便把那老闆也解決掉。
但那老闆從始至終都沒有跟僱主交談過,所以蘇定也不想讓刀下有第一條無辜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