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與十紅燕出了新人住宿區後直奔天璇峰而去,這裡是楊稟天的屬地,也是刑堂的所在地。
一路上,朝天璇峰趕去的弟子可說是絡繹不絕,而在看到任寒和十紅燕之後,無不是慌忙退避而開,然後投以一道意味莫名的眼神,走這麼快,趕着去投胎麼?
對於這些無關人等的種種表現,任寒自然是視而不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到達天璇峰,然後和那傳說中的刑堂一較高下。
經過一番心無旁騖的趕路,半個時辰之後,任寒終於是趕到了天璇峰下,而楊稟天早已在此處恭候多時,周銘瑄、四大統領、十大弟子也已經是全數到場,周靜目光將任寒給牢牢鎖定,滿滿的擔憂。
“非墨,五百名刑堂弟子就分部於老夫身後的這座密林之中,你只要能夠從這片密林中走出來,老夫雙手捧着仙靈神果送上,絕不多言半句,你可要抓住機會。”楊稟天順手一指身後一片偌大的樹林,陰陽怪氣的說道。
“仙靈神果我自會去取,你要做的不是捧着仙靈神果等我,而是洗乾淨了脖子,和你脖頸之上的這顆狗頭!”任寒可沒半點楊稟天那道貌岸然的涵養,直接是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他和楊稟天之間,儼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哼哼,只要你有本事走出這片密林,老夫等着你來告訴我死字怎麼寫!準備好了的話,就別再磨蹭了吧,如果怕死,現在還有機會退出。”任寒身居地位,可以撕破臉皮,楊稟天卻還要顧忌自己這個大長老在山門弟子心目中的形象,縱使已經氣炸了肺子,卻總不能如任寒那般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等着我。”任寒轉頭,朝十紅燕交代一聲,隨後似有似無的撩了一眼周靜,朝周銘瑄施了一禮後,幾個閃身沒入了密林之中,竟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我怎麼感覺,非墨這個傢伙多少有點有恃無恐的樣子,莫不是真有後招?”大統領張轟不解的說道。
“後招自然是有,但是想要憑一己之力闖出刑堂,還是有些不太可能吧,畢竟,刑堂有多恐怖,你我最是清楚。”二統領蕭統微微搖頭道。
“其實,這小子倒也不失爲一顆好苗子,只是太過傲氣了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年輕人,有幾個不是恃才傲物的,經歷一些磕磕碰碰本是好事,只可惜,所遇非人!”三統領傅天蒼接話道。
最後半句所遇非人直接是將矛頭指向了楊稟天,明擺着就是在罵楊稟天這老東西忒不是人,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去滅殺一個纔剛剛踏入江湖的年輕人,說完之後,四統領尤金河直接是噗笑出聲來。
在針對任寒的這件事情上,楊稟天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太過了,這是衆人有目共睹的,連四大統領也已經看不過去。
“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才之路,從來都是步步坎坷,況且現在,這最終的結果可是還沒有出來,就不要在這裡評頭論足了,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樹林的出口處等候,沒有的話就可以離開了。”周銘瑄低喝一聲,竟是率先朝樹林的另一邊走去,打定了主意要坐等出個結果來。
嘿嘿,山主這是要徹底和大長老槓上了麼?
無論此次結果如何,半寸山保持了多少年的平衡,也要就此被打破了啊,四大統領心中同是想到。
……
置身於外的時候,沒來得及細看,等到步入其中,才越發感覺到這片樹林的龐大。參天的古木搖曳着茂密的枝椏,使得樹林裡的光線都是異常的昏暗,只有星星點點的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落在飄滿落葉的斑駁大地上,呼吸時,空氣溼潮,落腳處,枯葉輕響。
任寒一頭扎進這莽莽蒼蒼的密林,認準了方向之後,便是邁開雙腿,朝樹林的另一邊極速狂奔。
“你就是非墨?”正在任寒加速趕路時,一聲冷喝讓他身形頓止,話音落下,從斜前方的一株巨木上飛身而下一名體格健碩的長髮男子,一身乾淨利落的紅色精裝,被渾身的肌肉撐的鼓鼓脹脹,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終於有人現身了麼,他們派你打頭陣?”對於長髮男子的出現,任寒並不意外,反而是期待良久,反問道。
“哼,小子,聽說你最近挺狂啊,敢和大長老叫板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勇氣可嘉,只可惜腦子的確有點不夠用。”長髮男子怒斥道。
“主人受了欺負,現在放出狗來咬人了麼?我連你那老狗主人都不曾怕,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滾遠點兒!”懶得聽這男子在這裡浪費時間,任寒不耐煩的直直揮出一拳,青雷之體瞬間發動!
“小子,你好膽!”長髮男子也沒想到任寒會突然暴起,不過六氣神士級別的修爲畢竟不是隻用來嚇唬人的,任寒出手的瞬間,他早已有所防備,同樣是揮出一拳,與任寒硬撼,然而,雙拳碰觸的霎時,長髮男子的面色就變得極爲難看了起來,方纔的一擊對碰中,他竟是沒有佔到半點便宜。
“怪不得敢在大長老面前放肆,果然是有些本事,不過,也就此爲止了,今天,你走不出這片樹林!”長髮男子身子一震,將先前的頹勢一掃而光,惡狠狠的盯着任寒說道。
“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憑你一個在刑堂修爲墊底的貨色,還沒資格在這裡叫囂!”經過了先前的試探,任寒已是可以判斷的出,這長髮男子並非是他對手,修爲高則高矣,若是面對旁人,倒也還可以逞兇鬥狠,但是在青雷之體面前,則是沒有了半點優勢。
咚!咚!咚!
對於這第一頭攔路虎,任寒可沒打算心慈手軟,運足了二十紋青雷之體的鐵拳剛猛且直的砸在長髮男子胸膛之上,饒是他已經做出了防禦姿態,也無法抵擋任寒的狂猛拳勁,三拳過後,長髮男子已是倒地不起,胸膛塌陷了好大一塊,嘴角流出一行血沫,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
任寒不再理睬生機渙散的長髮男子,繼續向前衝去!
“小子,想往哪兒走?”又是一聲齊喝,前方巨木之後閃出十個人來擋住了任寒的去路。
“長進的倒快,懂得以多欺少了,來吧!”懶得與之囉嗦,任寒直接是如若無人的朝着面前的人牆暴衝而去,到得近前時,晶瑩透亮的光刀也已經握在了手中,簡單的一擊橫掃,便將十人全部挑翻在地,刀鋒不曾有血,唯獨十人胸前的傷口在絲絲的冒着白氣。
“這人好強!”任寒背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後,十人捂着胸前的傷口,對視一眼,難以置信的說道。
光刀在手,又是將心頭戰意激發到最強,任寒無異於一尊戰神,遇神殺神,遇佛**,光刀中蘊藏的恐怖戰意,是這些刑堂的弟子所不曾見識過的,當然也是無法與之匹敵的,所能做的只有留下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和失敗的結局。
連連砍翻了一二百人,任寒越打越順,手中的光刀也成了死神手中的黑鐮,刀光過處,非死即傷,所到之地,無人能擋。
而此時,整座密林,也已經是被任寒給闖過了一半還多。
日頭已經漸漸升到了中天,任寒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突然停下了前衝的步伐,周圍是濃濃的殺氣。
“出來吧,鬼鬼祟祟,小人行徑,要死也光明磊落的出來受死!”任寒大喝一聲。
簌簌!
話音落下,足足四五十人閃身而出,手握統一制式的長身窄刃戰刀,將任寒包圍在了中間,面色有些難看,畢竟,被一個神兵境界的新人闖到了這裡,整個刑堂的面子都是有些掛不住。
看來半寸山的神器還真是缺的緊當,就連刑堂這種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一把神器。
“沒想到,你還真的能走到這一步。”其中一名嘴脣極薄的男子說道。
“沒想到刑堂竟然如此羸弱不堪,真讓人失望。”任寒嘴角一撇,說道。
“小子,別太剛,否則,容易折。”薄脣男子冷聲道。
“這話我已經聽到很多遍了,不用你再來教我,若有本事,你也可以狂,更何況,每一個說別人狂的人,內心之中不都是比這個人更狂麼?到底是誰要擔心過剛易折還不一定呢!”任寒說道。
“原來,你不僅手上功夫了得,嘴皮子也不弱,我就喜歡口才好的,兄弟們,上!給這些狂的沒邊的新人一點教訓!”薄脣男子一聲令下,一馬當先朝着任寒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