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成婚,整個雪寒郡都是張燈結綵,人人喜氣洋洋,其實以目前崇陽域的局勢來看,任寒已是無冕之王,這雪寒郡便是他的疆土,那雪寒郡的士兵、百姓便是他的子民,無論是疆土之廣闊,還是子民之衆多,都遠遠超出了此前的五方神境。
巧的是,那天晚上,落了一夜的雪,使得氣溫驟降,早晨起來,入眼便是一片銀裝素裹,好像整個雪寒郡就只有三種顏色,青色的建築、紅色的衣衫和白色的地面,古樸,喜慶,純潔。
“唔,下雪了,連老天都趕着給你送一份新婚大禮,喜歡麼?”任寒擁着雪兒,柔聲問道。
“我說了你不信,這是我第一次在崇陽域看見下雪,再往前推,便是在斯諾學院的時候了。”雪兒將腦袋靠在任寒胸前,說道。
“那幾十年,一直被困在聖鼎天坑?”任寒心疼的問道。
雪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在雪兒腳下方圓一丈之內,雪水居然是化得乾乾淨淨。
“還記得這個麼?”任寒好似變魔術一般,手中出現一串紅寶石手鍊,正是當年洪辰打暈任寒,將雪兒帶走時,雪兒留給任寒的紀念。
“這些年,我都是素着,手鍊和鈴鐺都不曾帶了,但凡發出一點兒聲響,總覺得煩躁,沒想到你還留着。”雪兒一眼便認出那是她自己的手鍊,一臉回憶的說道。
“可不是,當年那個打着赤腳就敢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雪兒,也變得端莊肅穆,歲月真是改變了太多。”任寒點頭說道。
“我已不是南方赤火神境的公主,而是這雪寒郡的半個主人,哪裡還能打什麼赤腳,而且,那是小姑娘才做的是,你我卻都已經年過半百了,可是你知道麼?其實我一直也不喜歡穿鞋。”雪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那雙鞋子,說道。
鞋子很美,是用紅水晶打造而成,晶瑩剔透,穿在雪兒的腳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和她身上的紅色長裙,乃是絕配,可是,不喜歡穿鞋子的人,絕不會因爲一雙鞋子好看,就改變自己的習慣。
“既然不喜歡穿,就別委屈着自己,我也不怕你凍着,以後不穿了。”任寒說道。
“那,我還要系鈴鐺和手鍊,就像和你第一次遇見時那樣。”雪兒抿嘴一笑,說道。
啊!
雪兒突然發出一聲輕呼,整個身子已經被任寒凌空抱起,轉身進了屋內。
任寒只將身子微微一傾,二人便是倒在了牀上,緊緊的貼合在一起,鼻尖已經是相互碰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體香,縈繞在任寒的鼻息,對雪兒來說,也是一樣,任寒身上那強烈的男子氣息,又何嘗不令人迷醉。
唔。
正當任寒努力的剋制着自己吻上去的衝動時,雪兒卻是主動地微微一仰頭,就吻上了任寒的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任寒小腹中那狠狠壓抑着的火苗再也抑制不住,徹底的燃燒起來,瞬間便是星火燎原,在這下過雪的日子裡,成就了滿室的春光。
“要我。”雪兒雙頰通紅,香汗淋漓,喘息着說道。一雙白皙的玉臂,緊緊的扣着任寒的脖子。
“馬上就要完婚了,洞房良辰便在今夜,我忍了幾十年,自然也忍得了這一時。”任寒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呼吸粗重,雙臂一環,便是裹住了雪兒半個嬌軀。
“可我不想忍,我就想在這一刻,等不到晚上了。”雪兒翻身,將任寒壓在身下,說道。
“要我,我們夫妻聯手,滅了魔天,不留遺憾。”雪兒說道。
“我去哪兒,你去哪兒,你去不了,我也不去。”任寒堅定的說道,手一揮,喜被將二人牢牢的遮住。
嘶!
雪兒下意識一口咬在了任寒肩膀上。
……
“今日,我替你梳髮描眉。”從牀上起身,任寒將雪兒抱到梳妝檯前坐下,柔聲說道,手中已是拿起了梳子,溫柔的爲雪兒梳髮,親手爲雪兒帶上手鍊和鈴鐺。
“比我第一次見你時,還美。”任寒在雪兒耳邊,輕聲說道。
“叔叔,吉時快到了,今日天冷,這是雪姨送來的披風。”房門打開,秦嵐不知何時已在門外等候,一邊說着,將一件紅色的棉披風給任寒披上,自己也是一改往日的風格,穿了一件緊身的紅色皮裙,顯得嬌俏了不少。
“將軍,夫人,婚禮的一應事宜都已準備完畢,老爺和小姐讓我來催將軍,該上前院迎客了。”蘇雅走到近前,說道。
“走。”任寒緊緊攥着雪兒的手,點了點頭,四人一同朝前廳走去,雪兒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任寒親自爲雪兒。
“鎮海皇爺到!”擔任此次婚禮迎賓的,是副將葛炎,將聲音拖得老長,倒也像模像樣。
“大將軍陸遜到!”
“二將軍陳浪到!”
……
任寒四人行至前院,入眼便是這般熱鬧場景,大廳內,任熙爵和任雪作爲任寒的親人,早已經正襟危坐,只等一對新人前來行禮拜見。
百名侍女都是穿着清一色的紅裙,穿梭來往,奪人眼球。
在李常年、常鬆、徐騰等將的帶領下,第七軍的將士們忙前忙後的吆喝着做些雜物。
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也是在此時不斷的到來,從皇府大門,魚貫而入,看到任寒帶着雪兒出來,都是急忙笑呵呵的行禮。
“皇爺,三位城主,又是好幾年沒見了,別來無恙。”任寒第一個關照的,自然是鎮海神皇董聽軒一家。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返回崇陽域,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不過也無妨,能趕上婚禮此等大事,已是本皇之大幸了,神仙眷侶,百年好合啊。”鎮海神皇拱手說道。
“皇爺是任寒在崇陽域最大的貴人,婚姻大事,能有皇爺出面參加,更是任寒的大幸,家父和姐姐也在堂上,待會兒爲皇爺引見。”任寒回禮說道。
“令尊和令姊也飛昇到崇陽域了?”鎮海神皇驚訝的問道。
“我借體重生到了衆生域任家,自小都是姐姐照顧,如今一家三口在崇陽域團聚,也正是有家父和姐姐在,才方便舉行婚禮。”任寒解釋道。
“正是此理,婚姻大事,自然要有家人在堂,待會兒可要和令尊多喝幾杯纔是。”鎮海神皇高興的說道。
“以後該叫你任夫人了,不得不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卻是羨慕不來的。”董婉兒目光將雪兒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
“各人有各人的禍福姻緣,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多謝諸位前來道賀。”雪兒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老七啊老七,我們哥幾個,可等到你成家立業了,這不,我們兄弟都是帶着家世來的,老婆孩子一大堆,你不會嫌我們多事吧,哈哈。”二將軍陳浪與任寒關係最好,朗聲笑道。
“自家兄弟,說什麼嫌棄,任寒見過諸位兄嫂。”任寒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拱手說道,陳浪等人的夫人孩子,也是向任寒回禮。
“朋友都早到了,正好,我這就引諸位前去見過家父和姐姐,婚禮也可以開始了。”任寒一邊說着,已經是朝大廳內走去。
鎮海神皇等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是相視一笑,會意的點了點頭,都是明白了任寒的意思。
“爹爹,姐姐,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崇陽域掌管東海之濱的鎮海皇爺一家,這幾位都是我在軍中的兄弟,多少年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寒兒在崇陽域朋友不多,也就這些了,特來見過爹爹和姐姐。”走進大廳,任寒開口介紹道。
“原來是寒兒在崇陽域的貴人,這麼多年,承蒙關照,任某人在這裡,謝謝諸位了。”任熙爵和任雪起身說道。
鎮海神皇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顯然是從任熙爵和任雪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獨特的非同尋常的氣息。
“任老先生客氣,任寒乃是天下間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才,我等能與任寒相交一場,也是緣分,平時多是互相關照,所以,可當不起任老先生這一個謝字。”鎮海神皇說道。
“皇爺,諸位將軍,請在大廳內入座吧,婚禮這就開始,其他人若是到了,也不是來參加婚禮的。”任寒另有所指的說道。
“好,正是良辰吉日,那就開始吧。”鎮海神皇不住的點頭說道。
衆人入座,那主持婚禮之人,卻是任寒的老友,崇陽域第一煉器大師,楊百鍊。
婚禮的儀式,其實極爲的簡單,拜過天地,拜過高堂,夫妻對拜,謝過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這儀式就算是完成了,連蓋頭都是省了,雪兒一臉絕世的妝容,已經是羨煞旁人。
旋即,是皇府衆人分批上前道賀,最先上前的,正是小傲、素心、小天兄妹三人,其次便是無不言、無名王、蘇雅這些屬下,再然後是吳歡、白夜、秦嵐等好友以及小輩,光是這一禮節,就持續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一切就好像算好了是的,當最後一批近前道賀的人剛剛退下,門外便是傳來了葛炎的渾厚的聲音:“崇陽長生大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