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稟天話音落下,不用任何人指揮,十名領隊已經默契的將任寒圍在了中央,這不僅是在清除對手,更是在向楊稟天表達忠心。
十大弟子是何等尊貴的存在?新人通過一系列的考覈之後,表現最差的會被分配到山下,打理山門的雜務,表現好的則會被分配到四大軍團之中,而四大軍團的統領的子女全部位列十大弟子,能夠在這些人面前嶄露頭角,順便表現出順民的樣子,對自己以後的發展可是大有裨益的。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自己未來的主子,不得不好生供奉,而這最佳的供奉之法就是順從着主子的心意,先將主子最不想看到的人給狠狠的打趴下,十大弟子特意前來,除了周大小姐之外,其他人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到這一幕嗎?
倒是也有一些人很想站到周大小姐那一邊,畢竟人家是山主的女兒,可是如今這形式,還能嗎?還敢嗎?
人永遠不可能一條腿同時踏入兩條河流。
“非墨,我知道你厲害,或許比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厲害,但是你別忘了,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我們也絕不是吃素的!大家先聯起手來將這傢伙給幹翻,剩下的事情,我們再自己解決,如何?”古森環顧衆人一番,率先向任寒宣戰,他必須要藉着靈鑑石壁上戰力值排名第一這件事情很好的借題發揮,確立自己新人首領的地位。
果然,聽聞了古森這句話,臺上的十大弟子開始竊竊私語。
“這人應該就是昨天戰力值排行榜上名列第一的古森吧,此人倒是不錯,很有領袖天賦啊,如果表現好的話,倒是可以稍微培養一下。”
“哎,靈鑑神器怎麼碎了?是誰這麼大膽子?”
“咳咳,我聽說好像還是那個非墨,那傢伙碎神器倒是很有一套。”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額,對不起大師兄,我倒是忘了,你的銀槍也是被這小子給碎掉的,實在是不好意思。”
……
咯吱!
在古森的號召下,十名領隊紛紛握緊了拳頭,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骨骼摩擦聲,令人牙酸,拳頭之上,全都覆蓋着一層薄厚相當的淡黃色神氣。
“我以前說過這句話,人多不一定就能取勝,現在,我也將這句話,送給你們。”任寒回敬一句,也將拳頭給攥了起來,金剛破魔拳已經很久沒用了,是該拿出來透透風了,總不能每次打架都拿一把光刀嚇唬人。
見到任寒沒有一出手就祭出自己那把詭異的大刀,十名領隊倒是鬆了一口氣,深感壓力頓減,眼中氣勢更勝,在判斷出任寒只是一氣神兵的基礎上,要論拳腳功夫,倒是也沒人會怕任寒。
轟!
古森抓住時機,率先朝着任寒揮出一拳,不僅出名要趁早,表忠心也要趁早,更何況他可不會傻到以爲任寒的大刀是因爲突然壞掉了,纔不能使用,那是人家在隱藏實力,現在可還沒有到放大招的時候,既然如此,就先趁這個機會耍一會兒威風。
“小子,納命來!”正式交手之前,要先吼上一嗓子,爲自己助威,擺出架勢來。
一股頗爲不弱的拳勁帶起極具壓迫力的狂風也讓任寒心上一凜,這個古森能夠在排行榜上名列第一,倒也不是出於偶然,的確是有着一些本事。
不過,他顯然是選錯了逞兇的對象。
咚!
任寒站在原地,勢大力沉的一拳以無比剛猛的態勢直接與古森那不斷在眼前放大的拳頭悍然相撞,也只有離得近了,古森纔看得清楚,任寒的拳頭上有兩種色彩,外露的是黃色,而內蘊的是青色,正是那一層青色,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當他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兩隻拳頭劇烈碰撞的瞬間,一層氣浪震盪而開,將二人的衣衫都是吹的緊緊貼在皮膚上,饒是如此,還是感覺渾身如刀刮一般的生疼。
任寒如鐵塔一般牢牢矗立,沒有因爲古森的攻擊而倒退絲毫,面龐上也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但是古森卻在一瞬間露出了恐懼之色,從他的拳頭上傳來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他感覺自己這一拳並不是轟擊在人體上,而是砸在了一座巨石上,應該是骨頭碎裂了吧,古森膽寒的猜測。
正當古森還來不及品味那突如其來的劇痛,任寒已經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微微上前一步,牢牢扼住古森的手腕,將他整個身子重重的掄到空中,然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嗵!嗵!嗵!
場面暴力至極,身材壯碩的古森在任寒手中變成了一件玩具,想怎麼摔就怎麼摔,摔壞了還不用賠錢,楊稟天已經說過,一定要打到對手站不起來爲止。
四方蒼穹,六合八荒,狠狠的砸了八下之後,任寒順手將氣息奄奄的古森丟到了高臺之上,剛纔是誰說他可以培養的,現在就領回去吧!
因爲骨頭碎裂的太厲害,古森甚至連將身子佝僂在一起的能力也沒有了,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喘着氣,身子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喉嚨裡鮮紅的血腥,和眼神中濃濃的不甘,我還有神器,爲什麼不讓我用出來。
任寒擡起頭,無所畏懼的直視楊稟天,想要借刀殺人,那就只好將你的刀給幹碎了啊,下一次,是你的人,請注意!
古森的狀況比起上一次的楊梵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感覺他已經是廁所邊上打地鋪,離死不遠了,十大弟子哪裡見過這樣的慘狀,尤其幾個女子,早已嚇的花容失色,腸胃翻滾,亂叫連連,三統領傅天蒼的長子——十大弟子中排名第八的傅焱起身,一腳將古森踢回到臺下,因爲妹妹傅明珠已經快要吐了。
任寒站在那裡,不嗜血,也不殘暴,可他就是一尊無可爭議的殺神,是誰也妄想觸碰、誰也碰之不起的殺神!
“此子棘手,不要再學古森那個蠢貨了,我們一起上,不能給此子打反手的機會!”一位老大倒下了,更多的老大紛紛站出來了,踩着第一位老大的肩膀站出來了,高喊着我們要團結,不能大耍個人英雄主義的站起來了。
拳拳腳腳的九道勁氣編製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黃色光幕朝着任寒籠罩而來,狂猛的力道似乎要將任寒給生生壓爆。
經歷了上一次在意念雷荒中與雷獸的一戰,任寒不僅對戰意的領悟更加深刻,戰鬥技巧更加靈活,就連青雷之體也是增強到了二十紋的程度,通過剛纔與古森的對碰,任寒已經確認,全力催動青雷之體的他近乎可以免疫這種級別的傷害。
所以,撼人心魄的一幕出現了,任寒瞄準一人,便是將其牢牢控在手中,接連揮出數拳,直到讓對方完全喪失戰鬥力,而爲此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也將同時承受來自另外八人的強猛攻擊,這個強猛只是相對而言的,雖然因爲數道攻擊形成的共振的確也讓任寒有些氣血激盪,但畢竟還是承受住了,只要每多解決一個人,他所承受的攻擊就會少上一分。
眼看着場上已經只剩下六個人了,十名領隊中,有五個都已經被任寒收拾,而那殘破不堪的身軀也都是無一例外的被丟到了高臺之上,然後再被十大弟子踢到場中。
楊稟天面色鐵青,任寒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每一具軀體丟上臺來,都像是在狠狠的扇他的臉,讓他顏面掃地,尊嚴盡失。
濃濃的恐懼充斥着還站在場中的五名領隊的瞳仁,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揍人也會揍到令自己害怕,原因就是,當你遇到一個根本不怕揍的怪物,他會一點一點摧毀你的自信,一點一點讓永遠揮之不去的恐懼爬滿你的心,就好像被打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你,他沒有將矛頭對準你,可週圍緊張的空氣已經足以讓你窒息。
“你們打夠了吧?”任寒擡起頭問道,好一陣狂轟暴打,讓他也有些氣喘,不論揍人還是被揍,都是很費力氣的,尤其是無論你揍別人還是別人揍你,都要花費十二分的力氣,不曾有絲毫停息。
“沒打夠的話,繼續吧,下一個,該你了!”任寒指了指離自己手邊最近的那一名領隊,沉聲說道。
“慢着,爲什麼是我?”被任寒挑中的那名領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問道。
“哦,那現在不是你了,應該是你!”任寒又轉向目前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一分鐘過去了,五個人都恨不得遠遠的退出戰圈之外,任寒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場面尷尬而可笑。
“一羣孬種,就憑你們,也配做領隊?就憑你們,也有資格帶領其他人去爭奪勝利的果實?就憑你們的表現,也想在最後的名額中擁有一顆專屬的仙靈神果?”任寒鄙夷的質問道。
“非墨,你不要欺人太甚!”在仙靈神果的刺激下,終於有一名領隊鼓起勇氣怒喝道。
“我欺負你們了嗎?好像一直都是你們在打我吧?懦弱也就罷了,居然還不講道理,真是無藥可救的垃圾。”任寒輕輕的搖了搖頭,要想打人,先得做好被人打的準備,你看哪個老大不是能打能扛,不想吃虧,只想佔便宜,這種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的比誰都早,而且比誰都慘。
“你們不上,那就換我!”按照規矩,必須將其他人打的倒地不起,仍舊站着的那個人,纔算取得勝利,人家只後退卻不摔倒,任寒也沒辦法。
“啊!非墨,你竟然還會佛山無影腳,好疼,唔!”一名領隊“重傷”倒地,口中哀鳴不已。
“啊!我也中招了,好疼,好疼,啊!”
當任寒步步逼近的時候,已經有四名領隊倒地不起,包括剛纔鼓起勇氣出聲的那名領隊,這種人通常都是比較聰明的,自然知道如今局勢已經無法改變,輪空的名額必然是歸任寒所有,那麼爲什麼還要步前面五位領隊的後塵呢?該低頭時就低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