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聽從楊稟天的指揮紛紛忙碌的時候,任寒則是被晾在一邊,保持着冷眼旁觀的態度,如今,十支隊伍都已經成型了,楊稟天的目光也終於再度落在了任寒身上。
“非墨,現在大家都有了歸屬,只剩下你一個了。”楊稟天意味莫名的說道。
“那不知大長老有何指示?”任寒問道。
“這種被拋棄、被排斥、被冷落,沒有歸屬感的感覺,很不好受吧?”楊稟天得意洋洋的問道。
“我覺得還好,向來喜歡一個人清靜。”任寒笑道,讓楊稟天得意的神情瞬間僵住。
“好,有個性,那麼接下來,你們十支隊伍有人願意接納非墨嗎?他也和你們一樣選擇了加入我們半寸山,現在他勢單力孤,需要你們的幫助,否則他將無法完成接下來的考驗,老夫想看看你們有誰願意接納他呢?”楊稟天森然問道,話語之中是濃濃的警戒意味。
“回稟大長老,我們都不願意接納這個人。”十名領隊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哦?爲什麼?”楊稟天滿意的問道。
“因爲他不配!”十人回答道,他們知道這是楊稟天最想聽到的回答,至於任寒,誰管他呢。
“呵呵,沒想到十位領隊的意見竟然如此出奇的保持一致,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惹人討厭的傢伙啊!”楊稟天冷笑道。
“你也還真不像是一個大長老啊。”任寒淡淡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都這麼明顯的針對你了,也就沒有必要給他留面子了。
“小子,你說什麼!”不等楊稟天發話,十名領隊已經怒氣衝衝的代替楊稟天聲討任寒這個不懂得尊重長輩的傢伙。
“我說,你們就是一羣垃圾。”任寒目光冷冷的掃過十名領隊,眼中盡是鄙夷之色,這等趨炎附勢,毫無自尊之人,真與垃圾沒有什麼兩樣。
“非墨,老夫想告訴你一句話。”楊稟天說道。
“講。”任寒已經懶得再稱楊稟天一聲大長老了,反正已經劍拔弩張,又何必帶上僞裝。
“老夫要告訴你的一句話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楊稟天陰沉沉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想讓我死?就憑你!我倒是很期待。”這一刻,任寒雖然是半寸山的新入門弟子,卻已經站在了大多數半寸山人的對立面,他對半寸山好感盡失,唯一的那一抹亮色,也就只有周靜那丫頭了。
“哼,既然沒有領隊願意接納非墨,那麼,老夫再問一句,有沒有人願意主動和非墨一隊,如果沒有的話,非墨將孤人一人蔘加接下來的團隊賽,至於該如何表現,老夫相信你們心中都有分寸吧。”楊稟天冷哼一聲,轉身問道,他的話裡,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這個時候只有傻子敢站出來。
沒錯,這個時候,真有傻子敢站出來!
“我願意和非墨一隊。”就在楊稟天準備宣佈團隊賽相關事宜的時候,人羣中響起了數道嬌滴滴的聲音,如同一息致命的鬼魅,將衆人的注意力都是吸引了過去,連同任寒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想看看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
從十支隊伍中剛好走出了十名俏生生的女子,這一幕,當真驚豔全場!
“不知道非墨公子是否和我等一隊?”十名女子齊聲問道。
廣場上響起了一陣舔嘴脣、吞口水的聲音,衆人的眼睛珠子都是瞪的大大、直直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稟天的話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竟然還真的有人往槍口上撞,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撞槍口的還是十名花容月貌的女子,這非墨難道是專修採花之術的妖魔不成?
“你們可想好了?!”楊稟天陰沉沉、狠戾戾的問道。
“回大長老,我們想好了,我們並不覺得非墨先生的戰力值會比在場的任何一個領隊差,畢竟,他們也不一定有那個實力能夠一刀劈翻想要找茬的那位大師兄,大長老您說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十名女子一張嘴就戳中要害,讓楊稟天拼力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可怖。
我什麼時候這麼招女孩子喜歡了?而且還是如此瘋狂、如此野性的表達?任寒自己問自己,可惜,他現在也很想知道答案,如同所有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的人一樣。
“好,很好,誰說女子不如男,幾位小姑娘的膽色着實令老夫佩服,那麼非墨,以後你就和這幾位小姑娘一隊,有問題嗎?”楊稟天問道。
“當然沒問題,多謝費心了,我很喜歡這個安排。”任寒心中暗爽,如此說道,比起加入某一個小隊,自己現在這種組隊方式,簡直是帥爆了好嗎,你看那些男青年餓狼一般的眼神就知道了。
不過帥是帥,仇恨值也就越高了,任寒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周圍空氣中擦擦亂響的火星子。
“今天的集會就到此爲止,各隊之間彼此熟悉一下情況,明日一早,繼續在此處集合,開始團隊賽!諸位可要好好的準備準備!”楊稟天鐵青着一張老臉,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前,朝任寒和那十名女子一邊狠狠的挖了一眼。
楊稟天帶着滿腔的悲憤離開了,他精心設計、苦苦鋪墊的局,到頭來竟被幾個黃毛丫頭給攪黃了,原本想要讓任寒難堪,結果現在看來,似乎讓他更風光了,這是中了他孃的哪門子邪?
場面有些尷尬,衆人都想解開心中的謎團,可總不能白癡一樣的跑上去問,散了吧,又不甘心,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怎麼?還想留下看熱鬧?滾!”對於這些趨炎附勢的垃圾,任寒是不會給他們半點好臉色看的,人的實力可以很差,因爲這些都可以通過勤奮的修煉來彌補,但是人品若是差了,那就永遠也補不回來了,註定一輩子只能做垃圾,這種一見到強勢者,就主動低眉順眼去恭維配合的人,骨子裡有一種天生的奴性。
“非墨,你小子不要囂張,明天的團隊賽就是你的末日,咱們走着瞧!”作爲戰鬥力排名第一的古森,以新人頭領的身份自居,代表衆人,放下了一句狠話。
“等等,我想要告訴你,你真的沒有資格這麼跟我說話。”就在古森準備帶領一衆新人離開的時候,任寒叫住了他們,飄身躍上高臺,一把將手掌按在了靈鑑神器的石臺上,意念之中,戰意涌動。
靈鑑將任寒的號牌默認爲一千零一號,然後就看見石壁上那個一千零一號的排名在飛速的提升,最終以無可阻擋的態勢超越了古森,將第一名給牢牢佔據。
“告訴我,你的資格在哪裡?”任寒轉過頭,一臉玩味的看着古森,迎着一衆新人不可思議的目光,這傢伙,果然是個妖魔啊。
嘭!
沒有回頭,任寒直接重重一掌拍在了石壁上,只聽得嘭的一聲,以任寒的手掌爲中心,周圍空氣開始了劇烈的波動,巨大的靈鑑神器也隨之劇烈的搖晃,任寒眼中寒意澎湃,絲毫不爲所動,終於,一瞬短暫而詭異的寂靜之後,靈鑑轟然碎裂,寸寸坍塌,任寒所能催動的戰意,已經超出了這件四品神器的承受範圍!
欲震宵小,必先立威!
在衆人驚慌恐懼的目光中,任寒帶着十名願意支持他的青春美少女飄然離開。
“明天的團隊賽,無論誰碰上這個非墨,都不準留手,必須不擇手段將其給除去,否則的話,以後在半寸山,我們誰都沒有好日子過,聽明白了麼?”古森沉聲對另外九名領隊說道。
“明白。”現在非墨儼然將所有的人都劃入了他的敵對範圍,九名領隊想不這樣做也不行了,有時候,只要做出了選擇,哪怕並不是出於你本意,也必須要承受那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說說,誰派你們來的,我可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讓這麼多美女爲我傾倒,連自身安危也不管不顧。”一片僻靜的樹林中,任寒背靠着一顆大樹,問道。
“非墨公子果然心思縝密,我等是小主派來暗中扶持非墨公子的。”十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人說道。
“小主?”任寒不解。
“就是帝國拍大賣場的首席拍賣師馨兒姑娘。”那名女子解釋道。
“原來是她,爲何要派你們來?”任寒問道。
“周大小姐藉助你的異獸火一舉晉升爲三品煉藥師,在靈者考覈時大放異彩,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以周大小姐的身份地位之特殊,所有接近她的男子,下場應該都不怎麼好吧,更何況非墨公子還以一個新人的身份上了山門,更無異於羊入虎口,任人擺佈。”女子說道。
“身份地位之特殊?怎麼說?”任寒問道。
“周大小姐是周山主的獨女,事關半寸山的繼承問題,誰若娶了周大小姐,也就勢必會成爲未來半寸山的新主人,在半寸山,山主派系和大長老派系的矛盾本就由來已久,大長老對山主之位的覬覦之心路人皆知,只不過沒人敢公開觸碰這個話題而已,如今周山主身下只有一女,形勢更加嚴峻,楊稟天早就將周大小姐視爲自己待娶的兒媳,又怎麼可能放任他人染指。所以公子刀劈楊梵事小,招惹周大小姐纔是最要緊的關鍵。”女子解釋道。
“說到底,還是女人惹的禍啊,多虧了馨兒姑娘早有安排,否則,今天的場面可就尷尬了。”任寒摸了摸的鼻尖,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戲纔剛剛開場呢,楊稟天可不會就只有這麼一點點手段,非墨公子可要做好準備纔好。”女子提醒道。
“你們幾個小丫頭都不怕,我怕什麼,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任寒問道。
“十紅燕。”女子說道:“我們是小主精心培養而出,專門完成一些隱秘的任務,當然了,這次上半寸山保護非墨公子,就是我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說來,爲了非墨公子的事,小主也是讓我等提前破關而出,而且是十人盡數出馬,小主特意交代讓我等講清緣由,免得日後反而更多誤會,小主說公子是個灑脫的人,會明白她的話的。”女子笑道。
“嗯,馨兒姑娘果然蕙質蘭心,慮事周到。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們呢?就叫你們十紅燕?”任寒問道,心想,自己又欠了馨兒一個人情。
不像一些處心積慮之人安排這種事情,總要處處隱瞞,等到關鍵時刻才和盤托出,以求將這份情誼的價值給最大化,卻往往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誤會,馨兒這份情誼雖然因爲直接是提前公開而顯得薄了不少,卻是真摯而純潔,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讓人心裡分外的舒服,這也纔是馨兒真正的高明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