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定格在了那深情的一吻,面對任寒熾熱的索取,雪兒只是略微的一愣,便大膽的予以迴應,在這別無他人的秘境之中,二人終於放縱了一次。
良久,纏綿在一起的脣戀戀不捨的分開,任寒目如水晶,雪兒面似紅霞。
“心機男。”雪兒緩了一口氣,鄙視的說道。
“其實做夢的時候,演練過好幾次了……”任寒咧嘴一笑,說道。
“我靠……”雪兒一記粉拳砸在任寒胸膛上。
“好了,這裡的戰意開始有些紊亂,咱們該走了。”任寒將腦袋埋在雪兒火紅的秀髮間,又用力的嗅了一口,擡頭說道。
“走吧,這一次的青銅谷密藏爭奪,也差不多該結束了。”雪兒點頭說道。
二人同時向前跨出一步,腦海中掠過一陣空白,等在回過神來,便已經是回到了大殿之中。
“唔,歡迎二位順利歸來,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就在任寒和雪兒剛剛從秘境中一步踏出,神情還有些恍惚的時候,一道尖銳中帶着戲謔的聲音便是陡然傳來。
“大哥!”雪兒大驚失色,這聲音她的確是再熟悉不過了。
“誰讓你來這裡的!”雪兒瞳孔中燃燒着熊熊的火焰,忍不住呵斥道。
“丫頭,你怎麼跟大哥說話呢?在外面找了個野男人,就變得這般有底氣了嗎?天下之大,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試問這世間,還沒幾個人能攔得住我。”紅袍青年緩緩從地上坐起,出現在任寒和雪兒的面前,正是雪兒的大哥,南方赤火神境的少主,代理南方赤火神帝洪辰!
“洪辰。”任寒沉聲說道,這紅袍青年臉上那狂傲的笑容,與洪天裂如出一轍。
“小子,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握着這丫頭的手,很爽吧,也不嫌燙的慌嗎?”洪辰厲聲喝道。
“我想牽誰的手,你管不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不是忙着稱霸崇陽域嗎?少來這裡管我的閒事!”雪兒將任寒的手抓的更緊,毫不留情的說道。
“丫頭,你這是在找死啊,父親爲你安排了那麼多的下家,你連見也不見上一面,卻在這裡和一個臭小子鬼混,卿卿我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洪辰盛氣凌人的說道。
“嫁給誰還是不嫁給誰,這是我的自由,我就是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下家,我就是喜歡任寒,你休想幹涉我的私事!任寒是我男人,今天你也休想動他!”雪兒憤憤的說道,話語之間,也是頗爲的大膽。
“你男人?丫頭,你可知道這個稱呼意味着什麼?看這衣衫不整的樣子,莫非是真做了什麼苟且之事?”洪辰目光陡然一凝,質問道。
“你知道的太晚了。”雪兒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這明顯是有着默認的意思。
“大膽!”
嘭!
洪辰暴喝一聲,袖袍微微一動,一股恐怖的神力將任寒和雪兒一併扇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把你那髒手給我拿開!”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二人的手還是牢牢的牽在一起,洪辰勃然大怒,朝着二人中間,又是狠狠的劈出一掌。
嘭!
關鍵時刻,任寒猛地將身子一轉,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這一掌之力,五臟六腑都被這狂猛的勁氣震的翻江倒海,一口精血從喉嚨中逆襲而上,卻又被任寒生生給吞回了肚中。
“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誰也休想讓我鬆開雪兒的手。”任寒給了雪兒一個溫暖堅定的眼神,轉過身來說道。
“任寒!”雪兒心疼的喚了一聲。
眼睜睜看着任寒被洪辰一掌擊了個正着,任寒艱難的表情被雪兒盡收眼底,洪辰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強悍,雪兒又怎能不清楚?
“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連你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也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啊。”任寒聲音低沉的說道,口中還混雜着濃郁的血腥味道。
“我不入流?這麼說,你比我入流了?入流!入流!入流!靠!”洪辰身形微微一晃,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任寒身不盈尺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任寒的手腕,無比狂暴的將任寒狠狠的在地上摔了無數個來回,口中不停的咒罵着。
嘎吱
剛被洪辰甩飛出手,任寒便是艱難的站起身來,渾身的骨頭都發出令人齒冷的聲音,不消說,洪辰的實力至少是在假皇的境界,對陣五氣神侯的任寒,根本就是一場完虐,若不是任寒有青雷之體和青木龍甲,根本就扛不住這連番的摔打。
“你打的爽嗎?”任寒抹了一把嘴邊的血跡,緩緩的說道,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笑,而那笑,分明就是在自嘲。
沒錯,就是自嘲,嘲諷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而不是嘲諷洪辰倚強凌弱。
“混蛋!”見任寒吃虧,雪兒想也未想,下意識的催動手中的暗劍戰印,朝洪辰當頭劈出一劍。
“不自量力!”洪辰嘴角掠過一抹冷笑,原地不動的站在那裡,仍憑雪兒一劍劈下,卻只能在距離頭頂一丈之外的地方穩穩的停住,再也難以降下分毫,根本構不成任何傷害。
“逆女!”洪辰腳下猛地一震,雪兒直接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孤零零的倒飛了出去,暗劍戰印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嗡嗡
任寒手掌緩緩伸出,掉落在地的暗劍戰印便是劇烈的抖動一番之後,流光一閃,飛到了任寒手中。
青光暴涌,青雷之體發動!
龍嘯低吟,青木龍甲護體!
嘴角微翹,金黃的神氣將周身覆蓋而住。
眼神輕蔑,魔神神影發動!
任寒有條不紊的將自己的手段一樣一樣的祭出,士可殺不可辱!
饒是如此,任寒仍舊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不能召喚雷嬰,天雷火這東西,無論是武者、煉器師、還是煉藥師,都是夢寐以求,更何況,還是最高等級,擁有靈智的雷嬰,保不齊,洪辰會斷然出手,將其剝離而去。
不能使用光刀戰印,暗劍戰印已經是洪辰囊中之物,這個時候再祭出光刀戰印,那就真成了買一送一暖人心了。
更不能使用烈陽槍,這簡直是上趕着送佛送到西,捧着洪辰去裝逼了。
還好,暗劍戰印可以暫時一用,如若不然的話,就真的只能憑藉赤手空拳去和洪辰拼命了。
“小子,想還手?你打得過麼?”洪辰心頭掠過一絲疑惑,任寒的耐打程度有點出乎意料,他並沒有發現任寒身上穿着青木龍甲,倒是感覺到了青雷之體的氣息,所以將功勞全歸到了青雷之體頭上,到底是什麼煉體之法,居然能強悍如斯。
“打得過打不過都得打啊。”任寒淡淡的說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爲尊嚴而戰。
“那就成全你!”洪辰雙拳猛地握緊,渾身燃燒起熊熊的烈焰,一拳轟出,拳勁化爲一隻火鳳朝任寒飛撲了過來,所過之處,連周身的空氣都被瞬間蒸發的乾乾淨淨,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
斬!
任寒深吸一口氣,暴喝一聲,身形高高躍起,最大限度的催動暗劍戰印中封存的戰意,朝來勢洶洶的火鳳揮出一記黑色匹練。
呼。
火鳳前撲的身形只是略微的受阻之後,去勢絲毫不減,火翅連扇,目光更加的犀利狠決。
大佛慈悲印,二印滅蒼生!
這已經是任寒此時此刻所能祭出的最強手段,只攻,不守!
嘭!
金印從任寒胸膛結出的手印處激射而出,迎風暴漲,和悍不畏死的火鳳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金光迸射,火苗四濺。
旋即,一道身影被火鳳一頭撞在胸膛之上,直接是洞穿了身後的層層牆壁,渾身都燃燒起了赤色的火焰,儼然是變成了一個火人。
任寒所能發動的最強攻擊,卻連洪辰隨意轟出的一拳都是抵擋不住,反倒因爲只攻不守的決絕,導致受傷更重,直接是被赤焰附體,燒的慘不忍睹,神皇與神侯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
“自取滅亡的東西,要怪只能怪你碰了不該碰的人!”洪辰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任寒被熊熊烈火包圍的身體,手掌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暗劍戰印吸回了手中,業已失去知覺的任寒根本就無可抵禦。
“任寒!”雪兒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淒厲哭號,不管不顧的朝任寒衝了過去,南方赤火神境焚天赤焰的威力,她是再清楚不過,可焚化萬物,不死不滅,縱使任寒有青木龍甲護體,也是遲早會被煉化的灰飛煙滅。
“往哪兒去?”洪辰直接是不由分說的一把捏出了雪兒脆生生的肩膀,將其身形牢牢的止住,連肩膀處的骨頭,都是陷下去了好大一塊。
“下界賤民,死不足惜,死了正好,你也可以潛心修煉了,現在好了,你夢寐以求的戰印也得到了,大哥征服天下的豪情壯志,還需要你這丫頭來奉獻一份力量呢,哈哈!”洪辰仰天大笑,志得意滿,抓着雪兒,一步踏出,便是消失在了虛空之中,臨走之前,右手猛的一握,這大殿的空間直接崩塌。
叮鈴
洪辰和雪兒身影消失的同時,一串紅繩穿起的鈴鐺,和一滴晶瑩的淚珠一起,飄飄然落在了任寒身邊,一層黑氣在任寒緊閉的雙眼中瘋狂涌動。